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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碰上亲家[1/2页]

芦湖恋 1369533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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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桌前,王大力陪着姥爷喝了几盅酒后,情绪很是活跃地收拾起了酒具,给姥爷姥娘拿了干粮又递筷子,精神亢奋地抑制不住内心喜悦地说:“姥爷姥娘,我和你们说一个事情!”
      “啥事啊?看你憋不住的个样!啥好事拱得你不像是一个压气的尿泡!”王耀堂也没抬头看王大力地说。
      “孩子想和咱说个事,看你的嘴脏的,正吃着饭吐不出句好话来!”姥娘责备地说。
      “小力说,不愿意再跟我卖衣服了,还是回来做咱们家的豆腐!我一个人也不愿意干啦!集上卖衣服的,好像比买衣服的还多呢!”王大力说。
      “咋的啦?跑够了不是!到处提衣服卖衣服的,一会儿省城,一会儿广州,一会儿上北京的,哪有多么风光啊!你小小的年纪,中国的大物埝子,都去了!还去了纪念堂,见着了纪念堂里的他老人家!连我这个解放前就入了党的老八路,追随干了一辈子革命,都没有机会见上他老人家一面!小青年们敲梆子换豆腐,玩弄秤杆子,那多么没有出息,多么掉价啊!”王耀堂重复着,以前王大力和王小力不愿意做豆腐时,说过的抱怨的话。
      “嘿嘿……。”王大力吃着饭,伸手没事没落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皮笑了。
      “看你刚才那个高兴劲,姥娘还以为你要给我和你姥爷,领回一个外甥媳妇来呢!”姥娘有些失望地说。
      这时,王小力、王二强和王大山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力哥,打扑克去!吃饱饭了没有?”王大山问
      “小力有东院的钥匙!你们先去!我吃饱了一会儿就去!”王大力说。
      “唉。你可快去啊!”王二强说着,几个人一块来到了外面的街上。
      王大山伸手在王二强的背上捶了一下说:“二强老侄子,这次先关了你腰上的啥么哔叽,才能来啊!要不一响,咱又来不成啦!整个操逼的东西,唬谁呢!给这个玩意儿起名的人,绝对是一个天才!咋想的来?还b鸡呢!哔鸡的说的不就是女人和男人腚沟里的,那啥么?老板给女的整上这玩意儿,啥时想那个了,呼她一下就行!”从王大山脚前,嗖的一声,没有看清跑过去是个啥活物,吓了他一跳,忙住了口。要不,还不知道他会说出啥难听的话来呢!
      “行啊,我的山子大叔!你吃了饭忘了刷牙,吐不出一句好话!现代的高科技的东西,到你这儿,都说成脏的啦!b机,是英文beeer的缩写,简称b机;也有叫寻呼机的!”王二强只比王大山小几岁,个头一般的高,但却由于辈分小,而不得不喊王大山一声叔。由于几乎是同龄人,在一起又打闹惯了,王二强叫起王大山叔来,里面不敬的成份,反而多于敬的意思了!
      乡村夜晚的街道上,白天不敢在中间走的猫狗、刺猬和长虫的,尽管前面有人在走,也会嗖的一声从人们的脸前,跑过去。本来这些胆小的活物们,这时,往往会把大胆的人们,吓一跳;有的脊梁沟里窜一阵凉风,头发说不定还会一阵直竖!
      王耀堂虽然老了,但是,他的思想和观念,却不老。在村上干了几十年的老支书,由于年龄大了,退了下来。可是,他却不甘心老于世故和落后于时代。对于外甥王大力和孙子王小力的教育,不是和有的长辈们一样,对下一代即时时骄纵,又处处围堵。而是,在为人处事上,使用了引导和疏通的办法。由着两个人的个性和才能,去发挥。对于他们愿意做的事情,只要不是偷偷摸摸,抢抢夺夺的危害人们和社会的事,有利于他们身体和智慧的发展,都给予支持和鼓励。
      王二强几个人,走了以后,王耀堂和王大力说:“行啊!只要你们高兴愿意,你们两个人,不违法乱纪,不到处给我惹事,我都支持你们!当初,你们自己不愿意做豆腐,想到外面闯一闯,跑跑生意见见世面,你姥娘和你舅舅妗子的,都不同意,是我放你们出去的!现在,是你们自己知道回头了!再说,咱们家的豆腐,到你们这一辈上,得传下去啊!你舅一个人做,就有很多人吃不到咱家的豆腐,见了我,说起话来,还抱怨呢!磨浆机接上电就能用,你妗子喂着两大一小三口猪,打下的泔水和豆腐渣,也瞎不了!”
      “唉。姥爷……。”王大力吃饱了饭以后,仍然在那儿磨蹭着,没有要去打扑克的意思。
      “大力,二强和大山他们几个,刚才不是叫你去东院打扑克的吗?”姥娘问王大力。
      王大力用手搓抹着磨砂洗白了的石磨蓝牛仔裤的膝盖,看看姥爷姥娘,又低下了头。
      “大力,你还真有事啊、”王耀堂看出了他好像有什么事似的,就问他。“有啥话就直说,啥时也别像个大闺女似的!”
      “芦芦说……”王大力还是吞吞吐吐的样子。
      “哪一个芦芦?”王耀堂一时没弄清咋回事。
      “就是你常去的,芦家洼芦有章爷爷家的那个芦芦啊!她和我说,让你去东陈村,找一下你们的老酒友陈同寿爷爷,到她家去提亲的!”王大力终于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这句话后,反而一下感到轻松了。
      然而,王耀堂还是没有摸着头脑:“去给谁提亲的?哦,对了,上次我答应过芦芦爷爷,回来给芦芦物色对象的!”
      “嘿……。”王大力站了起来,冲着姥爷姥娘扮了一个鬼脸,张大了嘴巴,却是小声地说。“给你们的外甥王大力我啊!”说完了,即转身在屋里,踅了一圈溜檐风似的跑了出去。
      王耀堂愣怔了一会儿,还是明白了过来,冲着老伴儿笑了:“哈哈哈……,这傻小子,还真有傻福气呢!从小没爹少娘管教的,还挺有造化呢!芦芦这个孩子,我可太了解了!家里地里,一把过日子的好利索手啊!摸样、待人接物、脾气,礼达外开,那更是没有说的!”
      “大力从小没有了爹;就是不在他身边,可他还有娘啊!”姥娘听了老伴一句王大力没爹少娘的话,触痛了她那根脆弱的神经,伤心地说。
      “看看你,他娘生下大力后,没有几天,就扔下个吃奶的孩子,狠心地跟什么人走了。到这,人是死是活,在哪儿,连个确信儿也没有!有人说在南山,有人说在河北,也有人说在胶东,又没有管过大力,大力还不和个没娘的孩子一个样!好歹他舅妗子不嫌弃,小时还帮着拉巴;大了不帮着咱管教,就是长大了,也成个野孩子啦!还不和哪儿的没娘的孩子一样,作奸犯科进局子啦!”顿了顿,王耀堂又说。“可是,大力和芦芦两个人好,我常去芦家洼,咋就没有看出来呢!怪不王大力和芦芦两个人,到了年龄都不找对象呢!”
      “你呀,长着一对蚂蚱眼,死格定的!还常去芦家洼,找芦芦爷爷哈酒呢!我早就听红燕说了,大力和芦芦在中学里时,两个人就好上啦!跟一个人似的!”姥娘一语道破天机地说。
      “啊,原来是这样!合着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芦芦这孩子这么出色,大力孩子也不孬,只是我没有想到,芦有章的脾气这么倔强,咋会答应他的眼珠子一样的宝贝孙女子,跟上从小随我这个姥爷长大的少名无份的外甥大力呢!不是我没有看出来,是我压根儿就没有朝这儿想啊!哎呀,你们早和我说了,我去的时候,说话也好注意着点啊!”
      “你没有朝着这儿想,就对啦!早和你说了,你哈酒多少的,好胡咧咧,把芦有章这个老倔驴得罪了,事就更不好办了呢!”
      “上鞋不用锥子,他姥娘,你真(针)行!”王耀堂重新打量着老伴,把老伴从马扎上拉了起来,又说。“走走,咱们到他舅妗子那屋里,和他们商量一下的,下一步咋走着?”两个人出了屋,向儿子的屋里,走了来。
      第二天的清晨,王耀堂即早早地吃了点饭,一擦巴嘴,老伴也给准备好了三百块钱,揣在了身上。骑上他那辆摔不烂也没有人偷的,已经很少见了的老“国防”牌车子,出了村。往东直奔东陈村他的老酒友,陈同寿的家里来了。他知道,自己要是去得晚了,老陈头这个名副其实的“拿不着”,怕是堵不住他!一个牲口迷,好侍弄个牲口。将那些皮筋瘦骨的牲口,没有人愿意买,又值不了几个钱,老陈头买回来。再用精细的料喂一喂,等牲口长上膘以后,牵到集上,以高出买进的价格,卖出去,赚个辛苦钱。万事有门道。时间一长,也便摸上了这而其中的规律。外地的牛贩子,认识得多了,信息灵通路子广,一样的买卖,别的人说不成,他就能说得成。也就成了,牲口市里的声名远播的经纪人了。全镇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村庄,谁家的牛马高矮胖瘦,揣宝将犊子,谁牵到集上牲口,是晃价,还是家里有急事用钱急着卖,他都摸得一清二楚的。当地人挨了诳,或是外地的贩子,受了地头蛇的欺负,找到老陈头,往往也能把事说下。几个儿女,都有出息,县乡政府里都有做官的;也孝顺,都给钱花,用不着他东跑西颠,倒弄牲口。老陈头这个人,喜动好说,闲不住,就为找点事情做!另外,他还有个嗜好,就是给人家小子闺女的,拉个亲说说媒的。不只是为了赚那一肚子的酒喝,实在也是乡下,还是城里,确确实实地少不了这样热心肠的人。他使出,在牛市里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小伙子们心花怒放,小姑娘们一个个的鬼迷了心窍。所以,他开口说的媒,成功率往往很高!当然,媒人也是一杆秤。未曾开口之前,也得将男女双方掂量一下,摸样和家庭条件,都差不大些,这媒说成的可能性,才会多一些。反之,他则不劝成,还会让双方,大考虑一下再说。一般再说后面,也就没有戏了。
      所以,老陈头陈同寿,天天不是让东家拉着去说媒,就是让西家拽着,到集上给长着眼色买卖牲口。即使没人找他,他自己还有做不完的事情呢!反正,他总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因故时候一长,人们就送给了他一个雅号,叫“拿不着”。在这儿念着火的着。是说他忙,轻自不在家。谁有个事找他,不容易找着他。可是,了解他的人及摸上他生活规律的人,有个啥事要找到他,也不费事。
      以前,为了王大力和王小力的婚事,王耀堂也没少找过他。老陈头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别人的事他还忙前忙后的,和老王头是老交情,又是在一起,喝了一辈子酒的老酒友。即使王耀堂不找他,他这出了名的“媒婆子”,也会主动为老王头的孩子们,物色对象的。也分别给王大力,和王小力保过几次媒了。把人家姑娘说得耳软心活了,等着去相看。可是,王大力和王小力这头,却没有戏了,把人家姑娘晾在那儿,晒起来了。有时候,两个人倒是蹭去了,可是,不是嫌人家姑娘黑了,就是说人家瘦了胖了的。老陈头这个媒婆子,还真的没有给王大力和王小力,说成了一次媒。没让老陈头,在王耀堂的面前,露一会儿脸。王耀堂要是再找他,给他的外甥或是孙子,说媳妇的时候,老陈头则把头一摇,说你老王头,先回去把两个孩子说服了,再来找我!这一次,是芦芦和王大力自己谈成的恋爱,让他去当这个现成的媒人,省下他磨不少的嘴皮子,和少跑多少趟腿,这个便便当当的大鲤鱼,不怕他老陈头不下筷子!再说,芦有章和我,和他老陈头,三个人那是啥关系啊?在生产队上的时候,三个人分别在各自的村里负着责,各个村的地边子,犬牙交错着,少不了的会有斗争。有时,甚至是动了手脚,还会发生械斗。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在接触的过程之中,才会相互了解。为公家为集体的利益斗争,却结下了私人之间的深厚的交情!人们都戏称他们三个人,是三角店,是三家村了。不管为公事,还是为了私事,他们三个人一坐下来喝酒的时候,很少有三缺一的时候。凭着这些,这个腿,他老陈头,有再重要的事情,也得压一压,快着快着呢!还有,老陈头的儿子小陈,还是乡里民政上的一把手,管着婚姻登记。日后,孩子们结婚登记的时候,也好说上话!一路上,骑着车子的王耀堂,脑子也没有闲着,想了一路夹七杂八的事情。抬起头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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