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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三惠:(刀子嘴与金凤凰)[1/2页]

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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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子嘴与金凤凰》内容简介:作家通过对历史与现实的思考,透视农村与城市的不同生存状况,反映农民争相“逃离”农村的艰难历程和命运。泼辣、大胆、直爽的胖大嫂,在贫困中挣扎了大半生,毅然走向城市。女儿在城市征途中,历经受骗、屈辱、含冤、隐忍、遭妒、情感折磨等,她凭聪明机智与之抗争,最终成为女中豪杰,完成了整个家族“挺进”城市之役,同时亲朋好友及故乡也借光生辉。她是如何实现梦想?如何献计?如何处事?如何奋斗……为我们留下了深深地思考,即在当代社会背景下如何做人?
      小说以浓郁的生活气息,丰厚的文化底蕴,老辣富有个性的语言,细腻地刻画了女性与命运抗争的轨迹。具有很强的可读性、趣味性、思想性和艺术性。)
      胖大嫂的丈夫去世早,丢下四个幼子,家贫如洗。胖大嫂每次吃过饭总把饭碗舔得干干净净,久之就练出了速度和技巧。有人同情帮帮她,却遭之非议,村干部在会上敲打帮她的人。胖大嫂一怒之下,在村当街敲着锅拍大骂嚼舌人。李奶奶是她的邻人,因家庭成分高,儿媳逃往新疆,丈夫被批斗抑郁而亡,只剩她孤身一人。她曾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裁衣针线、厨艺等样样精通。她心善人缘好,常帮胖大嫂照看孩子,何大萍自幼和她住在一起,视如亲生。胖大嫂说我就是不和她划清界限,看怎么着?
      村里实行承包责任制后,胖大嫂的大儿何大军不上学了,二儿何二军上高中,女儿何大萍上初中,何二萍上小学,但家仍贫。住村干部小王到她家催交公粮,她说响应政策做结扎手术,结出了毛病,乡政府不给钱看病,不给救济粮,我就不交公粮,边说边要解腰带给小王看刀口,把小王吓跑了。她常找乡领导告状要救济款,言词辛辣,还句句在理,领导基本上能为她解决问题。有次她从乡政府回家,家人都吃过晚饭了。她看到何大萍穿着新衬衣,感到好奇,便问其来源。大萍说是班主任王海洋买的。王海洋家境富裕,常帮助学生。他了解胖大嫂的家境,看到大萍常穿哥哥的旧衣服,就献了爱心。胖大嫂为表示感谢,邀王海洋到家中吃饭。吃饭时,王海洋帮胖大嫂出谋划策,叫她养家禽家畜贩卖菜,让何大军去县城跟他的同学学厨师。何二军酷爱画画,王海洋很欣赏他的作品,并告诉他考不上大学,就争取到学校教美术课,学校缺美术老师,他可以向校长推荐。后来胖大嫂不在告状,常到集市上贩菜,日子开始好转。
      春节来临,年三十夜,村人乐意到李奶奶家串门。胖大嫂和何大萍早早来到她家,听她讲孔子熬皮袄、年三十为何吃饺子、狗娃藏刀的故事。机灵的大萍能准确回答李奶奶提出的问题,赢得她的夸赞。何二军高中毕业,求母亲去找村支书到学校教学。胖大嫂买条烟去了,硬拿二军和支书的儿子比水平,说您儿中学没毕业都教书了,俺儿是高中毕业,还会画画。村支书了解她的“刀子嘴”,乡书记还让她呢,半月后就叫二军去学校教学了。
      胖大嫂不但贩菜,还喂几头猪,她发现有头猪病了,就和大萍去街上找兽医买药,集市上人多,有位少妇怀抱婴儿,说钱包被偷,回家没路费了,要胖大嫂帮助。胖大嫂把兜里的钱都掏钱给她了。事后大萍说那人是骗子,她说帮人解难心里舒坦。二人去找兽医,兽医去游乡了。何大萍就领着母亲去书店,找到了养猪预防治疗常见病的书籍,对准猪的病状,将药方抄下来。二人刚出书店门口,遇到原来被下放她们村的老何。
      老何是文革前的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到县农业局任副局长,勤快、爱打篮球,工作表现突出。有天晚上,县百货大楼突然失火,火从一楼燃起,三楼有人。他奋不顾身冲进火海将女营业员救出。他的脚腿却严重烧伤,伤势刚有好转,大批领导干部被下放到农村批斗,他下放到某校任教,并负责伙食。只因有人状告某领导的妻子不交伙食费还带两个女儿白吃饭,大家有意见。老何侧面说了她,不料她和县组织部长有亲属关系,组织部对老何开除留用,工资降两级的处分,被下放到胖大嫂的生产队放牛。有天他在河沿放牛,用石块蹭牛屁股上的虱子,被那个女老师看到,诬陷他为奸牛事件,被开除公职。平时老何常到胖大嫂家干农活,相互照应。胖大嫂知道了老何受冤,就到学校找那位女老师破口大骂,为老何洗冤,老何很感动。后来老何冤案平反,官复原职,正办复职手续呢,恰巧他们在书店门口相遇。老何慌忙掏钱给胖大嫂,让她给猪买药。
      赵老是王海洋的老师,已退休在家,高考制度已恢复,他去学校找王海洋叫他考大学。他不想再考,乐意当一辈子村办教师。赵老生气,因为王海洋是他教出来的最优秀的学生,考大学绝对有把握。赵老就去找在村校后居住的胖大嫂,说明情况,让她用激将法迫使王海洋考学,不这样这棵好苗子就可惜了。胖大嫂用激将法,杀只鸡趁晚上将鸡毛放在王海洋的门口,翌晨硬说他偷吃了她家的鸡。王海洋愤怒至极和她争辩,并和她到乡派出所去讨回公道和清白。不料,所长也是赵老的学生,看到胖大嫂偷给他的纸条,那是赵老写的,也用辛辣言词讽刺挖苦他无理。王海洋骂他是昏官,不知冤了多少人,如果我要当官非罢你不可。所长嘿嘿冷笑,你一个小教圈子、没红本,还想当官,岂不是小泥鳅想翻大浪,做美梦吗?知道当官的敲门砖是啥吗?就是文凭,你有本事弄个给我看看。王海洋感到冤枉丢人,心里骂,一气之下回家复习功课了,结果考入一所名牌大学。
      何大军从县城回来,施展厨艺,要设宴感谢王海洋老师,也请了赵老,吃饭时,胖大嫂泄了密。王海洋已猜到让他考学的良苦用心了,皆大欢喜。何大军频频为王海洋和赵老斟杜康酒,赵老还讲了杜康造酒的故事。何二军的同学在县文化馆上班,告诉二军县文化馆美术室急需要有美术特长的人,让他跑跑。第二天,何二军乘早班车进城了,先到百货商店买三盒烟,蓝宝石、金凤和中华。他心想这是求人办事呢,处处要当好孙子,不,当重孙子。他先去美术室,见到了科长和齐耳短发的美术师,慌忙掏“蓝宝石”,又去见局长慌忙掏“金凤”,最后见了部长掏“中华”,都答复他同意调动,结果三个月过去没音信。他病倒了,胖大嫂领着儿子去求老神医看病。老神医说他患的是心病,举了文革中受迫害人的例子,遇事想不开等于害自己。胖大嫂也让老神医为她减肥,他说她患了肥胖症,仅剩一个月的寿限了。胖大嫂回家吃不好,睡不好,半月过去瘦弱得不像样子。何大萍看出了破绽,说娘啊,心宽体胖,咱庄稼人还减啥肥呀,老神医的用心是让你害心病,不吃不喝,不就瘦啦?他是吓你哩,没病没灾咋能死人呀?胖大嫂恍然大悟,直骂老神医。
      半年后,胖大嫂和大萍一起进城看老何。大萍看到街上的大小服装店,灵机一动就劝说母亲回家也在乡街上开个服装店,母亲直夸女儿点子多。老何见到她们自然是热情招待,询问家里情况。胖大嫂说了二军调动工作的事。老何和宣传部长是老同学,便很顺利地将二军安排到县文化馆上班。
      何大萍上初三那年,李奶奶跌倒断了腿。何大萍下学侍候李奶奶,胖大嫂为让女儿精心侍候老人,还讲了老人救过大萍的命。那是大萍小时候感冒发烧,到年三十那天,母亲没喂她药,想图个来年吉利,可就在这天中午母亲正喂大萍吃饭时,大萍突然仰脸跌倒,接着鼻脸乌青,嗓子里呼噜、呼噜,呼吸困难。李奶奶急忙用大针扎她的手指渗,连扎几针没反应,又扎脚指渗,狠狠扎了三、四次,大萍才哭出声来,那憋青的嘴唇青了两个多月。大萍在侍候李奶奶期间,老人教她厨艺,将做胡辣汤和馄饨的秘方传授给她。也因大萍对老人的细心照料,半年后老人的腿痊愈了。
      何大萍下学的第二年,其母在乡大街上开个服装店,某日逢集,母亲外出进货了,让何大萍看店,店里来位少妇要买那件无领短袖衫,大萍以30元卖出了,一会儿少妇又领一群妇女都来买那样的短袖衫,何大萍把剩余的一捆短袖衫全卖了。人家刚走,胖大嫂回来了,她大哭大闹说卖便宜了,要收回卖出去的衣服。当晚上母女两数钱时,胖大嫂笑了,说我不那样做,人家都卖60,咱卖30,不恼死我?我是为了团结。何大萍说15块钱的成本,卖30还不行呀?死扣价,卖不出去等于零。二人偷乐。
      何二军到县城上班后,常去老何那里。有天中午,老何慌忙为他做饭,边做边聊,二军说,该找婶了。老何说,叫你娘给是我操操心。二军说,您要啥条件的?他说会说话,会做饭就行。半月后二军回家对母亲说此事,胖大嫂说慢慢遇,何二军就把母亲扯上了,胖大嫂一高兴就同意了。大萍不乐意了,说娘一走,家就散了。二萍马上就到县城上高中了,我也不在家呆着,我进城打工去。
      何大萍来到省城,想急于找到工作,看到大街旁的线杆处,有位中年汉子正在贴招聘广告,就向前询问。汉子带着她说到一家纸厂上班,厂址在桃花村,厂里有一百多名职工呢。当下车时,他却把何大萍领到村民王秋成家,王独身一人,家贫。何大萍马上意识到上当受骗了,将行李放在屋里,假称去厕所。她从厕所翻墙逃跑了, 一头钻进屋后的玉米地里,天亮时从半道上车,中午到省城下车去街旁的一家胡辣汤店里吃饭,吃了饭没钱给人家,就自愿在那里打工。老板叶纪刚是一位憨厚朴实的小伙子,收留了她。她献厨艺,展才能,很快使店里的生意火爆起来,深得叶纪刚的信任。为扩大经营,不久又租邻店卖馄饨,她能奇迹般地创出几十种馄饨,而且经营有方,很快在当地出了名。第二年叶纪刚带她去庐山游了名胜古迹,长了见识,二人很开心。晚上在宾馆吃饭时,叶纪刚以别具一格的方式向何大萍明确了恋爱关系。
      胖大嫂和老何婚后住进了县农业局家属院,平时二人不但注意锻炼,还注意生活调养,每天早上,胖大嫂为老何烧一碗鸡蛋茶,殷勤侍候,但有时也有失落感,就是二人一起散步时,那些美女看到老何都笑脸相迎,而将她冷落一旁。有天和邻人相约外出旅游,因临时有变,回家看到一位年轻女子站在门口找老何。她冷言冷语将人家打发走,只身一人在屋里“醋味”大发,骂骂咧咧。翌晨,那女子又来找老何,家庭战争爆发,一起审问那女子。原来那女子是何二军的女朋友,闹出一场误会。
      何大萍为店里的生意操心忙碌。有天上午店里的羊肉馄饨买完了,她去菜市场买羊肉,给卖肉大哥一张百元大钞,可他按五十元找钱,她申辩,人家不承认。有个站在旁边的小伙子作证,说他把钱装兜里了,自然在零钞盒里找不到了,人家才找对她钱。何大萍走出菜市场大门口,看到一位少妇怀抱婴儿递给她说,帮下忙,我去趟厕所。何大萍抱着婴儿,看着她的提包,左等右瞧,很久不见她的踪影,便打开提包见有一张纸条,写着婴儿的生辰日期,才知道婴儿被弃,她抱着弃婴回到店里,没法干活了,就准备抱回家让母亲抚养。胖大嫂一见女儿抱回个孩子,误认为是私生子,便大骂女儿,拒绝收养。何大萍只好抱着弃婴去找二军哥,何二军暂雇人看管,过段时间,才抱给母亲照看。
      何大萍回城时看到车站一家宾馆关门了,门上写着租让。她想到叶纪刚店里地方狭窄,容不下越来越多的食客,就和他商议租那家宾馆,扩大经营。叶纪刚赞同。
      店里生意好了,引起同行王麻子和李瘸子的嫉妒,他们生意不佳,全怪罪何大萍,二人谋划,让地痞青年去何大萍店里找事闹事砸店铺,何大萍先是忍让,仍不行,后机智报警,平息此事。
      何大萍搬进宾馆,原来的老店仍在。宾馆的招牌仍是“美味馄饨馆“,以做馄饨为主,兼做小菜。开业不久店里来了一帮文人,主要来吃馄饨,并教店里做文化餐,比如:“雪山飞狐”就是一盘炸粉丝上放着油炸蝎子,算是飞狐了。“七剑下天山”就是哈蜜瓜上放牙签等等,并出主意让他们的馄饨遍及各个连锁店和菜市场,方便市民。使何大萍深受启发,打开思路,进行创新。他们席间还有趣地谈到当前的文化状况。
      在该馆旁边要盖一幢车站办公大楼,此项工程由王工头负责,王工头和何大萍商议让工人都在她店里吃饭,他付伙食费,何大萍欣然同意。这使宾馆的收入猛增。
      春节来临,何大萍带着礼品回家看望母亲和弃婴,当她说孩子的生母来找,咱还给人家时,胖大嫂坚决反对,她给弃婴起名叫亮亮,视如宝贝。中午胖大嫂和大萍一起包饺子,快包完的时,想起饺子馅里没放盐。何大萍灵机一动,到附近的小诊所里找来注射器给饺子打针。中午吃饭时,她和大哥商议,让他去宾馆当厨师,说给高工资。何大军说当初跟人家干,学会了厨师,现在人家生意不好,全靠他撑着,不能做无情的事。
      亮亮一岁多时,其母杨雪突然在宾馆里见到了何大萍,迫不及待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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