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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湘如:(风尘误—朱熹和严蕊)[1/2页]

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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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淳熙年间,朱熹的理学思想畅行天下。
      淳熙初年,岳州大灾,洞庭湖水撕裂着岳州大地。以严云卿为首的十八名儒生屡屡上书并聚众府衙,要求官府开仓……
      一天,忽然从府衙里冲出一群如狼似虎的差役,将严云卿等儒生统统套上铁索……严云卿等被诬为与饥民勾通,违背天理,以煽动谋反罪被杀害了。严妻张氏因悲痛已绝,毅然地对着岳州府衙的青石廊柱一头撞死……十五岁的严蕊遭遇父母双亡,呼天抢地,决心让自己的生命也结束在惨淡的人间。此刻两个衙役把她扶起来说:“你父无视纲纪,传播危言,煽动灾民,聚众谋反,按照大宋朝律,本应满门抄斩……我家大人念你年轻,决定遣你到台州乐营…”
      一天傍晚,他们来到一个小镇。一进客栈房间,两个公差便拥到严蕊身边,色迷迷地伸出手来……严蕊挣扎着大声咒骂。他们像两只饿狼般正要扑向严蕊时,突然门被轰隆一声踢开了!
      来人李珏文武兼备,其父就是与严父一同受迫害的儒生。他也因父亲罪名连坐,戴罪去台州文库服役。他说:“自从家父蒙冤以后,我一直在京都临安,找人为尊父和家父这些人申冤昭雪。国家不幸,百姓蒙难,而那些当官做老爷的人,却是日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严蕊听到此处便叹了一口气说:“家国蒙难如此,贤人君子何在?”
      李珏插话说:“不过贤人君子也倒是有的,只是一时难以得志罢了。”李珏就此说到了他的同窗好友唐仲友,前科进士出身,现在京都为官,此人才识过人,为人正直,深察时弊,更能体恤民情。” 严蕊听着深表钦佩……
      严蕊在乐营居住的地方叫怡心院,因她才色艺兼具一身,营长赛春儿希望严蕊早日为她赚钱……转眼过了数月, 严蕊除了紫玉和青玉姐妹相伴,每日锦帘高垂,读书颂词,弹琴咏调。 眼见银子像水一样地淌走了,急的赛春儿捶胸顿足,一天来了一个温州商人,点名要见严蕊,银子要多少给多少,赛春儿打起坏主意来,她转身找来了冶娘,教冶娘如何如何?这冶娘本是落难风尘女子,寄居在乐营,做些苟且之事,她不敢得罪营主,只好依她的意思去做了……到了晚上,冶娘来到严蕊的房间说:“我家那杀千刀的来了,我要躲着他,今晚我就和妹妹睡一起吧……”严蕊上了床,脱了外套,只穿了件红兜肚儿,靠在床头看书,那冶娘轻手轻脚去把门虚掩了起来,回头眼见严蕊一身白嫩的肌肤,就忍不住动手来摸,一边说:“瞧妹妹这一身嫩葱葱摸样,多爱人呀。”严蕊只当她说着玩儿,也不太在意,到了夜半时分。严蕊正睡的香甜,忽然觉得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乱摸, 就有些生气地怪道:“我又不是男人,你摸什么呀?”这边却一声不吭,只顾摸她的身子,严蕊想动手去把那只手摞开,却就是拉不动……严蕊更气了,用手去推,这边却忽然扯下了她的小兜肚儿,严蕊全身赤条条的,还没有来得及反映过来,这边已经爬上了她的身子,把她紧紧箍住……严蕊发觉是个男人!顿时大叫!可是没有人听见……严蕊就这样给“破戒”了。但她依然不肯接客……
      转眼酷夏到了。严蕊把赛春儿喊来说:“妈妈有件事你能答应,我就依了你。我有个哥哥,叫李珏,在你们台州文库里做事,我想见他……”赛春儿答应了……一天李珏正光着膀子在文库低头刻印文本,忽有人在他肩上重捶一下,李珏抬起头来,发现是谢元卿! 谢是浙东名士,风流才子,更兼有一身豪侠气概,他一眼就看出了李珏的心思,自告奋勇说:“仁兄公务繁忙,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兄台何不修书一封,说明我两关系,我代你去看望严姑娘,我在那边同样可以为她解难……”
      听说是李珏的好友,严蕊把谢元卿让进了屋里,她早就听说谢元卿大名,今日相见,果然气宇非凡。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十分投机,越说越近,竟忘了初次相识,俨然是知音了。严蕊说:“我略备薄酒感谢公子,你看如何?”谢元卿起身说:“如此就烦劳姑娘了。”
      两人推杯换盏,小酌几杯后,严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因为天热穿的很少,严蕊美妙的薄薄的绿色绸衣,衬着她那白嫩的肌肤,恰似浮云散开。葱绿抹胸,映红唇齿白,更映照出那天生的一身婀娜,神仙般的两眼柔情,天生造就的三分柔媚,万千种江南女子的风韵,谢元卿此刻真的是犹如羽化登仙,有点把握不住自己了。忽走到严蕊身后,一只手突然从后面先探入怀,从红兜肚外握住一双丸卵儿。那胸乳小小的盈盈的一手间,娇小的翘然欲出,显出了醉人的姿态。严蕊惊的非同小可!慌忙用手去推,娇声斥责……那谢元卿那里还能控制自己?他有些喜出望外的陶醉着,心里已经知道自己遇到十八品中的上品之物了 。严蕊的细嫩腰肢被他搂紧,羞赧地喘息着抵抗……他见她喘息更加疼爱,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严蕊这时的心失去主张了,一时间,忘情的慌乱几乎让自己晕厥了过去……
      这天晚上,谢元卿是第一个公开住在严蕊屋里的人,这一切都是在无意之间发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乐营上下,都说严蕊公开接客了。
      谢元卿决心解救严蕊为她脱籍娶她为妻,他去找他的官场朋友唐仲友帮忙。到达临安,正赶上一年一度盛大的临安孔庙学会,路上碰到名动江湖的陈亮,此人正是辛弃疾《破阵子》词赠的抗金英雄陈同甫,也是文武全才慷慨仗义,这时李珏也从台州赶来,于是同赴孔庙。
      在一遍典雅的音乐声中,五十多岁的朱熹高冠厚冕,宽袍大袖,端坐正中位上,以一种严肃权威、学识极致、不容置疑的苍劲之声开始讲学——
      “……诸位当晓理之要义:未有天地之先,毕竟也只是理。有此理,便有此天地;若无此理,便亦无天地,无人无物,都无该载了。有理,便有气流行,发育万物……”
      朱熹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台下,“……故人欲,万恶之源。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明天理,灭人欲。如夏葛冬裘,渴饮饥食,此理所当然。若是葛必欲精细,食必求饱美,这便是欲。一言、一动、一坐、一立、一饮、一食,都有是非,是理便是天理,非理便是人欲。”
      场上有人低语:“这样说,不是有违孔子的圣训吗……孔子曰:‘食不厌精,‘食色人之性也……”
      朱熹用目光寻视了一下。以刀削斧劈声调诘问:
      “……人心万事之主,走东走西,如何得了?”
      厅内的仕子,官员为之以震,惶惑地交换眼色。
      唐仲友不慌不忙,从容地站了起来说道——
      “恕学生冒昧,依我之见,天理未必全是,人欲未必全非,当今国家危难,民生荒芜,百姓连一句话也不敢说,金人不敢抵抗,恶行不敢斥责,只是一味安分守己,苟且偷生,这样下去,又有哪个敢于站出来,抵制政治风气之腐败呢……”
      朱熹大骂:“荒唐!老夫讲学,力主修身性,克人欲,存天理,此乃根本之治!若天下人皆如此,又何患金虏和天灾人祸?”
      唐仲友冷冷说了句“欺人之谈!”
      这场由浙东学派唐仲友、谢元卿、李珏等人联手争鸣朱熹理学的学派斗争,发展成政治争斗。朱熹给孝宗皇帝的奏折写的洋洋洒洒。只因这场口舌之辨,唐仲友被皇上下旨赴任台州知州……
      适逢台州春荒,唐仲友带着随僮珠儿从乡间考察归来,途经怡心院边的怡春湖 ,见水中画舫有人唱曲,隐隐深沉的歌声和琴音,缭绕荡漾……歌声、琴音并没有惹动唐仲友,却惹动了远在另一端的一艘艳丽奢华的官船,灯笼上贴着官衔标志:“台州佥判”、“台州高府”……
      原来是台州佥判高丙如号高青山之子小霸王。只见他色迷迷地向隔壁画舫上望去……即刻派手下打手登上画舫,道:“我们主人是新上任的台州知州唐仲友大人,听说姑娘才情出众,想一起咏诗作词呢。”
      严蕊被骗到小霸王船上,四处张望,并没有见到什么唐大人。
      小霸王向自己越靠越近欲行不轨,她瞋目挺立,凛然叱道:“你再敢这样,我今日就当场死在这水泊中……” 正要跳水,突然从岸上发出了一声喊叫——“不能跳!”原来正是珠儿。
      唐仲友现场审判小霸王,小霸王连喊“知罪!知罪!”丑态百出,而后狼狈不堪的溜走了……春天的怡心湖亭子间波光相映。严蕊走上前去叩首:“严蕊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唐仲友一听“严蕊”二字,不觉吃了一惊,他曾经不止一次听到过严蕊这名字,也为那多才命乖的奇女子而感动,他不免感慨说:“姑娘一定读过不少书吧?你看这春光烂漫,春风和煦,又有桃花盛开,姑娘能否对此景赋诗一首呢?”
      严蕊谦然地说:“小女哪敢违命?只是小女子才疏学浅。只怕大人见笑呢……”
      唐仲友勉励地说:“学无尊卑,同道之人,岂能见笑呀!”
      严蕊听到“同道之人”几字,感动异常,浮想联翩。她思索了片刻,脱口吟出一首《如梦令》——
      道是梨花不是,
      道是杏花不是,
      白白与红红,
      别是东风情味。
      曾记,曾记,
      人在武陵微醉……
      唐仲友出神地看着严蕊自语道:“词情清丽,婉约凄绝,才思洋溢,不愧才女……!”
      晚上,唐仲友案头堆放着如山的灾荒积案。他边翻阅边慨叹,夜灯映照他惊悸焦虑的面孔。
      唐仲友升堂审案。正中梁上悬挂着一块匾额:“公正廉明”。
      一见到这样的阵势,两厢排列着的台州官宦、豪绅们,感觉情况不妙,包括高青山在内,一个个诚惶诚恐……
      在一片静默之后,只见一名差役走上前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一个木箱,里面露出了一叠叠户籍薄,一册册早已被鼠噬虫蛀,变的千疮百孔,破烂不堪。一窝肉红的仔鼠缩在一起,躲在箱子一角吱吱乱叫。
      两厢的官宦豪绅见到这样的情景,一个个吓的伸出了舌头。唐仲友这时忽然拍案而起断喝一声,“高丙如,高青山,这就是你这位佥判大人管理的户籍簿册吗?”
      高青山冷汗直冒,不住地磕头求道:“求大人开恩,如今灾荒遍野……下官愿大开私仓,赈济灾民,以息民愤……“
      “大开私仓……”唐仲友故作沉吟地说道:“好倒是好,只是让高大人……大大破费了,啊!”
      当天晚上,这些人便私下里聚到高青山的宅内,商讨扳倒唐仲友的对策……
      唐仲友面临着更加困难的处境。他思虑重重……
      此刻的严蕊愁肠百结,对着窗外无边的黑暗和灾情发呆,她让紫玉过来,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请她送往衙门捐赠灾民。然后关上窗户,对着灯花发愣,严蕊的眼前又出现盛开的桃花,伴着“同道之人”的声音,盛开的桃花向她纷纷飘来……她的心醉了,忘情地探起身子,把手伸向一朵鲜红娇色的桃花……忽然感到灼热炙手,定睛一看,幻觉中的桃花竟是腊烛的火焰,她柔情地嫣然一笑,吹熄了飘忽闪烁的烛火,一点火星挣扎似地闪跳了一下就灭了……
      她的耳边传来了令她心烦的声音——
      粗野的下流的秽语……
      狎客的戏谑的淫笑……
      ……清晨,王妈在外面问:“幼芳,你这几天老是心事重重,怎么啦?”
      严蕊困乏无力地缓缓抬起头来时, 她看见了砚下压着的那一张纸笺,她拿起一看,墨韵饱满的圆润有力的欧体字立即呈现在眼前——
      卿为寒梅,余亦青竹,各自珍重。
      严蕊看着,望着自己挂在墙上的寒梅图,梅枝卓然挺立,梅花盛开,显得那么圣洁,那么高雅,坚韧……大簇的梅花化成唐仲友的字迹,那是唐仲友专为她的寒梅图题写……
      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天台山。
      他们来到一座大庙前时,严蕊说:“当初惠能大师主持这国清寺,他不也曾被同门追杀吗?奸诈险恶本在于世,自心安然,又何惧之……”
      唐仲友听她这么一说,回转头若有所悟地对严蕊说道: “严姑娘,你今日是在点化我呀……”
      严蕊笑着说:“在小女看来,为人立世,上对得起国家社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胸中无有阴翳,腹中无有险恶,光明磊落,胸襟坦白,把仕途和人世风险置之度外,就不会有多少计较和烦恼了。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
      唐仲友更加敬佩地望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感叹地说:“难得!难得!姑娘满腹经略,看来真是在点化我啊……”
      猛然间一阵凉风吹来,彻骨生寒,严蕊单薄的身子不禁抖索了起来。唐仲友连忙赶上几步,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递过去,他看着她衣衫单薄的双肩,欲伸出双手去扶,转而想到身在佛门圣地,男女授受不清,恐有亵渎之嫌,于是关切地问:“幼芳,你冷吗?”
      二人来到桃源洞时, 严蕊望着唐仲友灼灼的目光,她再次感到两颊通红……她的耳边突然响起紫玉有次在他耳边说出的声音:“我看唐大人对你有意思……妹妹你应该比我有主见啊……”想到这里,严蕊一阵激动,忘情地倒进唐仲友怀中……唐仲友的心嘭彭地跳动着。
      淳熙九年,距仲秋节还有三天,已经到了夜里二更天了,唐仲友仍然在府衙的后院里踱步。 很多事缠绕他心中,一是自夏天以来,台州乡下再次遭遇大旱,跟着蝗灾遍地,桑农赖以生存的蚕桑也点滴无收。 二是自从那次朝廷派朱熹门生陈通来此巡察,至今未见有任何赈济灾民的措施,这到底为什么? 最使他愁闷的就是:自从陈通莫名返回朝廷后,台州府就再也没有平静过一天了。经常有飞檐走壁之人,抑或大内高手,深夜里光顾府衙,偷走一些重要文件,更叫他不安的是,他与严蕊之间相互往来的那些信笺诗词,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他们盗取的重点?
      大约三更时分, 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他心里正在祈祷, 忽听见“刷刷刷”的连声响动,一道寒光从自己的头顶上猛然闪起!他吃惊非小!一回头,突然见到一条大汉,“嗖”的一声,从他的屋顶上蹿了下来!吓的他浑身发抖,额上冒出了大滴的冷汗!
      “你是何人?要干什么?”唐仲友惊慌的问道。
      来人并不回答,只见他大步流星走到唐仲友面前,收起佩刀,横挎肩上,寒光闪闪,跪下一条腿,向唐仲友作了个深深的万福说:“大人受惊了!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啊?”
      唐仲友战战惶惶向此人望去,愣了半天,忽然大叫了起来:“你,你不是陈亮大侠吗?”
      陈亮哈哈大笑说:“府衙不安,陈亮监视已久,说来话长,待我慢慢道来吧……”
      唐仲友自从收了陈亮,心中甚为欢喜,一日对他说:“我知你仍是一个人,正要与你商量呢。那怡心院有一女子,对大侠你仰慕已久…… ”谁知此话一说,陈亮一拍脑袋说:“恩公啊,你不说怡心院我倒忘了……我这里有一封书信,要交到怡心院的严蕊姑娘手里,至关重要……”
      唐仲友知道谢元卿与严蕊有过一段情意,所以不便细问……二人商量,该到台州乐营里走上一趟了。
      原来当初那次谢元卿离开严蕊之前,曾暗自去见了赛春儿,提出有朝一日,要前来赎回严姑娘的身子。赛春儿对他说:“她是官家管束的营妓,要赎回她,那可不是能随便做到的啊。”元卿便说:“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赎回她!”赛春儿见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也便答应他试试看。 但提出一个惊人条件,要他拿出一万两银子,这个数字把元卿惊呆了!
      须知在那样灾荒和战乱年头,这个数对于巨商大贾,朝廷贪官,也是很难办到的。但谢元卿却答应了她。他从此遁走江湖,经商卖艺,到处招揽钱财,可怜直到出事之前,也不过搜罗了几百两银子……也该是命中注定,这时浙东宁波、海宁一带,因为屡经蝗灾和流寇,出现了一批海盗,经常飘洋过海,出没于风波之间,去抢劫一些富商和官船的财宝。就在年初,他们闻说有一船金银珠宝,要运往海外。元卿也跟着一班人,结伴而行,前往海上打劫……不料碰到风浪大起,船只翻入海内……彼时天气寒冷,没有一人活着……元卿死时,怀里还揣着一个匣子,里面层层裹着纸团,是一封给严蕊的书信……
      二人奔怡心院而来。原来严蕊对于谢元卿之事,早已知晓,只是苦于无法碰面……此刻听说更是伤心……
      陈亮在院中与紫玉私下订婚,欲回去准备赎银。离开时,大伙商量着要给他饯行。 各人说故事,有人说的却不是故事,说当朝一个道学先生呢……严蕊一听就来了兴致, 说起江湖传闻的朱熹老夫子娶的两房小妾的事。那大的名唤桃花,小的名叫荷花,两个人都是既有文才又风流,俏丽惑人,可惜夫子老了,偏这荷花又是个多情放浪的种……严蕊借机把夫子讽刺了一把:“可笑啊,那老夫子一辈字就讲究个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可他自己家里却终究违了纲常了……”
      就在同时刻,朱熹作为皇上亲点的浙东提点刑狱公事官,已经到了台州 ……
      台州府变成了朱熹的钦差大堂。
      朱熹大声地喊道:“唐仲友何在?”
      从门外慌慌张张地赶来的唐仲友,赶忙迎了上去,躬身下拜。
      朱熹等了多时才见到唐仲友,更是恼怒。随即叫人取了印信,说道:“知府不职,听参。” 唐仲友见到他动了真格了,也不含糊,便恭身问道:“下官身犯何罪?”
      朱熹便冷笑着说道:“你所犯王法自会明白……不过, 这里可不是当年临安孔庙!”
      唐仲友“啊”了一声说道:“原来是算总帐来了——哈!”
      就听到堂上“啪!”的一声惊堂木:“夺去顶戴官服!”两个衙役早已上前夹住他,把他的官衣官帽强行扒去!众官面面相觑,不知其可……
      朱熹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州不可一日无主。现唐仲友闭官反省,州内一切事务由原台州敛判高丙如高大人代理……待本官奏明圣上,自有定夺……”
      深夜,台州府大堂两侧架起了“朝庭钦差”、“御命提点”的大纱灯笼。
      在深夜里过堂,这在衙门里还是不多见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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