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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勇:(旷野黄花)[2/2页]

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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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性格,根本对香首、族长之类不感兴趣,对本姓推他当香首的良苦用心不予理会。
      万寿宫聚会那天,朝勋考虑诊所的建设而上街,又去了叶氏那里,给她检查胎位,等于自动发弃权力,致使陈潜胜利登上香首位子。陈潜更嚣张,打算拉拢在齐云山的胡保林,继续与朝勋较劲,凭籍与县长王继春同学关系,把持信泉,力图复出政坛。
      卷三 续本 残春病木
      (以陈学余黄朝勋为主轴,侧重陈学余)
      陈学余拜会实施蒋经国“建设新赣南”,在民众中口碑甚好的家乡县长王继春,坚定了从政信念,又去读法专。他只身赴南昌拜会赣南籍的省教育厅邹厅长。他如实写了曾参加共产党的履历,邹厅长不计较,收他做秘书,教育他“做本份事做本份人”,又教他工作方法。他的奋斗就是从政,像王继春那样做一县之长,好实施他的土改蓝图。
      金巧有心计,全力支撑家计,使学余集中精力做大事。
      s县长王继春大力禁烟,坚定肃匪决心,他只身上山劝胡保林投顺,想以封官许愿之法让胡氏下山,然后再设鸿门宴歼灭之。不料陈潜早与胡氏有勾结。王继春的计划泡汤,反而壮大了陈潜实力,在信泉形成一文一武新格局。陈潜认为能压过朝勋了。
      朝勋继续着特立独行,不接近官府,也不搭理家族的事,做诊所,朝勋不宴请,也不请香首陈潜。继续与叶氏相好。黄姓人不高兴,信泉人也非议。朝勋诊所生意不好,处境每况愈下。在陈潜怂恿下,陈姓故意制造事端惩治污辱民女的西医邓氏,从而贬低西医打击朝勋。朝勋不为所动。他到偏僻的山乡为蔡振通的老婆接生,蔡振通既感动又害怕。接着,朝勋又先后为叶宁玉、金巧接生。对朝勋和西医的非议淡化着。
      朝勋接下陈宝能患尿路积石的儿子,决定叫赣州外科医师一道为其做手术。陈宝能对黄家向来有隙,以为朝勋趁机报复,陈家聚集许多人准备手术失败砸烂诊所,但黄姓棋先一着,早组织人手与陈性对峙。镇长胡玉出马解围。朝勋成功地做了手术,因而柳暗花明威信猛涨,找他看病的多了,黄姓人又抬起了头。
      陈学余在全省的县长资格考试中第5名,因他参加过共产党,迟迟得不到任职安排。绝望之际他在省报发了篇思考土改的文章。他终于被安排到k县做县长。
      赴任路上他就遭遇了土匪。他嘴上说清匪,可心里仍想实施土改方案。民众对匪风咬牙切齿,他才下决心征剿,把目标对准小土匪王兴泮。他不得已请出大土匪郭超匀出马镇压王匪。郭氏杀了王匪占了王妻,当上了县保安中队长,更加嚣张。
      学余又想实施土改,但年关在即,只有等来年。
      学余回到s县,王继春刚死,人亡政息,各种丑恶风气复燃。陈潜又勾搭上新任县长周宇安。学余灰心中又振作起来。他悄悄考察了王继春的“土改模范村”,认为王继春靠蒋经国撑腰,靠县长的威权推行土改,而他打算走“通过县议会以法律手段实施土改”的路子,认为有特色,可行。他回家与妻子团聚,得知朝勋也转入顺境。出于好奇和壮胆,金巧私藏了他的手枪。
      日兵紧逼赣州。传出县府将迁往信泉。陈潜威风,胡保林有恃无恐,释放土匪,奸民女,抓壮丁。蔡振通成了壮丁专业户。金巧在家独挡一面,勇敢地扎水运排下赣州。
      日机轰炸赣州。丈夫失业,白素莲参加了社会收容工作,她被院里一颗定时炸弹炸死。
      朝勋搭上金巧的木排奔赣州,他了解白氏之死,又主动找关系解决白氏老公的吃饭问题。他与刘怀馨一同悼念白氏。怀馨更加认定他是强力男人,奋然向他献身,两人火热深沉。
      学余刚刚着手土改工作,k县又爆出前任县长贪污的丑闻,他坚决支持依法查办,不愿因此而分心抓土改。他陷入各种矛盾中,既得利益者以各种理由反对土改。学余决不后退,以自己人格和政治威权把反对意见压下去,以政代法,他的土改新方案通过。可是,在定点村实地丈量普查时,一些佃农不敢要土地,使“土改法”无法落实。学余灰心极了,与妻子金巧躲在僧石寨玩乐。他心里仍怀惴土改希望。
      郭超匀登上县参议长职位,否定了学余的土改方案。学余又一头扎进僧石寨面壁,产生辞职之念。
      心陶参加抗日,思想左倾,特地找到父亲劝他辞职。父子意见相左。儿子说他不如朝勋活的潇洒。
      趁s县府迁上信泉,县长周宇安贪污,县中教师学生走上街头。朝勋这次目睹了围攻县长的过程,感觉了社会情绪。他刚回到家里,怀馨母女一路奔波拐到信泉找他。他立即帮她在小学找到教书工作,把家安排在学校。他和她的关系又引起关注。这时,周县长有意要他当县议员,当副议长,却遭到陈潜暗中极力阻拦。朝勋对政治不感兴趣,继续退让。
      怀馨像团蓝色的火,叶宁玉担心有怀馨,朝勋会疏远自己,主动向他进攻。宁玉是团荡动的烈火。他受叶氏诱惑,思恋怀馨的心又动摇起来。他背叛了自己的意愿倒向叶氏。
      阔别多年的朝劢回家,他厌倦战事,结婚立业,坐不住的脾性没有变。
      赣州收复,黄腾也回家,他想当革命家,易冲动,他发觉爷爷盛萱、父亲朝勋的声望对他有利。为显示组织才能,他与叔叔发起组织大型民间灯舞九狮拜象,得到家族热烈响应。他想把凌馨培养成为一个革命者。可怀馨已经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她要女儿继续去省赣中读书,不同意女儿许给黄腾。
      怀馨深知朝勋没有变,柔中见刚,有主张,独立自主,一颗心向他倾倒。
      搞九狮拜象,人流如潮,黄腾开始被人关注。朝勋不声不响成了边缘人,但他不由自主被人潮推着走,觉得民众强大,自己渺小,然而他很快冷静,走出赶大势的人群,继续做一个自由人。像朝勋一样,怀馨也冷静下来,毅然回到小学,朝勋正在那里等她,两人开始真正情人关系,但她表白不会嫁到他家。
      这时,国共较量加剧,内战爆发,时局严峻,县当局对黄腾下了通缉令。朝勋震惊,他不相信儿子是共产党。
      社会动荡信泉动荡,黄腾离家奔赴广东。
      卷四 不是正本的副本 长河天籁
      (以朝勋、学余等几个主要人物悲剧命运为主轴,侧重黄腾)
      黄腾和心陶在广州文化大学读书加入革命的洪流。由于黄腾激昂冒失,在加入党组织时被否定,他不灰心,想做出成绩一鸣惊人成为大英雄革命家,杀回信泉组织起义暴动。
      这时辞职在某师范学校执教的陈学余又调往l县做县长。
      学余以退为进重返政坛,重返数年前做法院推事的故地。他仍一心一意实施“土改”。他从老友钟坊辉那里了解l县虽没遭匪灾(国军18军驻扎此地),但姓氏仇恨、械斗越演越烈,社会治安不好。一天早上他见河里流漂着死于姓氏械斗的尸体,非常震惊。他初步了解县城钟刘杨三大姓正酝酿大械斗。他骑马下乡,目睹有人逼债而把负债者关吊在蚊子如团的牛栏的惨状。平息纷扰在所必须,“土改”只有挪后。
      在国军18军肖团长帮助下,他以勤政廉政和人格精神平息了顺埠乡一场姓氏械斗,他声誉鹊起。
      县城钟刘杨三姓构筑工事准备开仗。肖团长却建议学余请退役的黄埔校官钟坊云出面制止。学余拜访钟氏,目睹钟氏厌恶战事回家办实业的热火场面,看到了人有多种实在的活法。钟氏为县长的诚心感动,不惜与伯父扯脸皮,平息了一触即发的械斗。学余振奋,又想实施土改。
      他生活清苦但拒绝县议会为他加薪。主秘黄朝水看到时局不稳,不赞成他搞土改。信泉不问政事的朝勋投入社会活动激励着他,他更对自己充满信心。
      朝勋又稳定下来,沉浸在诊所,教叶宁玉打针,带她去接生。其实他心绪不宁,想去会怀馨反而投入宁玉的怀抱,得到宁玉的抚慰,他启发她学技术走自主之路,告诉了怀馨的坎坷和处境,宁玉理解她,更爱他。
      县长拖欠教师工资引发风潮,共产党员在里面积极活动。陈潜叫胡保林去抓教师。朝勋那天恰好在怀馨房里,怀馨无事。她听从朝勋脱离学校到公晖当他的副手。
      怀馨连连受到官方盘查。朝勋忍无可忍不再退让。找周县长受到冷遇,他一气奔南昌写文章揭露s县丑闻,在同乡会支持下弹劾县长。由于官官相护,朝勋还是失败了。他回到县里却受到周宇安热情款待,他被迷惑了,再鼓不起劲。
      出乎意料,朝勋回到信泉被当作大英雄,家族赞扬,学校宴请,他心里明白干政失败了。怀馨理解他,用爱使他坚强。无意中他却为儿子回来组织起义创造了“人脉”条件。
      心陶由于父亲是民国县长加上他心静不愿张扬的性格,消极退缩,宁愿钻技术书藉。他原打算同黄腾一道回老家,分手时却跟阳定波参加梅岭游击队。
      黄腾借完婚回家搞革命。黄腾得意,婚前秧秧,又在县报发文章指责当局,咄咄逼人。黄腾想发展老红军蔡振通,但蔡氏酗酒和猥琐使他失望。黄腾看不起不关心时事的父亲。朝勋对他狂躁学无专长而失望。父子不和。
      黄腾加快步伐扩大队伍弄武器。母亲昭云出于关切儿子,请朝劢出来帮助和指导。黄腾改变了队伍必须纯而又纯观点,争取国民党军政人员,一切为起义的胜利,一切从策略出发。
      心陶在游击队热心搞无线电,听到了解放军节节胜利横渡长江解放南昌的消息,再次到l县叫父亲辞职。
      这时国军肖团长出于对学余人格的钦佩,劝他一道去台湾,他不去。学余又被悄悄带到南昌见解放军师长丘平淮(当年他释放的红军连长)。丘师长知道他为民办了些好事,叫他写份履历,介绍他去教书。丘师长写了字条叫他去找s县委书记。他自信,弄丢了字条。他还是回到l县,参议会用法律形式通过了他的土改方案。他顾不上实施回到家乡信泉。
      黄腾可为无不为,加速行动,危险也加剧。朝勋怪儿子破坏了他家的平静,反对儿子。他认为儿子毛躁,成不了事。黄腾在叔叔帮助下又争取了林森等人,却反对争取学余。秋秧不许他晚上出门,用身子满足他,致使早产。此时,信泉军政全倒向黄腾。黄腾准备在万寿宫暴动起义。
      学余在家务农,心情平静,开始理解独来独往的朝勋。朝勋劝他去县中教书。他果然应聘。朝勋父子矛盾加深,黄腾更坚定。在河边朝勋发现了渔民——乡村的另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在河边建房子,享受宁静。
      起义时刻逼近。凌馨回家,她已成美艳少女,渴望投入革命洪流,可母亲反对她加入黄腾的队伍。她听不进,跟着去万寿宫,惨遭胡保林。朝勋自责,也指责儿子,断定起事不能成功。
      8月9日黄腾的第六团宣布起义暴动。这时万寿宫起火,黄腾说:“烧掉倒好。”万寿宫被烧,黄腾威信急剧下降。
      解放军开进信泉,他更黯然失色,可他沉浸在革命英雄的喜悦中。他把300多人的队伍带到县里,由县委宣布解散。他被安排县中任副校长。庄书记在大会表扬他是革命青年的楷模,奖给他一支左轮手枪。他自视甚高,认为大材小用,心里看不起县领导和没什么文化的张区委,郁郁不乐回到信泉。此时,县委正调查和怀疑他了。
      蔡振通因长征时保卫过红军首长迅速崛起,他巴结依附区委,当上民兵队长,报复之心陡然膨胀,经常在张区委面上打小报告。第六团因成份混杂声誉不佳,张区委对信泉对黄腾警觉。黄腾的性命已“倒计时”。
      朝勋建成阁楼,用金圆券糊阁楼,重新感受宁静。怀馨母女常到河边,凌馨情绪慢慢恢复。朝勋对她们说:“我害了你们,信泉害了你们。”
      朝勋决定带凌馨去赣州读卫校。这是朝勋怀馨最后一次下赣州。
      黄腾生命仍存一线生机。他服从庄书记安排到南昌学习,回家收拾衣物与家人告别。回到家里,他又患得患失,想到石街走走。这天街上多了武装的解放军,蔡振通背枪请他赴宴,说张区委在万寿宫慰劳第6团有功人员。朝劢因妻子顺英生产而果断地拒绝了。黄腾乐意,走到街上,在修理铺子上意外得知自己的手枪是坏枪,大吃一惊。这时张区委迎上来抓住他的手,两人一道赴宴。
      原第六团一些头头已在那里谈笑。酒过几巡,张区委借机退走。机关枪对他们扫射起来。黄腾受伤,脑子清醒过来,回忆往事,他理解了父亲,他想说:“亲人我是爱你们的”。一个战士对准他的脑门放了一枪。
      秋秧得知丈夫遇难,昏倒在田里。蔡振通抓走朝劢。对西园东园放一阵乱枪。昭云哀恸但冷静地支撑家里。
      在赣州的朝勋得知儿子遇难,他认为儿子轻浮,但为中年失子悲痛。赶回家里说:“我对不住黄家女人”。
      万寿宫被彻底烧毁,人们不敢在区政府内过夜。
      蔡振通押秋秧去大会批斗。朝勋气愤地指责他:“我儿子犯了法,儿媳犯了什么法?斗我好了!”朝勋面对蔡氏的嚣张,家里命运的逆转,感到渺小无助,对自己的知识和特长产生了怀疑,对新的时代产生了怀疑,说“这不是我的时代”,他和昭云劝顺英秋秧嫁人。顺英坚决表示等朝劢回来。秋秧表示不嫁。
      蔡振通抱怨张区委太软弱,迟迟不对朝勋下手,他要整死朝勋。朝勋的医术在赣州有影响,张区委不敢动手。
      蔡振通去县中逮捕学余,把他同黄朝水关在一起。学余坦然。信泉斗学余出现冷场,蔡氏又押他去k县l县游斗,都发生百姓跪地为他求情的场面。
      几个月没宣判。因金巧藏枪(已生锈)被抄查出来,学余被单独关押。他无数次思索走过的路,死而无怨。他被枪决。县政府没张贴布告。
      朝勋和昭云到县城掩埋学余。朝勋沉默,重新去公晖上班。怀馨告诉他镇里成立医院,她拒绝当头,他也被收归医院。这时张区委失眠厉害,派蔡振通请他。他给张区委看病,见前后有持枪的民兵,愤然告辞,张区委转变态度。服了他的药病情好转。
      朝勋对现实绝望,把器械药书分送给宁玉怀馨,把父亲的医案药方搬到阁楼。宁玉为能安慰他答应嫁他。他在街上拦住蔡振通,揭露蔡氏是杀害父亲湘母的元凶。蔡振通狼狈可硬嘴说:“你们盘剥多少穷人的血汗,你家这栋房子住不稳!”蔡氏又升为副区委。朝勋对生活绝望,更沮丧认定:“我也会被我所追求,所创造的摧毁!”
      天下大雨,云水河成为红河,激浓滔滔,河水猛涨。朝勋冒雨走进阁楼。叶宁玉跑来,两人相拥。阁楼在水中摇晃。他俩又看见怀馨跑来。岸壁坍塌,怀馨被水着卷走。轰一声阁楼倒塌,他俩被掼出汹涌的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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