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多次就此提醒岳父,而岳父对飞脚却始终十分信任。宁珂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发现了跟踪者,并一枪打掉了对方的礼帽。这礼帽与飞脚来往曲府所戴并无二致,可是当宁珂拿着被穿了一个弹洞的帽子找到岳父时,曲予仍然不为所动。翁婿闹得极不愉快。不久发生了一件大事:曲予去黑马镇,归途遭遇伏击暗杀,牺牲在路上。曲府上下悲痛欲绝。从此,曲府走向了衰落的转折点。宁珂得知好友许予明在执行任务时被麻脸三婶的人捕获,向殷弓寻求救援的办法,但殷弓对营救许予明并没有多少办法。麻脸三婶决定几日后处决许予明,但最后时刻意外地被她的小女儿“小河狸”看见,她竟然迅速爱上了许予明,并设法拖延时间,将他放跑。宁珂的营救措施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许予明就回到了部队,并向组织讲述了“小河狸”救人的全过程。殷弓责备许予明没有顺手把“小河狸”抓获。不久,这个女匪自己找上门来索要男人,却万万想不到迎来了这样的结局:送她上断头台。许予明得知小河狸被处决的消息一下垮了,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双逼落太阳的眼睛”。他对宁珂说:她死了……一切都死了!宁珂大受震动。就因为对阿萍的强烈思念和牵挂,一生谨慎的宁周义或者没有识破殷弓的骗局,或者面对诸多危险已在所不计,竟然自投罗网落入殷弓手中。殷弓组织一个巡回法庭对宁周义进行审判,结果自然是死刑。让宁珂大感意外的是,自己竟是这个巡回法庭的主要成员。行刑前,叔伯爷爷赞扬了孙子,但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是由他亲自行刑,说自己最信任的还是我们宁家的人……当然这不可能。最后的结局令宁珂终生痛楚:一群全副武装的人押走了宁周义。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挺拔的躯体缓缓倒在河沙上……他突然想到了小时候游泳,亲眼看到的叔伯爷爷那完美无缺的躯体……阿萍得知了这一切,特别是知道了自己一生疼爱的宁珂也参与了巡回法庭的审判之后,绝望地回到了南方老家,从此再不见踪影。部队开始围攻麻脸三婶,虽然打得艰难,但最终取胜。紧接着展开了对战聪的战斗,李胡子起到了重要作用。战斗打响后,战聪的部队溃败,战聪知道逃不出支队的围堵,但让他想不到的是在最后关头,李胡子亲手把他放了。李胡子如实地向殷弓说出自己放走了战聪,殷弓愤怒之极,但又无奈。上级命令按军律处斩李胡子——殷弓却最后给这位英雄(也是自己的拜把兄弟)一条生路,以应允他探视一眼干娘为名,将其放走。李胡子打马离开部队驻地,殷弓立刻带队转移。但万万想不到李胡子在天将入夜时分急驰归来,一心受死。殷弓没有办法,只好含泪执行处决令。最严酷的时刻来临了,部队在平原和山区艰难周旋。更高的首脑机关当时与主力分离,活动在近海沙丘链之间。报务员毛玉常收发一些内容可怕的电报。一号首长“许”脸色越来越难看。毛玉照料首长的生活,两人很快有了感情。不久“许”在紧急转移中牺牲,接替者是国外归来的“沙”。后来内部高层出了一个所谓的叛徒团伙“六人团”,“沙”暗中下达了处决其他六位首长的命令。执行这一计划的是警卫班。六人中只有一位幸免于难(他就是后来的“老红军”,亲手创建了半岛海边的国营园艺场)。尽管这是一个极秘密的计划,但身为机要员的毛玉还是知道端底,这使她置身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毛玉从心狠手辣的“沙”身边逃走,先是去支队,后又化装潜到了海边。攻打海港的战斗打响了,以金志为首的城防部队负隅顽抗,宁珂一马当先,率领部队勇敢拼杀,最终拿下了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港口。至此,东部半岛全部解放的日子已为期不远。不久海滨小城迎来了解放,一直在曲府的本家亲戚淑嫂(曲予的暗中恋人)却走上了自缢的道路,美丽的使女小慧子也无端地失踪。宁珂怀疑小慧子的失踪与飞脚有关,问起她的下落,飞脚却蛮横地让宁珂不要过问此事。全城解放后,宁珂被转到地方工作,任海滨小城的三号领导,而他最早认识的那个“红脸膛”是一号首长。宁珂工作繁忙,时常住在办公室里,对家人难以顾及。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宁珂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手下的黄科长通知他不用上班了,几天后他又被投进了监狱。事后宁珂才知道,自己受到了一个重大案件的牵连。现在他是百口莫辩了。在黑屋子里,宁珂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几次昏死,最终被判刑七年。这期间曲府被抄家、征用,闵葵和曲綪只好走出世代居住的大院,投到早已离开曲府的仆人清滆在海边的茅屋栖身。毛玉流落到海滨一带,走投无路时,遇见了筋经门派的传人铁力沌和当地一位螳螂拳师。毛玉感到铁力沌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他的葡萄园也是个存身的绝好去处,便想留下来。谁知铁力沌以不近女色为由严辞拒绝。毛玉苦苦哀求并使用心计,终令铁力沌将她收留。正在两人感情日浓的日子里,有人发现了毛玉的行踪。为救毛玉,铁力沌和他的朋友螳螂拳师冒着生死危险,拼死搏杀,但最后还是死于一支奇怪的队伍枪下。毛玉落入土匪手中,土匪押送途中又被另一支队伍击溃——她被囚禁、转移、再囚禁,一天晚上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首长“沙”。原来一切都是陷阱,是“沙”一手策划的。对方一直想搞明白“六人团”事件中漏网者的下落、掌握此一隐秘的名单。逼到绝路的毛玉知道自己死期将临,拒不开口,直到最后亮出底牌:只要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散在各地的人就会按原来拟就的计划,将全部秘密公之于天下。“沙”一时没有办法,只好忍痛放她一马,放其暂回海边葡萄园,暗中派人严密监视。五十年代初期,一位“老红军”来到海边荒原,率领当地人种植林果,最终建起了一座国营园艺场,自任场长。而离场区不远处的一片半废的葡萄园中,就住着更名埋姓的毛玉,如今她已经是一位老太婆了。老场长经常光顾毛玉破败的园子。“六人团”之一的遗孀在远方城市的一所农林院校任教,出差时也来到园艺场——这一切当然都与那五个冤魂有关。老红军频频出入毛玉的园子,被人误解,终以绯闻传扬出去,有人竟以此为由逼迫老红军离开园艺场,远远地安置在南方。老红军离开多年之后,那位农林学院女教授的女儿罗玲来到了园艺场工作。某一天,海滨小城突然热闹起来:原来是殷弓来此地视察。这个人长时间信息全无,而今却成了惟一能够挽救宁珂于倒悬的、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曲綪大喜过望,想抓住这个天赐良机,让这个人为丈夫伸冤作证。宁珂对这个消息则一点都不激动,说自己“懒得去找”,还阻止家人去找。也许当年的那个热血青年已经不复存在,似乎失去了一切生活的热情,就连恢复名誉这样的大事都蛮不在乎,也许他早已洞悉了悲剧根源之所在,对殷弓不再抱任何幻想……4一直生活在父亲阴影里的宁伽,却从来没有忘记为父亲伸冤。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八十年代,好像一切都有了可能。他认为父亲,以及许多纯洁的人,都多少像外祖母故事里讲述的那只可怜而忠诚的“阿雅”,为了一个信念、一个承诺,可以“虽九死而未悔”……毕业后宁伽分配到一个有名的地质部门:03所。有一天,他最终打听到那个能还父亲清白的殷弓就住在这座城里,于是鼓起勇气找到了他。结果让宁伽大感意外:在医院里,殷弓听过了宁伽的血泪陈述,竟然一言不发,直待了很久才欠起身,对旁边的外甥女大喊一声:“拿笔来!”笔砚端来了,他醮墨悬腕,凝视片刻,突然飞快写下了一溜大字:“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然后一下颓坐在沙发上,好像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这场至关重要的会见就这样结束了。这让宁伽气愤而绝望,开始思索父亲晚年的行为:绝不让母亲去为自己申辩。他开始多少理解父亲了。自此开始,宁伽心中装满了外祖父的被暗杀、“六人团”的真相、父亲与殷弓、飞脚之谜等诸多疑问,沉重地生活下去。在著名的03所,所长是一个老资格,因为一双眼泛着奇怪的陶瓷光泽,所以大家背后都叫他“瓷眼”。这个所里有一个人对宁伽是至关重要的,那就是导师朱亚。而他又一次陷入了一场致命的恋爱之中:美丽的资料员苏圆深深地吸引了他。他常常怀念柏慧,这新来的爱情多少也是一种转移。可是最后的结局却是万分悲惨。为了东部大开发的一项虚假的地质报告,宁伽和导师一起抵制了瓷眼及其亲信黄湘,不与野蛮的开发者合作,坚定地维护美丽的半岛自然生态,因为这是自己的血泪家园。这关涉到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所以各种迫害接踵而来,令一直受病痛折磨的朱亚更加艰难,宁伽就此被打入了另册。而惟一能够给宁伽以安慰的人就是苏圆了,却又在这时宁伽发现:她是瓷眼长期包养的女人。朱亚患癌症病逝,宁伽痛不欲生。这之前他曾随导师去东部进行地质实勘。在朱亚患病期间,宁伽日夜陪护,得知了朱亚的导师是当年那所地质学院的陶明教授,而陶教授曾被劳教过。在一次发大水时陶教授逃命,却被认为是逃狱,经过了无数次审讯,当得知妻子被辱自杀的消息后,自己也走上了绝路……朱亚的去世和陶明事件深深地震动了宁伽。朱亚的副所长很快由黄湘取代,而这人写给上级的评估报告极端草率,宁伽为阻止一场灾难性的开发,拿出了已故副所长那份严谨细致的报告,并说明东部野蛮开发将带来的不可挽回的后果。宁伽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至此他已在心中决定:一有机会就要离开03所。可是,他是多么衷情于地质学!关于地质学院、地质工作的选择,是与他几十年的艰辛流浪分不开,更源于无数次徘徊在父亲服刑地和苦役地而滋生的血肉情感!也就在这个极为痛苦的徘徊时期,他发现了这座城市的一个神秘诱人的去处:橡树路!原来这是一处几百年前异邦人造下的城区,一代代都住着这座城市的“胜利者”。这里简直就像一个童话世界,与他所看到的所有城区都大不一样:地上是绿色地毯一样的草坪,还有样式特别的各种建筑。他觉得一切都像梦境。在这个时期,他做着自己的美梦,想着大学里的柏慧,更有不得不失去的苏圆,像梦游人一样走在橡树路上。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橡树路上的一家糖果店认识了“凹眼姑娘”,一个美貌出众的售货员。他们接下来的交往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奇特,因为这个姑娘举止随便,谈吐率性,接吻时口腔里有一股逼人的烟味——原来她有另一个男朋友,那是一个嗜烟如命的家伙。可宁珂难以离开她,不能自拔。凹眼姑娘渐渐告诉他一些隐秘:她是橡树路某大院的常客,而所有能够到那里去的人都是这座城市里的特殊人物,比如一些有名望和地位的人家的子弟。就此,橡树路的神秘面纱被掀开了一角。能够住在橡树路的人都是各界一些头面人物。从这时开始,宁伽陆陆续续认识了“白条”及其朋友:已故大知识分子(被称为“文化岱岳”的吕瓯)的儿子、现正在某大学任教的吕擎,吕擎的朋友画家阳子,更有执掌全城文化大权的高官庄明的儿子庄周,首长岳贞黎的儿子、英俊的飞行员岳凯平……这一年的秋天,“九月风暴”突然开始了,这是一场席卷全城的冷肃的严打行动。凹眼姑娘因淫乱罪被捕,宁伽也为此遭到一次次审查。宁伽知道橡树路上的这些身份特别的青年并不幸福,庄周和凹眼姑娘的男朋友“白条”就是比较典型的两个。庄周的父亲庄明离休后,有个叫乌头的人经常与之作对,乌头攀上了吕南老外甥的关系,很快官至副局级。他一直对庄周的妻子李咪垂涎欲滴,以极其卑鄙的手段达到了目的。不久庄周就失踪了。白条的父亲就是当年做地下工作的那个“红脸膛”,解放后曾成为小城的一号人物,而后又就任这座大城市的另一个重要岗位。白条知道父亲参与制造了一系列的冤案,父亲在自己心中成了一个最不真实的人。父亲去世后,他作为儿子,一直生活在无数冤恨的眼神中,这让其无比苦闷,以至于精神崩溃,开始在橡树路上过起了沉沦的生活,看黄色录像,与凹眼姑娘等一大批红男绿女日夜混在一起。在猝不及防的“九月风暴”中,凹眼姑娘被重判,发放西部高原;白条则被施以最严厉的惩处:枪决。宁伽又一次陷入深深的惊愕和恐惧,还有失恋——他当时不敢与凹眼姑娘走得太近,可一旦失去她,又是如此地心痛和不能忘怀。这是又一次惊心动魄的爱的折磨、抠心挖胆的思念。他像一个失魂者一样在橡树路上游荡着。在这个时期,他因为工作关系,结识了一位“杏眼通圆”的打字姑娘“梅子”。他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开始了爱的跋涉——这使他得以缓解失去苏圆和柏慧、更有失去凹眼姑娘的深痛。但是随着一点点接近和了解,当得知这个梅子竟然家住橡树路,是一位重要人物的女儿时,却不由得有些退却了。他犹豫起来:橡树路,令人怕又令人爱的神秘的橡树路啊,只要与这三个字连在一起的,一切都将成为未知……宁伽的好朋友庄周突然失踪了,这个“橡树路上的王子”的出走震惊了整整一条街区。这与那个阴险的乌头是否有关呢?此前,有个让庄周操心的挚友叫桤林,这个人曾是乌头之流的眼中钉,他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跳楼自杀,虽然被抢救过来,但还是成了残疾——至为费解的是,桤林在做出这个可怕的决定前夜,却带着藐视和厌恶拒绝庄周去看他。种种事件叠加一起,让庄周的失踪成了一团谜。随着宁伽对橡树路的了解,一些鲜为人知的历史浮出水面:当年毁家参加革命的方家老二就是现在的吕南老,而当年一心追随革命队伍的铁来就是梅子的父亲。在这个贵族区里还有一个叫霍闻海的人,这个人其实是当年吕南手下的一个管后勤的小头目,现在也变得权高位重了。总之不少人都来自当年的支队或另一些队伍,如今或离休或仍然在职,但大致都住在橡树路上。有一个杂志社的主编、全城最美丽的少妇娄萌,也经常在橡树路进进出出。真正的爱是没法阻止的。尽管宁伽与梅子结合之初受到了岳父的大力阻止,但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5从此宁伽就成了与橡树路有关系的特殊人物。自从踏入了这条路,他的一生就与过去完全不同了:而后所有的悲喜剧都与此有关。他就此踏入了上层社会,内心里却时常响起一个声音:远离这里。他不顾妻子一家的再三挽留,最终还是没有住在岳父家里,即没有落脚橡树路,而是住到了一个平民街区。新婚的小两口有了一套两居室的温暖小屋。但他仍然要时不时地面对岳父一家。在这个家庭里,他最怕谈及的还是自己的身世、父亲和母亲、外祖母——那所有的一沓故事。但是有些话题是无法回避的,比如当年山地和平原的惨烈战事,牺牲的人,背叛与反正——宁珂在岳父的讲述中小心地辨析着一些人和事,留心那段血泪交织的历史中有关自己家族的一切。关于父亲的争论偶尔发生,因为有一次他从岳父口中听出了可怕的质疑:岳父影射为革命奋斗一生、最后还要含冤死去的父亲是一个“阶级异己分子”!他终于明白自己来到了哪里,也明白了终究无法与橡树路上的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这种关系在日后导致了宁伽无数的痛苦,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与梅子的夫妻关系——尽管彼此深深地爱着。因为岳父强大的人脉关系,宁伽最后还是得以离开了03所,去了环境宽松得多的杂志社。而杂志社的主编正是八面风光的娄萌。宁伽来这里并非是喜欢编辑这样的角色,而是他再也不能忍受03所恶劣的生存环境;更重要的是,杂志社的人可以经常出差去外地——这在表面上看背离了自己心爱的地质学,实际上却使他有了进一步亲近山川大地的机会。从上地质学院到现在,他的地质行头一应俱全,屋角那儿永远放了一个结实的大背囊。很快,宁伽做了编辑部主任一职,后来他知道这也是因为有那样一个岳父的缘故。这一职务的担任,使杂志社里一个叫马光的年轻人心怀怨气。可是宁伽并不感谢娄萌,相反为这个角色所要承担的一些毫无意义的繁杂事务而大伤脑筋。为此宁伽提出了辞职的请求。娄萌借一次舞会的机会,柔情劝止宁伽不要辞职。但他主意已定。就在这次舞会上,宁伽看见一个叫李贵字的无耻富豪竟忘情地拥抱庄周的妻子李咪,而李咪毫无反抗。宁伽为庄周难过,对庄周的失踪又多了一些猜想。在这个城市,宁伽常常与吕擎、阳子等朋友交往,大家有着相同或相近的志趣。这一帮年轻人是这个城市里的思想者、不愿苟同者,分别有着不同的家庭背景和知识谱系。比如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在八十年代初风靡全城的“真理大讨论”中,成为少数几个最有名的人物——当年的辩论者每天聚在城区南部的山下广场,一场辩论的胜者即登上一层石阶,这样直到两个月之后,站在最上边一层山巅平台上的仅有五人,他们当中就占了三位!就是这样一群理想主义热血青年,如今却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忧思之中。前几年他们还曾经策划过一次辞职远行——去最艰苦的地区考察和生活,最终的目的地就是西部高原。可惜这样宏伟的人生计划却因一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拖再拖。现在经过时间的沉淀,虚浮的热情没有了,代之以更为扎实的行动。吕擎和几个朋友仍然在策划一场远行……杂志社即将取消财政补贴,为此娄萌到处寻求赞助,有效地施展着她的魅力外交。宁伽被派往东部一家声名远扬的“环球集团”商谈合作,代表娄萌。集团老总金仲是一个极端无耻且野蛮的人,但又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强人;而这个集团的真正主人却是十分神秘的“嫪们儿”——几年前金仲认他为干爹,才慢慢站到了这个集团的前台。如今的集团已是江北最大的民营企业之一,竟然模仿那座大城市的样子,在原来的村落不远处建起了一条“橡树路”。而原村落依然保留,那里常常闹鬼,许多人谈起来为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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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炜:(你在高原)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