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愫。
"你先答应,要是他要杀我,你也像昨晚那样出来替我挡着,我就答应你。"他竟然讨价还价起来。嘴一揪,不禁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如此事关生死的严重话题,被他搅和得又好气又好笑,好不正经。
"我答应你。"恨恨的应了一句。她突然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也答应你了。"他怪着声调,轻声笑着说。
身子一震,心似被什么东西撞动了一下,一股不明的哀伤在她心里缓缓漾开,渐渐的将她淹没包围。轻咬嘴唇,带着点犹豫。她说"昨天晚上,如果你们的位置互换,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她说得轻极了,他却听得很清楚,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得意忘形的悄悄唱着歌。为了压制那股狂乱的欣喜,甜蜜的幸福感觉,他低垂着燃烧着炽热的情感火焰的眼神,默然不语,偷偷的快乐着。这份快乐是那么强烈,又那么强大,撅住他全部的神智,令他一时忘记,为了夺回那本属于自己的江山和女人,已经开始执行的,必然沾满血腥和暴力的计划。
过好许久,还是没听到他说话,有些纳闷的,她问:"怎么了?你在生气吗?"
"可不是,你刚才割伤我了。"他借题发挥,信口胡周,心情大好的,想要逗逗她。
"真的?我都没用力。你可不要骗我。"嘴巴这么说,脸上已经是紧张兮兮。
"真的,真的,不信你摸摸。"
伸手探出手,在即将触到他颈上时,顿住了,因为听到他忍住窃笑,胸膛里发出的剧烈震动。脸一沉,柳眉一竖,睁大眼睛,低声吼道:"唐凌,小心我真的割你一刀。你欺负我看不到,是不是!"
"没有,"心一抖,人一惊,盯着她那双明明清透明亮,却又仿佛宠罩着一层朦胧迷离光芒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虚声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嘛。"拧开头,哼了他一声,打算不理睬他了。
"他不是找了蒋司南帮你医眼睛吗?"忍不住的,他主动的先开口。
"嗯。"她还是又理他了。"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
"为什么?"问得急切。
沉默一小会儿,她平声静气的解释:"当初,神医说要带一个肯为我冒死的男人去寻他,那个法子才能用。昨天,他又说,我眼睛坏的时间长了,可能会伤了晶体,医好了,也有可能会看不到。就算是今个找着人,治了,怕是都不一定能好得似从前那般清明了。"
"当然是越快越好。"似说似叹,他嘀咕一句。"你说什么?"她没听清。
"找什么找啊,老七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吗?天天腻在你跟前!"连讽带刺,酸溜溜的,唐贤斜睨着眼儿。云落硬生生被他这句无心的话给气着了,心里直犯堵,撅高了小嘴,唇微微动。半天,怏怏的垂着头,打蔫的茄子般。
唐贤一看,知道她伤心了。顿时懊悔起来,又赖皮的向前凑凑,故作正经的拍拍胸膛,信誓旦旦道:"他不行,还有我啊。只要你需要,我现在就把眼珠子挖出来给你。"
"好啊,你现在挖出来给我"气头上,云落说着气话。
一把抓过她的手,捏成钩状,气势十足的跟好跄声:"来,来,你尽管挖,我叫一声痛,跟你姓。"脸上窃笑,唐贤好不得意。
"哎呀,放开了,谁要你的破眼珠子。"指尖触到他眼皮上的温热。他使坏的猛眨眼,夹了她好几下,吓得她赶紧甩开他的手,把手缩得远远的。
"那你不要啊。"他假装着伤心的音调。"那你可要跟我姓。"耍赖的说。
"呸。"被调得不自禁的微笑着。"谁答应你了。"两个人的生气,猜疑,埋怨,刹时消失无影,一片融洽欢快的气氛在马车上的小小空间里,悄悄然地缭绕开来。
一路上,唐贤都没有过来打扰过他们。他所乘的马车走在队伍的前面,云落的马车落在队伍的中间,庞大的队伍在黄色的道路上扬起高高的泥尘,远看去,似一阵黄色的迷雾。
云落对唐凌的怀疑已经彻底解除,不是因为她从心里真正的相信了唐凌的解释,他执剑刺向唐贤时的冷冽和坚绝,是那么赤裸裸,绝不可能是试探!太子,唐贤,是他夺取皇位道路上最大的障碍。
低下头,不愿再想,云落突然感觉万分的疲累,从精神到。她甚至隐约闻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眼睛的刺疼越来越频繁而长久,也许这毒,并不是只会让人眼盲,这么简单。
不知不觉中,潜意识的,她心里已经开始考量生死的问题。也许就因为如此,她潜意识里更愿意把所有的人和事,都往好的方面去倚想。有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并不惧怕死亡,相对于人性的残忍,只为了短短几十年高高在上的权利,不惜杀亲灭性,甚至涂炭生灵,犯下无边的罪孽。简单的死亡,更让她感觉到心灵上的宁静安祥。
075 心欲惜而情不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