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犬压根没想到周文柯的反应会如敏捷,不过,它也不是吃素的,在发现对方全力反抗时,它已松开木牙,并在眨眼的时间内抽身弹开,远离案发现场。
或许是周文柯的杀气外露,又或许是他手中那明晃晃的厚实车头锁原故,十来只木偶犬聚集在车辆出入口处驻足不前,纷纷低吼,装腔作势般张牙舞抓,却就是不敢上前援助‘黑犬。
即便气势上输了半截,可‘黑犬的领头角色不是随便得来的,除了凶狠冷酷外,它还能看懂人类的行为,所以嘛,一对一的搏斗,它也一点不吃亏,没有胜算时,大不了以退为进,而不会以动物的本性急躁面对。
得益于周文柯的凶狠,珍莉‘幸运地保住了右手,但,这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恐惧。瘫软地靠坐在座位上,她满头冷汗,微张双唇,惊慌地一口一口喘着粗气,本来,她是想扯条衣布捆扎伤口的,然而,全身的神经痉挛‘阻碍了她的行动,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伤口缓缓冒出鲜血。
“珍莉,快点关好车门!记得锁死!”忽地,周文柯高声呵斥。
听罢,珍莉全身为之一震,咬紧牙臼,她拖着疲累的身体用力关紧车门。奇怪的是,车门一闭合,车内便响起两记‘嗞嗞,嗞嗞的广播类干扰声响,当即,她斜眼看向左侧的车载音响,不等纳闷,她却听到了久违的声音:“女士,你好,我是爱莉!现通过广播与你联系!我找到了堪波星人控制人偶、蜡人以及其他古生物的方式,这源于磁场与量子力学的混合。但要解释这种模式绝非一字半句可以表达,所以,你只需要赶到滴水湖,在湖中央找到那台堪波星人的发射器,并摧毁它,那么所有的一切将回归正常!不过,你必须注意,该行动只能白天进行,晚上那里有守卫。祝你好运!”
‘滴水湖?听到这个地名,她实在是一头雾水,别说那里有什么发射器了,她连这个湖在哪儿也不清楚。摇了摇头,她又将精神重新摆在如何带周文柯安全撤离此地的对策上。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分散精神,忽略右臂传来的剧痛。
车外,周文柯刚刚与‘黑犬过了几招,双方都没有下狠手。表面上,双方似乎都在隐藏实力,实际上,他们皆在盘算对方的弱点,期盼通过神来一笔,直挫对方的死穴。
下意识之间,一人一‘犬都在缓缓下压身躯的重心,并且,两腿四脚均在不断踱步,然而,最为吸睛的却是双方的眼神,人眼与‘犬眼间,充斥的除了杀气外,更多的是思考,那种神色,既像两个城府深邃的高人在对抗,又像两头远古的野兽在对战。
透过车窗,珍莉紧紧地盯着车外的人‘犬大战,心里却越发地不安。从周文柯的眼神中,她嗅到了几分让人惧,又让人怜的戾气,跟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感觉一致。
电光火石间,周文柯已然抄起车头锁向‘黑犬的左侧腰身下劈,宛如耍刀斧的街头艺人,技艺可谓炉火纯青;见势,‘黑犬斜身一闪,眼看躲过了致命一击,不料,周文柯手腕一扭,锁头刷地变为向上抽的攻击;顷刻,‘黑犬的左后腿被狠狠敲了一击,随之便传来清脆的木裂声。
‘黑犬没有因为疼痛而滞留在原地,反尔灵动地一个后空翻,跳到了周文柯的左侧,半俯着身体作出攻击的姿势。
周文柯没有给予‘黑犬任何喘息的余地,悄然使出声东击西的战略:先与‘黑犬来了个迎面相冲,待双方仅距一臂之长时,他忽地一个右侧滚翻,移形换影地挪到‘黑犬的身后,然后又是一记重击,目标仍然是对方左后腿的受伤处。
这一次,碍于腿伤,‘黑犬的反应明显下降,移动的速度稍微迟缓,所以,它被瞬间击中。幸亏,它是四条腿的物种,否则,光是这一击,它就得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侧了侧身,它低吼了一声,即刻改变了攻略,索性转攻为守,径直360度翻滚身体向后退。
显然,这是眼下最好的防守,因为,周文柯似乎很擅长近身战。
只是,‘黑犬仍是过于‘单纯,它绝不是腹黑的料。
见状,周文柯将计就计,以行云流水的步伐紧跟在‘黑犬身后,并且,他不断挥舞手中的锁头,换着花式进行攻击。
一旁观战的木偶犬越看越着急,纷纷发出厌恶的吠鸣,似在集体声讨周文柯的乘胜追击,可是,它们还是没有一只敢挺身而出,援助‘黑犬。
霎时间,‘黑犬占尽了下风,处于被追打的境地。虽然处境一再窘迫和被动,但它的眼神却始终不变,高傲中仍带着冷静。
然,周文柯俨然开了外挂般,越战越勇,同时也越战越狠。十数招后,他开始使黑招儿,碰到锁头砸不到的,他果断用脚踹来凑数,反正绝杀‘黑犬是其唯一目的。
奇怪的是,打着打着,‘黑犬渐渐表现出休战的意欲。看样子,它并不怕死,更不在乎自身的伤痛,反而,它的畏缩,更像是因为担忧周文柯会趁其不备,伤害站在一旁的其他木偶犬。
瞄到这个势头,珍莉似乎发现了逃跑的契机,遂打开半截车窗,冲周文柯急切吆喝:“文柯,别花太多的心思在这里,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曾想,周文柯没有转身,只是冷冷地回应说:“这东西今日不除,后患无穷!”
‘天呐!这孩子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珍莉从内心深处发出这样一个疑问,可几秒后,她又露出一脸花痴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哎呀,从这张脸说出来的话,即便是尖酸刻薄,也是让人听得神魂颠倒呐~~”
‘等一等!我到底在想什么?龌蹉!!!晃动脑袋,她回过神,决定使出杀手锏装不行,来哄劝周文柯尽快停手。
只见,她加重并加紧呼吸的频率,以一种半死不活的声调颤抖地说:“文…文柯!我…我感觉头晕……可能失血太多了”说罢,她轻靠在车窗上,不再吭声。事实上,她手臂上的伤口确实在冒着鲜血,急需止血和消炎。
苦肉计总能凑效。听毕,周文柯已然向着银色轿车的车头方向倒着后退。
半眯着眼,珍莉偷偷从窗缝中观察周文柯的行动,心想:‘黑犬啊,黑犬,只要你不作挑衅,不作反抗,我们马上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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