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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一开车门,她马上就听到漫山遍野的车辆警报声以及倒车雷达声,犹如大型协奏曲此起彼伏。那响声不仅分贝高,而且还刺耳,弄得人头脑混沌。没辙,她又赶紧回到车内,用别的方法清洗脸面。
      ‘我天呐,吵死了!抱着脑袋,珍莉是又急又燥。赶巧,她看到了一截小白线从背包外层拉链口露出,想起了自己常用的那副耳机。
      没错,有了耳机,管它车外是什么世界,她都不在乎。就此,她戴上耳机,背起行囊,提起刀棒就推门下车。
      在八车道的高速路上,户外专用手电或许可以照出大概的路况,却无法穿透车群,照出车群那头的情况。所以,珍莉只能走入混乱的车群,经由横七竖八的车墟,徒步穿梭。虽说按照网络上教的跑酷姿势,她认真地‘滚越各式车辆的前盖板和尾厢盖,却毫无美感可言。
      好不容易翻过层层轿车阻碍,珍莉这才发现,轿车群的尽头并不是出口,而是两台错位停靠的超10吨运载量拖卡货车。这两车好比两堵高高屹立的铜墙铁壁,没长翅膀的生物几乎无法通过。这让珍莉郁闷得憋出了内伤。
      ‘搞什么嘛!这不是让我重新折返吗?盯着眼前的两台巨无霸,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打道回府。然而,正是在这往回走的时间,她的脑内闪过了一个特别的‘车影,那是一辆与轿车群格格不入的‘巨型车的影像。她仔细琢磨,想起那辆车的车身上有一个特别的标志,貌似一个圆圈里包着东西,圈子还被一条斜杠横穿。无奈,她无论怎么想也忆不起那圈内包得到底是什么。于是,她举起手电四下寻觅那台鹤立鸡群的车子。
      忽然,一道银光反射回来,珍莉急忙循光望去,忙嚷:“就是你了!”仔细端详后,她差点吓得大小便失禁。
      车身上的那个圈内包着的是一团火!那意味着这车里装的是易燃易爆物品,换言之,这车就是个‘定时炸弹。
      想想也后怕不已,珍莉为自己刚才那无所畏惧的冲撞惊得肠胃抽搐,心想:‘靠,幸好刚才前头有那么多小轿车,不然随时都会引爆这个炸弹。呼…太可怕了,我可不想以烤全猪的方式了结生命,那绝对是惨绝人寰。
      碍于对‘炸弹的忌惮,重新翻越轿车群时,她打起了十万分个注意,光是短短百米的折返就浪费了将近30分钟的时间,而且,当回到现代旁边时,她全身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头发基本都可滴出水。她靠在车门上,抚着又闷又喘的胸口,焦虑地思量:‘现代报废了,要换车就必须爬过那两台大卡,行李肯定是搬不了了。但,如果途中那个‘定时炸弹起变化,那就真的死丁丁了。怎么办?
      眼下,离第二天太阳升起还有约10个小时。经过一翻纠结后,珍莉觉得自己不应坐以待毙,毕竟那台‘炸弹要起火自燃,甚至爆炸,都必须经过一定时间的发酵。换句话说,她还是有机会成功跨越两台大卡,到达路的那边。于是,她马上整理背包物品,尽量减少攀爬时的负重。
      不过,问题又来了。一看见车内和包内的所有物品,她就犯踌躇。她要带的东西太多,少了哪样似乎都不合理,尤其是那张全家福,明明在末世不具备用处,却怎么也舍弃不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把美好放在回忆深处才是永久拥有这件东西的方式。这是珍莉最后无可奈何的感悟。
      所以,她拿了两瓶水,几包压缩干粮,两件衣物以及一众电子产品便迎着夜色,再一次翻越杂乱的车墟。小心避开那台‘定时炸弹,她很快回到了两台大卡的尾端。鉴于车身太长,手电无法照亮车头范围,她只好趴在车尾上,踮脚往车子的左中右三段进行查看。
      就着光源,珍莉从左往右移动,用手电进行了好几回的地毯式照射。她发现,眼前错位的两辆大卡不仅处于肌肤之亲的境地,两车之间的空间仅是成年人半条大腿的粗细;而且两车与两边的路基也挤得够呛,车轮差点就与基石擦出火花。概括来讲,这三段缝隙都是悬崖峭壁般的凶险,小孩都未必挤得过去,更何况像珍莉那样120斤的体积?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再说了,此刻夜色浓艳,路基外究竟是山沟还是平原,有眼睛的人也不见得看得透。逼于无奈,她决定爬上车顶,上演一次‘飞檐走壁。
      幸好,两车的车顶均很平整,不然,以珍莉这样的微胖躯体,外加30斤的物品,想要走出平地的状态基本不可能。
      在这个节骨眼,恐高症还是没有放过珍莉。从轮底起算,大卡离地的净高为4米,虽然并不是什么极端的高度,可对于珍莉而言,这无异于张家界的崇山峻岭,既渗人,又惊险。
      挪了短短几米,珍莉愣是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几乎是每挪一步便停下来喘口粗气。
      奇葩的事情接踵而来。毫无征兆,从车头方向,一股劲风突然袭来,风力直逼10级台风的速度。当即,珍莉被强风吹得睁不开眼,慌乱中,她被自己的左脚绊倒,身体瞬间失衡,并被背包的重量‘拉向了路基方向。要不是她本能地及时伸手牢牢扣住边上的电灯杆,估计早就掉下车,坠入路基外的无底洞了。
      没有摔死,不见得就会少受罪。电灯杆又直又滑,珍莉被背上的负重急速拉到了灯杆底座。这里前不着路基基石,后没有平台栏杆,因此,她整个人直接处于凌空悬挂的模式。
      荡在空中,珍莉第一次体验到双手近乎断裂的滋味,她相当怨恨自己当初的决定;而且,对于沉重的背包以及自己丰满的身体,她煞是绝望无助。毕竟她的手腕仟细程度根本不足以长时间承受百多斤的重负,坠落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有这样窘迫的一天。她不敢挣扎,更不敢大声嘶吼,她害怕呼喊会产生‘压倒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的效果,再说了,现在连人都没有,喊了也没有用。
      所以,除了双眼泛泪,双颊双唇抖震式颤动外,她无计可施。
      恍惚中,珍莉的眼前闪现出两个异色的小人儿,其中一个头顶金圈,身着白袍;另一个则头顶红角,身着黑服。
      只听,白袍小人道:“亲,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人生哪有事事完美与顺利?许多成功的人也曾经迷茫过,甚至绝望过,但,只要生命之火还在,没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
      “哎哎哎,我说你喔,不要听那个傻子乱说,与其费时费力地向上爬,倒不如深呼吸后松开手,少受点苦,这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黑服小人‘语重心长地反驳说。
      听到消极的劝慰,白袍小人很生气,它激动地吼:“亲!谁也不敢保证十八年后你还可以投胎成人!届时,地球还在不在都说不准。”
      “哎哎哎,我跟你讲喔,真的不要再听那个傻子说话了。你好好想想,难道你爬上去后就能保证一切顺利?别纠结了,你现在的状况只有撒手才是最佳的选择!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松手不够彻底,弄个半死不活!快点放手吧,少些痛苦喔!”黑服小人举起手中的黑色三戟叉咆哮道。
      对于两个小人的辩论,珍莉更是纠结,当然,这也正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亲,难道你一定要以这样窝能的方式godie吗?你一辈子都要低人一等,弱人一筹吗?你不是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吗?就是现在啦!听过置诸死地而后生吗?反正都不怕死了,难道还不敢活么?”白袍小人揪准时机,拼力鼓动。
      ‘也是,要死也死得壮烈一点,至少也不枉此生。如此一想,珍莉也就释然了。她忽地想起自己裤腰带上别着的几条专业登山安全绳,那是她在广百顺手拿的。幸好啊,她最终没有放弃安全绳,虽然本意是为了晾衣服方便。
      顷刻,黑白两只小人销声匿迹。
      ‘博一博,单车兴许变摩托!珍莉暗下决心。轻轻调整了呼吸频率后,她借着十指、手掌以及腰部三力,咬着牙臼,慢慢地缩短身躯与灯杆底部的距离。奈何,她的下肢实在太沉,加之背包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她做的这个‘引体向上并不理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珍莉逐渐感受到从宏二肌和腰椎传来的断骨裂肉钻心疼痛。那感觉犹如触到万伏高压,又麻又痛,她只好张嘴轻声哼嗤。
      揪心的疼痛还是换来了一定的期许。一翻倒腾与隐忍后,珍莉终是缩短了手臂与裤腰间的距离,按理说,她现在完全可以伸手去拽腰间的安全绳。不曾想,由于刚才张嘴时间太长,她吸了不少山风,而且,那风还顺势进入肠胃并四下游走,导致屁意来袭。她已经尽力忍憋,可是,这玩意儿哪是括约肌说了算的,甚至,有时因憋得太凶,或会引起屎意的不怀好意,届时就真的得不偿失。
      当即,一记‘卟卟卟…的长音响起。这一次,珍莉选择了‘真诚地释放自我。不过,她万万没想到,长屁过后,自己的腰部竟会发软,在下肢的沉重引拉下,她再次下坠。顷刻,她的双臂又一次迎来此起彼伏的撕裂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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