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珍莉躺在座椅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似乎失眠了。
‘这人啊,有什么也不能有病,更不能有心事,唉,烦死了,竟然睡不着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珍莉想起了上周刚刚订购的牛奶。眼下,她只能画饼充饥了。
当然,数羊也是一种治疗失眠的‘良药,可是,对于珍莉而言,那就不一定了。数着数着,她就泛起浓烈的尿意,这也跟刚才不断喝水压惊有直接的关系。
憋熬了好一阵子,珍莉终究还是敌不过膀胱大爆炸前的压迫,只能起身如厕。‘唉,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半夜跑厕所也是一种历练啊!上吧,亲。她提起刀,心中自我安慰。不曾想,当车门被推开一条小缝儿时,她竟感受到了一阵阴寒之极的冷气,那感觉跟置身于大冰柜内相仿。这使她睡意全消,除了冻得全身打颤外,她还想起了几小时前作的那个噩梦。
室外,气温不知何时发生了骤变,实时的温度仅为13、4摄氏度。对于往常九月份的広州来讲,此时的寒凉绝对不正常!
珍莉使劲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真奇怪,新闻上曾看过一个科学小实验,说是如果车内车外的温差较大,车窗会起雾。但是,为什么实际情况又不是那样?这车内车外至少相差10摄氏度,可车窗却仍然清晰如常,这是什么情况?寒风中,她得不到任何的答案,倒是深深的尿意紧迫地促使着她迅速跑入办公楼。
舒畅地解决了个人问题后,珍莉的智商回到了高点,望着灯火通明的大厅,她决定,今夜不在车内休眠,而在此处。毕竟,这里离厕所更近,而且还有光亮。
于是,她跑回车内,将被盖抱到大厅,然后,又用三张办公桌在大堂接待处拼了一台大床;接着,她把厚被铺在桌面,用背包当枕头,再将薄被盖在身;最后,她摆出一个大字型,用时仅三秒,睡意就上脑了。可见她真的以为自己到家了。
突然,一阵刺骨的冷风袭来,珍莉被瞬间冻醒!她下意识蜷缩身体,拉扯被子,可是,抖动了半天,被子竟没了踪影。当刻,她感到了诡异的不详,遂强睁双眼面对现实。随着瞳孔逐渐对焦,她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惊得脱口就是一声‘靠!。
这一觉,她竟睡出了个空间转移。此时,呈现在她眼内的不再是那个灯火辉煌的办公楼大厅,而是一座类似教堂的建筑内。
可怕的不是建筑内那忽明忽暗的蜡烛光亮,而是,在那光亮照耀下,时隐时现的24副棺材!
‘这又是什么状况?惊恐地扫视了四周一翻,珍莉根本无法分析自己的所在。
突然,一副位于内圈的棺材着火了,那火势又急又猛,不消一会,棺材便被焚成了框架。
本来,珍莉并不打算走上前凑热闹,奈何,那棺材框架竟不合时宜地闪出了微亮的异彩。好奇心驱使下,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原来,那异彩出自棺椁的底部。那里注着一行娟秀的拉丁体英语,用的是一种不知名的贵金属浇铸而成。
仔细一看,珍莉发现,那词语竟是‘greatheat,遂想:‘矣,这不是大暑的意思嘛?十二节气之一,这,这是什么鬼?外星人也讲究节气?
出乎意料,不等珍莉细细思考,地面就缓缓渗出一些蓝绿色的粘液,那感观,就像被浓硫酸围拢般震憾。
最惨的是,直到粘液浸润了两只鞋子,珍莉才反应过来,被吓得一下瘫软在地,全身泡进那股‘蓝绿海洋之中。哇,真的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救,救命啊!!!!”回过神,她咆哮大吼,连滚带爬地朝建筑的大门狂奔。然而,她越是挣扎,那些粘液则越是紧咬不放,死死地禁锢她的四肢,终究,在粘液占上风的状况下,她很快便被粘液完全包裹,沉入‘海洋的深处。
‘轰隆!‘轰隆隆!一阵沉闷的雷鸣响起,也多亏了这巨响,珍莉才能从噩梦中惊醒,重新回到现实。
这叫什么?用惊魂未定来形容此刻的珍莉最为合适。她体颤如筛糠,压根无法从刚才那即将溺亡的状况下回魂。只是,逃脱了粘液的包围,她又被冷汗所占据。
世界上,最让人绝望的不是惊恐本身,而是既惊恐,又孤独。除了雷声给予了应有的‘安抚外,珍莉由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她不免潸然泪下。
又是几声巨响,不过却不是雷鸣,而更像是爆炸引起的声音。
拭干眼泪,珍莉拖着如履棉花的双腿,缓缓走出办公楼。这时,她看到,两道街口外,几栋低层的居民楼窜起阵阵红光,实时播放着火烧连营的电影,瞬间将暗无天日的场所改头换脸。
惊喜悄然而至。随着大火越烧越烈,天空上竟渐渐浮现出繁星和久违的月亮。珍莉甚是激动,她明白,那股遮挡自然光源的屏障终于消失了,但是,直觉使然,她不得不提防类似刀锋喷泉的事件会再次发生。为免夜长梦多,她决定立即开车出发。
刚开了十来米,她又停了下来。说实话,她的精气神还未恢复,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好好开车。所以,她想起了自己父亲的名言:‘心烦的时候就该抽根烟。
珍莉确实顺了一包烟,一包名为‘沙龙的女士专用香烟。从收纳箱内翻出烟和火机,她直接就点燃了一根香烟,并用仍然颤抖的左手送烟入嘴,用力吸了一口。
没想到,别的女人抽烟都是帅出一脸新高度,可她不然,她愣是把帅字演成了衰!第一次吸烟,她被自己的猴急呛了个半死,眼泪鼻涕落一脸。
含着泪,珍莉很想将手中的香烟一扔了事,不过,数秒后,她的身心却同时泛起一种‘想要的。恍惚间,她对自己父亲当年抽烟的事瞬间心领神会,慢慢的,她有序地一吸一吐,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烟民,而且,还在几分钟内搞掂了人生中的第一根烟!
尼古丁确实是好东西,它让人身心放松,安稳情绪。从上路至今,她终于体验了首次的平静。于是,她重启马达,驱车前行。
不远处,一个标有京珠高速的方向牌赫然悬挂半空,在近光灯的照射下格外夺目。顺着标示牌的方向,珍莉却兜了好几圈也无法找到高速路入口,焦虑悠然而生,心想:‘明明就是华山一条路啊!难道我的路盲症又犯了?
说真的,路盲是一种病,一种心理病!
当一个人自信非凡的时候,即使面对错综复杂的路线,通行时也定能找到出路;反之,当一个人多疑恐惧时,即使面对走过n遍的老路,也会有找不到北的时候。
长期以来,珍莉一直被这种心理病所困扰,甚至还属于重度患者。此时,她只能一根接一根的狂抽烟,不断抑制内心的烦躁和不安,谁让现在连个可以排忧解难的陌生人也没有呢?
前方的道路笔直而空旷,一眼就能看透,然而,可供车辆进出的高速口子却踪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茂密的细叶榕树。这些榕树的根叶慵懒散乱,错综复杂,浓密程度足以抵挡车子发出的刺眼近光。
夜幕下,如此阴暗的角落里,竟铺有一张密不透光的树网,论谁都会提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推断。珍莉亦然。奈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必须下车才能搞清楚树网背后的情景,说不准还能找出真正的高速入口。当然,她的直觉老早告诉自己,入口肯定就在那里。
停好车,她抄起刀棒就靠向几米外的树网。为防前有埋伏后有诈,她时刻都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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