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的意思,看起来一切都很和谐。但越是宁静,珍莉则越不敢掉以轻心。她用力握紧手中的两件‘武器,用后背紧贴公共地带的墙面,缓慢地垫起脚尖,以轻盈的步调迈动步伐,一寸一寸地移向邻居家。这一小段的距离,为了不让后背腾空,给敌人发现弱点,她的后背一直与墙面呈粘合的平行状态,墙面的石灰和壁画霎时间都被她擦刮得干干净净,当然,可怜的蜘蛛也是受害者之一,它们的众多的劳动成果—蜘蛛网也被珍莉的‘庞大后背果断扫荡清空。
这座上了年岁的居住楼可谓风烛残年,过道顶灯时亮时不亮,阴暗的角落也就永远是半灰半黑的色调,即使阳光明媚的日子,楼外的树阴也会或多或少地阻挡着光线的透射,更别说适逢季节交替的时间,尤其是日短夜长的日子,那个时段就连可采光的空间也会变得灰蒙一片。
恰巧,现在正是日短夜长的季节初期,午后的阳光后劲不足,低楼层的公共楼道逐渐进入朦胧的意境。
珍莉不敢怠慢,她指望着能在大白天时将未知的凶险扫平,否则夜里实在难安。为此,她加快了脚步,却因先前的紧张,导致腿筋时不时就抽搐几下,随时都有抽筋的可能。她不免轻叹一声,心想:‘以往看恐怕片,总认为演员们的表演过于夸张,自己没有体会过惊恐的真实,还厚着脸皮对他人的演技进行评价。实则,演员们的表演相当到位,或许现在就是自己对别人不敬的报应吧!唉~
邻家大门旁的承力墙约有1米宽,正好挡住了12扇防火门,所以,从珍莉家门口看去,只能看到防火门,而无法窥视承力墙之后的景况。因此,墙后是什么世界,场面血腥还是震惊,只有绕到墙后才能知晓。
珍莉作了一道深呼吸,她正背靠承力墙之上,摆出警匪片中双方搏火的经典姿势,伺机出其不意。没想到,因为缺乏经验和训练,她的身体不够协调,双手处于静止不动的状态,可脑袋和双腿已然开展‘说走就走的旅行,刷一下便翻到了承力墙后。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杀,事后她总是后悔不已。
幸好,眼前所见与脑中所想反差极大。与其说是反差,不如说是诡异!邻家大门确实处于虚掩状况,防盗门大开,木门虚掩,钥匙仍留在锁眼内;而在防盗门与木门之间,摊着两堆分不出性别的衣物。经过比对,珍莉确认了那些衣物正是地面的那两道怪影。
这两堆衣物很诡异,怎么说呢?就像是穿着之人突然蒸发,造成衣物瞬间脱落一样,非常干脆,从内到外,从上到下,一件不缺。根据衣物的位置可以推测,它们分别属于梁伯与梁婶。
珍莉甚是纳闷,她蹲下身,带着疑惑,利用臂力棒去挑拨其中一堆衣物。撩了撩,忽然,臂力棒触到了一块硬物。
珍莉没有停手,她快速地层层滤去衣物,最终在底端发现了一副假牙!瞬间,她想起自己父亲曾因梁伯的假牙发过牢骚,说什么现代人都老不起,镶副假牙也要几千块,又花钱又遭罪。由此,她断定了假牙的所属。
‘这脱衣服已经很难理解用意,我从未见过逃命之人会选择裸奔,更别说脱完衣服脱假牙了,这逃命为什么还要摘假牙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珍莉只好伸棒继续核查旁边的另一堆衣物。不找则已,一找却发现了更为绯疑所思的东西!
另一堆衣物内竟藏匿着一条钢钉!这堆衣物明显属于梁婶,珍莉使劲地用力掏脑髓,恍惚中才想起梁婶1年前曾因摔断了右腿,不得已装入钢钉支撑身体。虽说术后梁婶无需拐杖便可行走,但其走姿和步速都不如从前,可谓又慢又吃力。
这钢钉和假牙的共通点都是可安放入身体之内,不同之处便是安装的方式大相径庭。前者是要通过大型手术安入体内,而后者则简便许多,可以随装随取。眼下,连梁婶体内的钢钉都脱落了,这说明了什么?珍莉不得不痛苦地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大家并没有去逃难,而是突然消失了!
消失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对于不愿面对事实的人来讲,这个词比较容易入耳。真相是残酷的,倘若失踪的人连体内的东西都没带走,那有99的机率预示着这个人已经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但无论如何,珍莉宁肯深信父母失踪,也不愿相信他们消失殆尽的事实。
没有了血腥恐惧的威胁,珍莉果断推开邻家虚掩的木门,跨过地上的衣物,她径直走入了屋内。这家里估计长期都是梁伯梁婶两个老人居住,一切的家具摆设和家电设备无不尽显传统与古旧。
珍莉快速地逛了房子一圈,途中还仔细地逐一打开衣柜厨柜,甚至抽屉进行查找,结果都是徒劳无功。走马观花过后,她站靠在客厅的餐桌前,正想理清状况,不料,一声‘轰隆巨响突然而至;紧接着,整栋房子开始了猛烈的颤动。
毫无心理准备,珍莉被震动狠狠地甩在地上,所幸只是肌肉酸痛,没有皮外伤。不等她回神,头顶的天花就开始下石灰雨,并且四周的墙面同时发出了不规则的撕裂声。
待珍莉挣扎着爬向窗边时,又一声‘轰隆巨响传来,然后,无数的火光如烟花盛放般向她所在的楼宇射来。她不免张嘴无措,心想:‘这是什么状况?发生战争了吗?不对呀!人都不见了,哪里会有博火!再说了,丧尸会用武器,会架飞机么?对于这个笑点不高的调侃,她很想呵呵以对,却在玩笑间突然想起多年前看过的某些电影,其题材均是关于外星人侵略地球的。面对这个多年的伪命题,她心中一颤,又想:‘如果是外星人的话,用武器和开飞机都是它们的强项!说不准这回真的是外星人侵略地球。咝,不过,现在这里只剩我一个人类,它们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搞空袭,置我于死地吗?
越想越凌乱,珍莉索性放眼面前,专心考虑逃跑事宜,毕竟,这样的爆炸或是连环的,届时,小区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火海,她可不想做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只‘烤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珍莉总算从震颠的地面爬起身。她第一件事便是拖着浮夸的步伐向自己家跑去,不为别的,她家的房产证和其他财物还在屋内,她必须拼命守护。
沿途,透过楼道的公共窗户,珍莉还看到了楼下的花园有部分已是烧起熊熊烈火,而且对面楼的8、9楼位置还喷出了红红的火舌,这意味着爆炸来自于那里。
正想琢磨原因,珍莉却嗅到了一阵让人窒息的天然气味道。那重味顺着悠悠的热风四散,浓度是逐秒递增,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她最是清楚,遂下意识地喊了句:“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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