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躲我?”
汐娆连退几步,“没有。”
亓沣轻叹,“陪我坐一会儿可以吗?”
汐娆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没有回答。
“算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秋夜微寒,多穿点衣服。”
“不就是坐坐嘛。”说着汐娆便坐在草地上,“反正我也不困。”
亓沣紧挨着坐,寂静的水声听得真真切切。时不时扭头看她,似乎已是物是人非,“炎玢是谁?”
“啊?”汐娆突然发觉亓沣离自己这么近,向前坐了坐。
“炎玢。”
“狼族太子,刚才不是说了嘛。”
“喜欢他吗?”
这种隐私问题竟可以如此唐突地问出口,汐娆迟疑片刻,莞尔笑而不答。
“别嫁给他。”亓沣的声音微颤却斩钉截铁。
“为什么?”
为什么?亓沣自然知道为什么,该怎样告诉她?哽在喉中的话始终没有道出。
“你在开玩笑吗?”
“我是认真的。”忽然不知从哪儿划过一道黑影,亓沣慌忙挡在汐娆身前,运法力霹出闪光打在水中,那黑影像是受了惊吓,扇动不知名的物体急速扑向亓沣,袭来一股灼热的气流。黑影飞来无影飞去无踪,只因太在意保护汐娆,来回几个回合被啄几下还是流了血,“没事吧?”亓沣握紧汐娆焦急地问。
“我没事,是你在流血。”汐娆拿着绢帕按住他的额头。
亓沣顿了顿,回过神瞧她,“鸢名谷可谓圣地,怎会出现如此之物?”
“那是黑仙鹤。”
“黑仙鹤?”亓沣接过绢帕并整了整衣服。
“嗯,偶尔在此栖息吸收灵气,不伤人,是你先吓到它了。”
“原来如此,幸好方才没有击中它。”
汐娆站起身拍打衣裙上的灰尘,“回去吧,房间里有备药。”
在溪客苑门前驻足,汐娆表示男女不便独处一室,告诉亓沣药放在柜子上的第二个格子里。
玉环苑里的烛光全部熄灭,亓沣攥着绢帕才离开。
轻榞的爱好不多,唯独对下棋甚爱有加。虽说他已有万年修行,但棋艺没什么长进。与红烛、汐娆对弈多了渐渐没了兴致,文儿定是坐不住的。亓沣的到访便让他捉到个下棋的人,不由兴奋起来。
亓沣下棋有个习惯,喜欢点香,并且会在一炷香之内分出胜负。
接连五盘结束,二人不分伯仲。
“二王子总让着老夫,实在令老夫羞愧啊。”轻榞摇摇头,收回自己的白子,连饮几口茶。
“是仙人谦让,晚辈的棋艺不精,献丑了。”
听亓沣这样说,轻榞又起了胜负之念,“要不,再来几局?”
“好啊。”
红烛站在亓沣身后,汐娆则倚在轻榞身边,吃着水芸糕品着仙果,文儿却早已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亓沣总在落子前瞧着汐娆忍俊不禁,这吃相依旧不怎么温柔。轻榞以为他是胸有成足才暗自乐的,每下一个子更加小心。
“轻榞伯伯。”眼看他紧张地下错棋,汐娆忽然大叫一声。
轻榞着实被惊到,连忙收回棋子。
“汐娆,一惊一乍的干嘛呀?”红烛安抚险些摔在地上的文儿,对她的举止表示不解。
“就是啊小姐,被你吓死了。”
“没什么。”汐娆一个劲儿的冲轻榞递眼色,“突然想起件事,可又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各位。”
轻榞很快心领神会,吭吭几声后换了个方向落子。
亓沣淡定自若,一言不发继续落下黑子,此局又是平手。
汐娆很清楚轻榞的棋艺,往日故意输个一盘两盘是为了哄伯伯开心,但想要局局平手却只差个一子半子,实属不易。亓沣竟可以将每一步棋算的如此精准,果真是高手,“二王子下棋未免三心二意了吧。”
“汐娆,不许放肆。”轻榞严肃。
亓沣笑了笑,“姑娘说的是,在下会改的。”
“二王子,莫怪汐娆,都是狐王宠坏了。”轻榞上前作揖赔不是。
“仙人见外了。”
重新开始一局,亓沣落子的速度快上一些,神情认真许多。轻榞越发感觉对手难以捉摸,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棋局下到一半,轻榞眉头紧锁。亓沣最后落的黑子,明摆着会被提子,为何要自投罗网呢?迟迟不定,轻榞怎么都不敢落子,莫非对手是有更好的计划?
汐娆放下手中的茶杯瞧了瞧亓沣,他正微笑着看她。汐娆明白他有意挑衅,不予理会。轻榞最终决定放弃领先,改变了落子策略以防陷入圈套。汐娆抢先一步,夺过棋子落下提取黑子。
“谨慎。”轻榞并不责怪她自作主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您要是多疑就正中下怀了。”
轻榞这才恍然大悟,一炷香点完,正巧胜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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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身后的忧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