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亓沣继而浅笑,“甘拜下风。”
“观棋不语,汐娆怎能代爹落子?”红烛反到报不平。
“小女失言了,请二王子见谅。”汐娆俏皮地瞅向红烛,“不过是玩玩而已,姐姐何必认真呢?”
“那也要公平啊。”
“是吗?”汐娆暗有所指,红烛顿时面红耳赤。
轻榞见此,不禁蹙起眉头。
亓沣恐有不虞之隙,却欲言又止。
饭后,轻榞单独叫了红烛去书房,红烛见他的神情异样,不敢先开口。
“红烛。”轻榞放下茶碗,一口未饮。
“爹。”
“可怜你自小没有母亲疼爱,是我这个老头子整日拖累你。”
“爹。”红烛上前跪下,“红烛本是孤儿,若不是爹爹宅心仁厚收留我,如今我早已被乱棍打死,爹的养育之恩红烛永生不忘。今日您这样说,是怪女儿不忠不孝吗?”
轻榞自知话说重了,连忙将红烛扶起来,“爹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何意?”
“你长大了,也到了婚配的年龄,是爹老糊涂,耽搁了此事。”
“爹。”红烛打断轻榞的话。
“听爹说完。”轻榞拉着红烛的手坐在身边,“爹知道你的心思,但有些事你并不知道。东岳帝王的先祖贵为上神,也因此,在仙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为人高傲重视地位,极为不好相处。自古儿女的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尽管二王子怜爱,又能如何?既知没有结果,何苦费心费力呢?”
红烛红红的眼圈,泪水忍住未落,“女儿明白。”
轻榞深深叹气,“只怪爹不喜争名,否则”
“是女儿一厢情愿,请爹放心。”
轻榞真后悔当初留下亓沣,若不是自己太过小心,恐得罪了东岳帝王,也不会有红烛的情不自禁。
接下来的数月,轻榞每日都会邀上亓沣下棋,屡屡战败。
红烛便藏起了心事深居简出,与过往一样周而复始的生活。
汐娆依在玉环苑前面的木桥上赏莲,自打来这鸢名谷,文儿不是跟着轻榞四处玩耍,就是随红烛身后吃香喝辣的,活生生的把她忘在了九霄云外。这会子心中愧疚,一早摘了些瑛瑛果负荆请罪,“小姐,不出一个月就是狼王寿辰,你去还是不去啊?”
“自然不能去。”汐娆换个姿势坐着,“早在来之前,我已将贺礼连夜绣出来放在衣物柜子里了,最上面的就是。过几日你回王府亲自拿给炎玢。”
“你不去,太子多失望啊。”
“狼王脾气你也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还是少见面为好。”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也不是办法呀。”文儿性格耿直敢作敢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汐娆塞进文儿嘴里一个最大的果子,“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净瞎说,你大不了我多少。”
“是是是,咱们善良单纯的文儿可不是大姑娘嘛。”
“不跟你斗嘴,红烛姐姐说今儿个有好吃的给我,先走啦。”
不知何时,亓沣已站在她们身后僵住了身子,文儿匆忙转身险些撞着他,“二王子。”
汐娆顺着方向看去,“既然来了,怎么不做声呢?”
亓沣未答,坐在方才文儿的位子。
久久,亓沣变得温和,“那日见你棋艺精湛,不如你我下一局?”
“二王子过奖了,小时候学下棋是为了打发时间玩玩罢了,与您相比自愧不如。”
“怕输给我?”
汐娆笑道,“何必用激将法激我?”
亓沣寻思一下,回道,“单纯下棋,确实没什么意思。要不这样,咱们添个彩头,如何?”
“什么彩头?”
“输的一方要答应胜的一方做件事,无任何理由拒绝。”
汐娆犹疑片刻,又想,倘若真有一日兵戈相见,留条后路给自己也是好的,于是答应了。
一炷香点起,清香袅袅,心旷神怡。
所谓轻敌必败,汐娆竟一时疏忽。当日亓沣与轻榞下棋,自然认为是他真正实力,却恰恰相反,不过发挥了一成。即使赢的没那么轻松,但亓沣仍是旗开得胜,“承让了。”
“愿赌服输。”最后一节香未烧尽,汐娆便走到桌前指将其夹断,“二王子处心积虑引我入局,有何目的?”
亓沣怔了怔,定神望着她。
汐娆渐渐靠近,抬起头迎上他的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
再次沉默,犹如时间停止般的沉默。
汐娆冷笑,向后倾了身子坐回椅子上,“好吧,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没有,若有所求,定当劳烦。”
“好,那告辞了。”
亓沣一人立于原处,嘴角不禁泛起无边的苦涩。
5.身后的忧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