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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正文10b 侠中侠[2/2页]

说剑1 侠义的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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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是吗?”萧桓问道,“那么昨天,我为什么又会在镇长办公室里见到她?34岁的她,以另一个身份?还是说,在你们成亲后的一个月,一个男人抢走了她,于是乎,就在昨天,离开酒馆后,酗酒之下,你终于忍不住动手,杀害了那个女孩?”
      “萧兄,你说什么?”青衣剑客低下头,可以看出,他的脸部开始了轻微的抽搐。
      “我说,昨天你杀死的那个女人,是市长的夫人,你的前妻。”说完,萧桓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剑柄。
      “我想,萧兄你一定是搞错了。”青衣剑客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将一柄薄剑拿在了手里。“拙荆,在24岁那年,就已经病逝了,而且,当年的拙荆和我,一直都很恩爱。”
      一字一句地说完,青衣剑客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的状态。“萧兄,你一再玷污亡妻清白,青衣不才,请恕在下不能袖手旁观。”
      第一次擦肩,萧桓的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好快,萧桓惊叹道,虽然他已经在来之前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真正的一回合下来,却仍然让萧桓感到了压力。
      其实,当天镇长和那位夫人拜托萧桓的,正是去查看这位青衣居士的精神状态,谁知道,就在酒后,此人居然已经
      罢了,萧桓想着,你要入魔,谁也救不了你。
      第二次第三次擦肩,萧桓更是惊讶。这两次,虽然萧桓已经在速度上没有了保留,但是,青衣侠客的速度,却似乎仍然稳压了萧桓一筹。两回合下来,萧桓居然仍然占着下风。
      “萧兄,你的剑法不错,”青色身影一阵声音传来,“但是,为了亡妻的清誉,请恕青某不能再手下留情!”
      这一次,萧桓只看到,那个青色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再次地冲向了自己。
      萧桓是没办法再快了。原地一个回旋,这一次,萧桓的左臂上多了一道血痕。
      紧接着,青衣剑客第五次的攻击又再次来袭。
      肾上腺素的飙升,萧桓的反应力终于慢慢的提了上来。不再想那些前因后果,萧桓决定将眼前的男人当作一个单纯的野兽对待。专注,萧桓甚至会通过聆听呼吸声来判断两人的距离。
      这一次,萧桓的剑挡上了青衣男子的细剑,一下子,萧桓被踉跄着击退了好几步。细剑上,仿佛有呼啸的狂风一般的劲力。
      而青衣剑客,虽然也是一退,但大笑之后,又发动了第六次和第七次的攻击。这一次,萧桓和青衣男子战了个平手。
      耐力,萧桓明白,这是自己胜过绝大多数人类的地方。青衣男子虽然速度快得惊人,但是,显然,萧桓不相信他可以和自己一样坚持到最后。更何况,刚刚的第七次交锋下,萧桓已经听到男子不算急促的几声喘气声了。
      坚持,萧桓告诉着自己,只要再抵挡过一些回合,总有一刻,青衣男子的速度会慢下来,那时候,就是自己反击的时候。
      但是,发动第八次和第九次攻击的青衣男子,却已经没有再次停手的打算。第十招,第十一招,第十二招,青衣男子对着萧桓连攻七剑,相比之前而言,这七剑更是一剑快过一剑,一剑的势头又猛过一剑。
      七剑下来,萧桓的身上又多了三处不算深的血痕。七剑刚过,趁着萧桓的应接不暇,青衣男子开始了新一次的挥剑,这一次,挥剑的方式只有从左至和从右至两种,但是,因为一剑快过一剑,也因为一剑猛过一剑,此刻,即便是萧桓,也只能勉强着应声格挡而已,而萧桓的非人类可及的手臂,居然也开始了微微的发麻。
      而这一次的挥剑,似乎远远没有停止的时候。越到后来,青衣男子越是疯狂,动作越是轻佻狂傲,仿佛又回到了青衣男子当年年少轻狂的姿态。不像是在决定,而像是在肆意地用剑书写着羁狂的篇章。
      但是,就是这简单的左一剑,右一剑,却也让萧桓丝毫分不出神来思考反击的事情。
      第二十八剑,第二十九剑,此刻,青衣男子的剑舞已经仿佛进入化境,而剑的速度和冲击力,也已经是每一次都会给萧桓的手臂留下更深的酸麻感了。
      他还能挥多久?30剑?40剑?到那时,自己还能挺得住吗?
      诚然,这种方式对于萧桓而言其实并不算是一个太差的结果,毕竟,速度快过萧桓的对手,采用的却是萧桓擅长的耐力比拼,但是,即便是这样,萧桓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果然自己的手的确还没有从冰僵的后遗症中完全恢复过了,第三十五剑下来,萧桓想着,若是完好无损的一双手,自己估计接上个四十来剑还是稳妥的。但是,现在,萧桓不得不在下一剑挥过来的时候,就拼尽所有地赌上一把。
      第三十六剑,萧桓吃尽了全力,这一次,他的格挡就是他最疯狂的反击,这一次,他的剑还压上了所有的惯性,这一次,胜负的端倪就会显现。
      但是,萧桓没有想到,第三十六剑,也是青衣男子所能承受的最后一剑,这一剑上,所有的癫狂,所有的剑风劲道,也都被按在了这柄已经在不断的撞击中变得滚烫地细剑之上。
      剑碎,人离。
      萧桓的铁剑和青衣男子的细剑应声而碎,同时两人也都朝着不同的方向被重重砸飞了过去。
      “你输了,”萧桓从破碎的桌椅上爬了起来,虽然青衣男子也只是砸在了木桌木椅间,但是萧桓在刚刚的交手中也了解到,青衣男子的剑风虽劲而利,但是那应该是一种类似于自己对付希贾伯时所用的特殊的技巧,而并非是依靠男子自身的身体素质。所以,现在的萧桓感受到自己其中一根肋骨的可能的移位,吃痛之下,他也明白,这个身体远比自己单薄的男子受到的伤一定远不止于此。
      现在,就是结束一切的好时候。
      萧桓拔出了身后的又一把铁剑,慢慢地走向了似乎已经昏迷的青衣男子。
      “慢着!”此刻,传来的着急的女声,却不是瑾小汐或者安琪。
      市长夫人?瞟了一眼门外,萧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相比起灵堂里黑白的画像,眼前的女人多了一丝少妇的成熟韵味,少了一丝简单与活跃在眉间的快乐。
      再也支撑不住,萧桓立剑蹲身在地。此刻,确认青衣男子彻底昏迷的瑾小汐和安琪终于跑到了萧桓的两侧。而那位年轻的市长夫人,也慢慢地蹲在了青衣男子的身旁。
      将青衣剑客扶上床后,此刻,少妇坐在屋外的石桌边,瑾小汐,萧桓侍立而站。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青衣居士现在的这个状况?”萧桓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市长夫人。
      “是的,自从我改嫁老秦后,他就一直不愿接受这段事实,那天晚上,老秦来带走我的时候,恰好就是我和青哥,成亲一月后的晚上。”女人淡淡地低着头说道,玩味地把玩着胸前的蓝色宝石。
      “虽然当天的老秦将我带走时,我并非现在这般坚定。但是,随后,冷静下来,我便明白了自己真心爱的是谁。”
      “是谁!”瑾小汐关切地问道。“难道真的是那位老秦,而不是这么喜欢你的这位青哥吗?”
      “是啊,青哥对我的情意这辈子,怕是都没有人能及得上了。”市长夫人感叹地望了望床上,现在那个青哥正昏迷地沉睡着。“只是,我心所向,确实并非此人。”
      “那你还跟人家成亲!”没等瑾小汐说完,萧桓的一只手已经捂上了瑾小汐的嘴巴。
      “呵,年轻的时候,”姜婉玩味地苦笑着,仿佛想起了当年,“武艺超群又气宇非凡的青衣少年,又有几个姑娘家,能够不被他所吸引呢?现在回想,当时的我,只不过也就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而不同的是,他,在那么多的人中,挑选了我。”
      “安琪,”手捂着瑾小汐更想说话的嘴巴,萧桓喊来了被打发在一旁玩水的安琪。“小汐,你跟安琪先过去一下,我和这位姜夫人还有一些要事相谈。”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毕竟瑾小汐是十分聪明的一个女孩,她看得出来,此刻的萧桓确实有着一些不能被打扰的事情要做。而此刻的自己,显然很难在萧桓面前保证不会再恶狠狠地插话了。
      “好,完了就快点过来!”对着萧桓说完,瑾小汐撇了一眼姜婉,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带来的这个女孩,还是很有意思的。”姜婉,哦不,市长夫人姜婉,玩味地说道。
      “姜夫人,”萧桓望着姜婉,认真地问道,“就现在看来,你给我的委托,因为你一开始的隐瞒,实际上,是给我挖了一个大坑,你知道吗?”
      “我知道。”姜夫人说道,“一开始我也听说过他在清柳居里设灵堂的事情,但是,我和老秦只当他是一时愤怒无处发泄,再加上他所干的,又一直是济世救人的好事,所以,一时之间,我们也没有再去打扰他。”停顿了一下,姜婉继续说道,“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真的让自己坚信,我真的死了,还就病死在了那天我被老秦带走的晚上。”
      此刻,姜婉的嘲讽和冷笑已经压抑不住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武功都已经这么高的一个人,居然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说完,姜婉摇了摇头。
      “本来我和老秦对他还一直心存歉疚,但是,现在看来,倒不是我们逼得他怎样。”姜婉指了指脑袋,“这儿,你懂吗?是他自己的这儿出了问题。”
      萧桓突然发现现在的自己,一句话也不想再跟这个非常成熟,脑子也没有任何问题的,一点都不幼稚的市长夫人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了。
      “好的,”萧桓回到了自己的本来的话题,“秦夫人,现在,你给我的查看青衣居士精神状态的委托,不管怎么样,现在也算是完成了。对吗?”
      “我知道,”姜婉打断说道。“你在找一个叫林楠的女孩,对吗?这个女孩我听过,坎布尔城的明珠。虽然现在我没有她的行踪,但是我以秦城离北第一首领夫人的名义向你起誓,如果我一旦找到了她,或者她一旦踏入了离北的境内,我一定会把她的消息送到你的耳边。怎么样?现在你还满意吗?毕竟,在完成我的委托上,你可是超出了我不小的期待呢。”
      “是的,秦夫人,麻烦你了。”萧桓答道,递过去一张纸条。“这是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大概为自己准备的行程表,如果找到了那个女孩,就麻烦你把她的行程带到当时的我可能会在的那座城市,正常来讲,我不会提前离开时间表上对应的城市,所以,您的信使,应该是找得到我的。”
      “你要走?”姜婉的脸上显然流露出一丝失望,“不考虑留下来吗?毕竟,我可是已经准备向老秦特意隆重地推荐你的啊!”
      姜婉明白,虽然青衣居士是个疯子,但是,这个疯子的武功却是秦州城内都数一数二的。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似乎还要更胜一筹,而就他所展现出来的对政治对驻地军系统的了解以及冷静的处事风格来看,如果萧桓能为她们所用,那么毫无疑问,会是将来和驻地军进一步谈判的一大利好。
      “我意已决,还望秦夫人成全。”短短的几个字,萧桓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行吧。”姜婉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尽量地在秦州城里多呆上几天,好好地玩玩放松放松。回头,我会让佣人把银子送到你的客栈里的。我说过,我们秦州知府,从来都不会亏待帮助我们的人,特别是能人,在各个方面都是。当然了,将来你要是愿意回到这个秦州小城,我和老秦也随时欢迎你来我们这里高就。”
      寒暄之后,萧桓终于起身离开了石桌。
      不再说话,萧桓走到了青衣居士的昏睡的房间前,此刻,如果真的坚信着他所相信的,那么,这个青衣居士,这个青衣侠客,他的梦应该也会非常的美好吧。
      “哦,对了。”看着瑾小汐,安琪和萧桓,姜婉看似随意地补充道,“这个疯子你们就别管了,现在的他见不得我,也同样见不得你,呆会,我请专门的郎中来照顾他。你放心,这样的事儿,我还是有经验的。”
      “麻烦了。”萧桓答道,再次望向了青衣侠客的房间,不知怎么的,不管姜婉怪异的眼光,临走,萧桓还是忍不住对着他的房门深深地鞠了一躬。
      “走吧,小汐,安琪,我们要走了。”萧桓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的眼眶过分的干燥。
      “好,我们走了,去找郎中先给你疗伤。”扶着萧桓,瑾小汐仍然有些恨恨地说道。显然,就适才姜婉和萧桓说话时的音量,其实整件事情的经过,在一旁的瑾小汐和安琪也完全能够听见。
      “是啊,走了。”萧桓说道,“我们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青衣侠客。
      现实没有能让你发挥的舞台,你便在想象中给自己搭上一个。
      虽然这些年来心中的波澜何止万千,但是牵挂的女孩你不忍打扰,你便为自己重新捏造了一个她全新的模样。
      伤害你的,是情,是欲望,也是人,而你守护的,是情,是清心寡欲的洒脱,也是回青镇所有的百姓。
      这是你的江湖,即便无人欣赏你,也无人有权指责你。
      屋内,青衣侠客原来早已醒来,他听见了所有的谈话。但是,他还不能出去,因为,他还得等那个女人离开,还得等那个像傻逼一样的郎中过来敲敲自己的脑袋。他还得,做回那个抛弃一切,洒脱的,守望着回青镇的青衣侠客,但这一切,都还需要时间。
      “我在骗自己,萧兄,你又何尝不是呢?”沉思良久,心中谓叹后,青衣侠客还是闭上了双眼,因为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
      “毕竟,当全城的人都死绝了,又哪有人能从白鸦的手上真正意义地活下来呢?”
      确认进屋的只有郎中后,青衣居士睁开了双眼,不顾身子的疼痛,他望向了窗外石桌的地方。那是他看到萧桓和姜婉身影的地方,但是,此刻,那儿已经没有了人影。
      “我生病了,”青衣居士笑着问着郎中,“那就治病吧,现在在这儿养病的我是青衣居士,等养好了,走出去,喝上两坛美酒,我还是当年的那个青衣侠客,大夫,你说对吗?”
      “对对对!”郎中连忙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路上他早已编好了来历,从发现到赶来的每一个细节,毕竟,他也曾担心过这个疯子会追根究底,但是,当这个疯子问都没问自己的时候,郎中觉得,这确实还是一个意外之喜。
      不过想来也对,疯子嘛,连现实都不在意,还能在意些什么呢?
      客栈里,处理好了伤势后,萧桓一个人爬在床上,背上的伤,估计还得两三天才能对正常的走动没有大碍。
      萧桓突然想起温可升以前的一段酒后的胡话。仿佛温可升整个人的音容笑貌都浮现了眼前。
      虽然很多女孩喜欢一直把感情挂在嘴边,也都口口声声期待着一段天荒地老的恋爱,但是,当真正论到‘痴情二字的时候,那还真的就从来就没有这群丫头片子什么事。自古以来,论‘痴情的道德模范们,又有哪一波不是我们这群大老爷们挑起的大梁啊?我靠,受伤的是我们,挨骂的也是我们,真是,唉!男人难做啊!
      每次说到这里,温可升悠长做作的特意拉长的声音似乎总是特别的令人印象深刻。
      萧桓喝了一口特地拜托瑾小汐打来的桂花酒,醉乎乎地笑道。
      ‘恭喜你啊,温可升,看来,你又说中了一部分人。
      ‘要当侠客,就不谈爱情。我他娘还一直以为你在放屁,现在看来,你小子倒也不是全没有一点东西。
      ‘只是我实在是不明白,人家好说歹说痴情的也算是个女人,你小子这么多年到底痴情的是个什么啥玩意?反正这么多年我是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
      ‘不过,你这样的也好,没有什么特别惦记的东西,反倒在哪儿都能落地生根。
      ‘对,挺好的的。老温,就这样。
      ‘挺好的。
      糊里糊涂间,疲惫的萧桓终于半只脚进入了梦乡。
      ‘不就是,欺骗自己吗?
      ‘总好过
      总好过什么呢?或许萧桓自己也答不上来。
      终于,摸索着,萧桓还是碰到了酒杯。
      ‘兄弟,她配不上你。
      一饮而尽后,萧桓终于再也熬不过疲倦又微醺的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纵然人间冷暖自非初见,但是,人非草木,大千世界,谁又能保证自己不被触动呢。
      即便是那个,在自己心里早已冰冷的,麻木的,自己。

第十五章 正文10b 侠中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