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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1 宝剑[2/2页]

说剑1 侠义的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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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远点再远点,你放这么近到时候坏老子好事”
      完成这一切之后,瘦小男子李二狗和壮年男子坐在了苍树旁的一个树墩上,有一句每一句地等待着。
      李二狗?萧桓知道邻村就有一个叫李二狗的小混混,虽然是混混,但据说却是个十分软弱的年轻人。据说他知道自己的媳妇被隔壁的地主王四叔欺晦了好长一段时间,但这个人居然连发声都不敢发一声。还好后来村里来了一个十分壮实的烂狗疤子的大混子,撞上后一时看不过去,出于义气就帮李二狗出手教训了王四叔,还抢走了整整三头大黄牛。据说此后王四叔再也没有靠近过李二狗家,李二狗从此自然也就跟着烂狗疤子混了。不过,据说好像这之后烂狗疤子好像经常往李二狗家跑,李二狗的媳妇貌似也自此会有时会出去不知道去哪,所以又有谣言说烂狗疤子其实和李二狗的媳妇也有一腿……
      哎呀哎呀!萧桓重重地甩了甩头。这些强行“被迫”听来的流言的内容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既然瘦小男子是李二狗,那么那个行事粗鲁的壮年男子,应该就是所谓的大混混烂狗疤子。
      等等,他们是来劫剑的?那为什么又说是受委托来的?是谁给的委托?卖剑的人吗?还是……
      来不及多想,更多的脚步声又纷至沓来。
      “哟!”新的脚步声中为首的一个人戏谑地喊道,“我当是谁呢!原来啊,是这个搞狗媳妇的烂狗疤子啊,哈哈,可真是久仰久仰了啊”
      “呸”烂狗疤子吐了一口唾沫,“你他奶奶的才搞狗媳妇”
      “你看看你,又生气了吧?我说的是中肯话,你想想,一个烂狗疤子,一个李二狗,搞哪个的媳妇不是搞狗媳妇?”
      从呼吸声中听得出烂狗疤子很气,但他明显控制住了自己,只是默默地拿起了身旁的大砍刀。
      “当然,如果你们的狗媳妇愿意拿给我刘二麻子搞一搞”说到这里,这个自称刘二麻子的人和周围的几个人奸着个脸嘿嘿地笑了两声。“那我老刘就勉勉强强地来个受之不恭了!哈哈哈哈 ”
      很明显,刘二麻子看到对方只有两个人已经开始轻敌了,而他其实身后的人也就五六来个人,这应该并不必烂狗疤子的人多,萧桓一边把头埋得更低一边估计着,想来要是这个叫刘二麻子的人此刻动手倒真是会中了烂狗疤子的埋伏。
      萧桓此刻已经不紧张了,或者说一种感觉上更清晰的感受替代了紧张——专注。因为他或许已经开始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与不危险。
      他们只是单纯地火拼?还是说这一切都和炬龙有关,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萧桓的预想。
      随着一声吼叫,更多的嘶喊声已经传来。想来是两队人马已经开始了疯狂的火拼。
      冷静。一定要冷静。萧桓呼着粗气强行,汗滴已经流满了脸颊。
      虽然出现了没有预料之外的事情,但我是幸运的。萧桓对自己说道。
      起码两波人中的任何一波都没能从萧桓的身边踩过,就目前来讲,我还是处于安全的。萧桓不住地对自己暗示到。
      萧桓的家境相比起那些在村子里住的人家而言还是要好过一个档次,或许就居住环境而言不止一个档次。他家能吃饱穿暖,在城市里有几所屋子,也交得起安保费,所以一般的地痞流氓斗殴的事,萧桓仅仅是听说,倒也没有怎么接触过,地痞流氓还是远远没有闯入有驻地军保护的城市的胆量。不,他想,家里还能拿得出钱供得起萧桓自己外出远门去上学,想必还是有一些积蓄的,所以,或许萧桓的家境会比眼前的混混们高三个档次不止。
      先撤吧,趁现在。萧桓下定决心,他有种感觉自己不会为这个决定所后悔。
      事与愿违。
      当铁皮轻甲与皮衣的撞击声出现时,萧桓就明白自己的决定下得太晚了。
      驻地军!萧桓太熟悉了。
      虽然他对于军队说不上有多少向往,但对于驻地军多少还是有些钦佩的。毕竟,那可是真正意义上带有军队性质的武装啊!
      驻地军停下了整齐的队列。
      他们有多少人?萧桓想着。二十?三十?全副武装的驻地军,显然并不是日常的巡逻。
      “全部停下!”为首的队长旁的传令官喝道,“还有草丛里的人,每一个人,都站出来!把双手背在脑后”
      萧桓一惊,原来周遭的草丛里还分散地趴着有四五个人,不,或许不止四五个,更多。而他们也不像是相互都认识的样子。
      “全都去苍树旁,呈二队站立,排队!”
      传令官继续呵斥着。
      很明显,散人们大都乖乖地站了过去,而火拼的还流着血的混混,也只能骂骂咧咧地往苍树那边靠过去。
      糟了!在他们的传令官扫视过来的一瞬间萧桓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忘记站起身来。
      正当萧桓要急忙起身以表“清白”时,传令官已经扫视结束了。
      此刻的萧桓已经在驻地军的身后的,并且距离并不算远。他突然意识到此刻自己已经没有站起身来的权利,一旦他站起来或许条件反射的最后一排驻地军会直接将他拖入到苍树旁的队伍里去,这样一来等待他的最便宜也是被押着送回城里——他可不想被家里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更不想因为这一去一来一折腾错过学府的报名期限。
      再说,真的只是押回去就完事吗?他抬头看到驻地军队长的眼神里面满满都是冰冷。很显然,这队长和在城里巡逻着和各家客套的那个苏队长并不是同一个路数的。
      一动不动,萧桓彻底失去了采取任何行动的信心。他此刻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这一切都快点过去,这一切随便什么,都快点过去。在这之前不被发现,直到所有人走光,所有事结束。
      接下来,是沉闷的脚步声。在驻地军过来的路径上,四个脚夫驮着一个大大的轿子稳妥地前进着。
      “听好了,”驻地军的队长发话了,“在这次交易完结前,你们所有人都保持现在的姿势面对着苍树,不管你们接受到什么样的委托,怀着什么样的坏心思,不管听到什么样的声音,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总之就是一句,只要你们不回头,交易结束后我就把你们全都安安稳稳地送回去,”
      “但是,”队长顿了一顿,“如果我看到有人回头一眼,那么,对不起了,”队长的语气又冰冷了几分。“后面的事,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
      话毕。连混混们也都仅仅只敢将怨气留在了低声的骂骂咧咧上。头直直的对着前一个人的后脑勺不敢乱摆生怕被当做有“回头”的嫌疑。
      一眼撇过传令官手上的纸张,萧桓突然意识一个重要的问题。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在萧桓接受“委托”后,委托人并没有将委托的告示撕下来,也就是说,那告示是一直贴在委托墙上的,也就是说,委托一直在进行!!!他并不是唯一的委托人!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情有很大可能就是这样。
      但是,委托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很明显,这个薪金水平所能召到的这些包括自己在内的散人们,甚至是混混们,论可靠与身手连一般的习武之人都比不上,更难以媲美这些驻地军的可靠。
      等等,不对。雇佣驻地军的人真的就是给他们,或者说是我们,所有人发委托的人吗?
      很明显这些人对于驻地军的任务而言是麻烦而不是助力。即便是助力,在驻地军身旁也未必能使多大的助力。驻地军应该是在给那个轿子开路,他们和脚夫应该是才同一个人雇佣的,所以……
      脚夫终于将轿子给抬到了驻地军的前方,而轿子中的人没有出来的意思,驻地军也似乎没有要掀开帘子去迎接的意思。他们似乎都在有计划地等待着什么。
      他们在等待什么呢?萧桓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啊!
      自己太笨了,时间啊!看时间!
      轿子里的不是卖家就是买家,在等的自然就是另一个!而这一切的关键的就是交易的时间!
      所以,是还有……两分钟,不到?
      嗖嗖嗖,
      天空中树林上终于开始了异动。
      “隐蔽!!隐蔽!!”驻地军的队长突然疯了大喊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飞箭!!!没错,就是飞箭!!!
      “全体都有,不要慌乱,就近找树干当掩护,迅速分散开来”传令官一边动撕裂地吼着“第一分队,在轿子前立盾,务必保护好炬龙”
      而在苍树前的混混与散人们一边掩着脸不往轿子那边看一边紧紧地人挤人地贴树干后躲着。没有护甲的他们惨叫成一片。
      萧桓很幸运,此刻的飞箭还没有落在他的身边,尽管死命地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低声喊叫着翻滚的他并不知道。
      “箭是从西北方来的”隐蔽好后的传令官吼道,“二分队,随时准备向四点钟方向出击!”
      “等等”,驻地军的队长突然发话,“火箭,是火箭!”他举起一只准备打号令的手
      “不是西北方向”队长疯了似的挥动着右手,“这次不是西北方向,东边,东边也有人!!!”
      话至,更多的火箭从东方飞来直落在草地上。这对于干枯而茂密的广阔草地而言无异于提前宣判一场火刑。
      “妈的”队长嘶哑地吼着挥手道,“不进军了,命都要没了还进个屁,赶紧撤退!!撤!!!”吼着的队长乱挥着双手让所有的士兵都跑起来。
      “队长,那炬龙呢!!!”一个跑过队长的驻地军喊道。
      “炬龙炬龙,炬他奶奶的龙”队长一手抓过就是一根火箭,“看到了吗?火箭,这是火箭!!!不是他娘的过家家,人家至少有五十个人!!!还炬龙!!!神龙都被他娘地烧成死龙了”话毕,队长自己推着那个人就开始跑。
      “妈的”这一次叫的是烂狗疤子,他占据着苍树下最好的位置但也已无处可躲,“咱们也撤,命都没了还管他个鸟的驻地军!!走!!!啊!!!”说完,一只飞箭也射到了他的右臂。
      然而,这一次的萧桓没有那么幸运,虽然火箭仍然没有射中他,但周围升起的火焰已经完全地包围了萧桓,其中一只火箭将火芯带到了萧桓身后,在疯狂的翻滚乱打乱撞着被扑灭了,但紧接着,是更多的火焰。被烧到只是时间问题。
      我就要死了吗?萧桓一边打滚一边停不下压抑已久的慌乱,眼角也已挤出了几点泪珠。他后悔着自己不该一个人出来,不该接什么委托,不该一个人走散,不该去那个什么鸟学府,不该……突然一下子,啪的一声,是轿子,轿子整个地瘫了下来。
      一瞬间,萧桓的内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自己在死前能够看到一把心仪的好剑吗?自己死前能够看到炬龙吗?人有了念头,就有了勇气。萧桓抬起了头望了望轿子——也就是那个炬龙所在的地方。四周都是火海,萧桓的绝望是对的。但是,火焰在这条路上还不算蔓延太大,如果我冲过去的话,萧桓想着,应该是在我冲到前肯定是烧不死我的。
      人有了欲望就有了追寻的力气,萧桓疯也似地踉跄着走向轿子。他突然意识翻滚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他的脚痛得难以言表。火箭,他居然忘了考虑火箭,火海中的萧桓走入了火箭的范围,他后悔,他想痛哭,但他知道这些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所能做的,就是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一睹炬龙的真容!!!
      轿子前,萧桓忍着烧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掀开,居然无法掀开。帘子的四周是固定的。管不了太多的萧桓用力一扯,将帘子整个地撕裂开了。
      啪的一声。
      萧桓整个人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是个人。有人,里面居然有人。
      “帮我……”
      里面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解开”
      当然应该有人!!!萧桓意识飞速地旋转着,轿子里面坐的当然是卖家,当然是卖家在拿着炬龙!!!
      萧桓再次站起身来,靠近,里面的人的面容虽然看不清,但却似乎有些莫名的可怖。
      “帮我”声音又一次传来。
      “解开”这次萧桓听清了。
      萧桓看到这个人的手脚居然都是用铁锁死死锁在轿椅上的,这个卖家居然被活活地锁在轿子里。
      不敢多想,萧桓看到钥匙就在轿子里的右侧挂着,即便如此,被活活锁死在轿子里的人自己也肯定是拿不到的。
      取下钥匙的一瞬间,萧桓似乎瞥到了那个人有些莫名可怖的人的脸庞,没有表情,但似乎……
      “帮我”中性的平淡声音从脸庞发出,将萧桓感觉吓回到了解锁的工作中来。
      手手手手!!!不敢再看那一张脸的萧桓哆嗦着开始解起了手链。
      哆嗦着的萧桓碰到了这人右手,这是女孩的手,一瞬间萧桓坚信着,不,至少是女孩的皮肤,只有女孩才有这样白皙这样触感的皮肤。但同时,这触感也让萧桓不敢停留多想,冰冷,无血气,传递着莫名恐怖。萧桓不知道哪一个更接近他自己的真是感觉。
      终于,在又一声,平淡而毫无感情的“帮我”响起前,萧桓解开了最后一直脚拷。
      啪的一声,失去所以信念的萧桓再一次做到在地,不知道是被那张唯有嘴唇在动的脸吓到,还是解的过程里发现轿子根本就没有炬龙。一
      一把剑都没有,萧桓见过这种轿子,这样的设计如果望去看不到剑就是根本不可能藏剑的。这本身就是纯粹是给人坐的轿子。炬龙不在里面。
      “可以了”
      里面的“人”,萧桓愿意给他打个双引号,说完这句话机械地站了起来,站出了轿子。
      在光的照射下,萧桓被惊到了。
      他没有看错,这脸,的确是一张美丽女人的脸,说是完美无暇也不为过。
      而他在解开手铐的过程中一直不敢大手大脚的原因也一目了然了,窈窕的身材,同时也是丰满的身材。窈窕的原因是这个女人远远称不上胖,丰满的原因是,呃,的确,有些地方太丰满了一点。
      但他非常不愿意用身姿而是用身材去描述这个女人,原因很简单,她站在哪儿仿佛没有任何的生气,至少没有活人所应有的生气。
      “谢谢”
      中性的声音有一次传来,同样的,这一次仍然不带任何的情感。
      萧桓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关于“人”的想法是有多么地不礼貌,他把眼睛从她的脸和“丰满”上移开,退后一步,缓缓地站起身来。
      说来也怪,火海已经到了鼎沸之势,但这轿子的附近居然没有任何的火焰。
      这一次,站起身后,本想寒暄的萧桓是真的吃惊的说不出话了。坐着的时候的他就知道这美丽女人很高,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高。两米往上?萧桓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眼睛只是刚好能够平视这个美丽女人的“丰满”之一,哦,不,胸部。
      女人整个身子单单地套着一件红衣的,或许按照这尺寸来讲应该叫大红衣,大到足以把这个两米高的女人大半身都笼着。
      当然,火焰没有进来,但温度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现在我们得说一说萧桓被热得,或者说被其他的什么吓到,失去意识前闪过的最后几幅画面。
      女人的胸部将红衣顶得凸起,同样的位置上,在红衣上,绣着生生的炬龙二字。
      而这二字生生地点醒了萧桓,所有的对话的异常,队长的话语,店小二的表情,所有的故事,也许还有众人们的反应,都在陈述着一个再简单,再清楚不过的,该死的事实。
      炬龙不是剑,是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大活人。
      而这样的活人居然被公然地当做商品地拿来买卖?这个女子经历了些什么,他不知道。
      那卖剑的人算什么?人贩子?
      既然炬龙是人,那么其他的呢?
      从三个月前岳王封城霸池的古剑天子,到近来传说光华圆润而能醉人心神的女子剑流茫,再到青蛇,鸾鸟,凤皇。每一把剑都有自己的历史与来历……
      ???
      那店小二算什么?那间客栈算什么?那些听众算什么?这个人人都爱剑的世界又算什么?
      大家都还被傻傻的蒙在鼓里?
      不对,一定有人知道,卖家肯定知道,买家也肯定知道,坐客栈里的县太爷也肯定知道,听众们知道,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家里人知道,所以自己每天早上从家去集市的时候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大家……大家都知道。
      那么,还有谁不明白?
      就我……一个人吗?
      那么,我算什么?
      埋在女子胸部的触感下在黑暗中拼命地挣扎的一颗头,是萧桓意识完全失去前的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幕。
      后记:
      壬戌年间,随着国家的分裂与政府势力的衰弱,各地的商贩,江湖势力以及游侠成为了这个年代里最活跃的鲜血。常年的灾荒让许多地方的百姓们已经开异子而食,其中最严重的数北境,南疆,南洋以北,以及界州以西。在城市的居民尚还能吃上饱饭的地方,因为缺乏统一的管控,暗地里黑市盛行,其中,买卖最活跃的要数华州南洋,沧州济安,和剑城黎阳。
      一直到四年后的那场彗星食月,这种现象都没有改变。
      ——《乱世·广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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