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女子微笑的说,“不打紧的,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说话时就连语气都虚弱的要命,像是一株随风摆动的草。
她的丈夫搀着她,“找个地方做吧。”那女子点点头,仿佛眼中只剩下彼此。
我们找了一户相对稳固,看起来说的过去的屋子,只不过房间很暗,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这屋子是刚死过人的。
我不敢想象他们这种大户人家的人竟然对这种地方一点也不嫌隙,这让我多少有些佩服他们的善良与亲近。
云图在柜子里翻找了好久才找到半截蜡烛,高兴的放在木桌中央,点燃。
一豆烛火,摇曳不定。
我听了好久才把这件事听完。
或许不是一件事情,而是一个故事。
她叫初绽,那个男人姓宇,宇晟敏。
宇姓或许是一种象征,至少在在新平镇是。
我来了不多时,听到人提起最多的就是宇家。
文武状元,富甲天下。
那年赏花大会,各种花争相斗艳。昙花一瞬芳华,隔着开的洁白如雪的昙花,她一袭白衣胜雪,他温润如玉。
偏偏赏花大会没有一个好结果,沿途下起雨来,雨点很大,人潮拥挤,人群四散。
她躲在檐下避雨,他也是。屋檐下的水拍在地上,像是一重一重的帘子。
他来了兴致,满眼望去,落地落红,缨红纷繁,他拿出别在腰间的折扇,来了兴致,“天妒花红花似碎。”
她听着缕了缕滴水的头发,张口就来,笑得如新月,“风随雨落雨如珠”。
他看她,她却看他手中的折扇,扇上亭台水榭,树绿村郭,题的确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场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天色渐深,远处百花残碎。他拿折扇挡住头,跑到雨里。
他终究要走了,她当时还傻傻的想。
可是半晌之后,腰间佩环相撞的声音划破雨声,掩盖下去,她抬眼望去,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她面前。
他身后是无边的雨幕,是滚滚的雨声,是深不可测的烟雨气息。
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绕了很多条巷子送她回家,她停在门前看着他走。
原本以为一场邂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几天之后她又遇上了他,隔着车水马龙,他们相视而笑。
他们在茶馆喝茶,夏日多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到茶馆的上层,看着窄窄的过道,有俯瞰众生的感觉。墙上是湿苔,下面是熙熙攘攘的撑着伞的人群,看不到人头攒动,偶尔传过叫卖声跟讨价还价的声音,在午后。密密的小雨打在竹帘上,清脆的发出声响。
他跟她聊山间的兰跟严冬的腊梅,又聊刚冒尖的竹子,翠绿欲滴。
她打趣,“大概宇家这么多年只出了一个爱花的人,其余的都去舞文弄墨去了。”
他也笑,拿着扇子,摇摆两下,帅气的一收,仿佛所有的妙处都集于这里。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一个乐字吗!乐得逍遥自在,乐得无所拘束。”
那年的秋天,天还是很热,在头顶照的人睁不开眼,她没在茶馆见到他,却见到了一个女人,花枝招展,一身艳红的装束穿在身上,画的眉毛上挑,眼神里都是精明的光彩。
她开门见山,“我要和晟敏成亲了,你别再妄想纠缠他了。”
初绽看着她,过了半晌,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声,“他呢?他为何不来?”
是怕了?不敢见她?还是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笑得张扬,“怎么?不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会假?”说着拿出一半佩环,她认得的,在宇晟敏的腰间还佩戴着另一半。
她问过他,“你腰间的佩环为何只有一半?”
他神态自若,“这是我家的传家宝,重要至极,另一半还没有交给我。”
当时她还轻笑,“有什么传家宝这么神秘?”
他也笑,“既然是传家宝当然就不可以说了,这是秘密。”
现在,这半块玉玦就在眼前。
2.第二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