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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不以为意的东西何其弥足珍贵。[2/2页]

以你之铭冠我之心 我是轻轻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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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青——霞——”他伸手欲拉她。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大嫂拂开他的手,转身往楼梯间跑去。
      我见大嫂神色不太对劲,心中一凛,朝大哥喊道:“快!快!”
      大哥立刻明白我的未言之意,冲上去抓住大嫂,将她抱在怀里。
      大嫂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他的禁锢,逃到楼梯口。
      “青霞,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她紧紧捂住耳朵,一对眼睛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重复一句话:“你别过来,别过来……”
      “好,我不过来。你别激动。”大哥一边稳住她,一边朝我递眼色。
      我绕到侧面,从花盆处逼迫她。还没走两步,就被她发觉了。
      “站住!”
      我吓得赶紧缩回脚,劝道:“大嫂,你不是要回家嚜?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呜呜……”她嚎啕大哭,情绪更加起伏不定。
      “为什么?我究竟哪点做得不好,你要这样对我?”
      “你做得很好,是大哥他对不起你,我让他跟你道歉。大嫂,你听话,站着别乱动。”
      大哥趁她与我对话之际,偷偷往前挪动稍许,眼看就要摸到她的衣袖。大嫂一急,慌不择路般往后一退,直接从扶栏栽倒下去。
      血从她的鼻腔、耳廓、口中慢慢流出,在她的身下弥漫开来,像一朵殷红的杜鹃花,嵌落在青石砖上。
      我惊得大叫一声,跌坐在楼梯口。
      几个职员闻讯赶来,将她团团围住,议论纷纷。
      大哥狂奔下楼,抱住她的身躯,用几近沙哑的声音吼道:“快叫车!快叫车!”
      我掩着鼻子抽泣,泣不成声。大哥没有声音,他只有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落在大嫂的头发上。
      我以为他对大嫂没有感情,不会为她落泪,但我想错了,男人总是要等到失去时,才懂得曾经不以为意的东西何其弥足珍贵。
      大嫂被紧急送往慈宁医院,弗兰克原本指定让我当他的助手,为大嫂手术。可我不知怎的,一看到台上满身血污的大嫂,双手忍不住微微打颤,连手术刀都握不住。
      “心,你没事吧?”弗兰克担忧地问。
      我摇摇头,把手术刀放回消毒盘中,对他说:“你换一个人做吧,我就在旁边看着。”
      弗兰克望了望我,没说什么。
      手术持续了三个多时辰,我看着他们为大嫂清创、止血、输血……脑中一遍遍闪过她与我的点点滴滴:
      大嫂,现在西医技术越来越好,你和大哥一定会有宝宝的……
      大嫂,你别难过,大哥肯定会回来……
      大嫂……
      整颗心猝不及防地下坠,再下坠。发酵到极致的苦涩闷闷地堵住了喉咙。我无声地提了口气,眼泪便唰的一下夺眶而出。慌忙用手捂住嘴,但泪水接连不断地掉下来,无声无息滴落在手背。
      大嫂的命保住了,可是伤在腰部,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下半辈子。更让人痛惜的是,她的脑神经受损,成了一个只有三四岁智龄的傻女人。

曾经不以为意的东西何其弥足珍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