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不得其解:“匡仪凌已经是沈家的女主人,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难不成她做过什么坏事才会如此忌惮其铭?”
在我的印象里,匡仪凌决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软弱女人。
谁知这句话竟然点到了汀兰的痛处,使她竖起了眉毛,闲适的神色一下子从她脸上消失了,她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嘴唇,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齿痕。
“如果我说其铭少爷的母亲,也就是沈昌钰的正妻是死在匡仪凌的手里,你认为这算不算?!”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惊讶、不安、愤怒……各种情绪在胸中燃烧着,险些缓不过气来。
“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她紧紧握着吃茶的杯子,目光嵌落在我眼中,那里面早已湿润一片,“我母亲偶然间救下一个被追杀的洋人大夫,而这个人居然就是为夫人治病的医生。他告诉我们,匡仪凌买通他,偷偷把夫人的药调换了,致使夫人病情加重,日日出现幻听,所以才会吊死在房间里。匡仪凌害怕洋人告发,欲除之后快,哪成想偏巧被我母亲救下。可惜他伤势过重,最终还是死了。”
“为何不把实情告诉沈昌钰?”
“哼~沈昌钰早已经被匡仪凌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管夫人的死活?我们又都年纪尚小,既便知道真相也只能忍着。”
“难道这就是你来南城的目的?”
“对,我们从小就立志要为夫人报仇,我妹妹玉清嫁给了易军将官向松普,我则在南城为他做准备……”
虽说这些都在意料之中,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颤,是佩服?是心疼?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出来,看着她泪光盈盈的眼,听着她轻轻地叙述那段过往,我既感激如意忠心护主,又自叹不如姐妹二人对其铭的深情厚意。相形之下,我竟不知道他心里藏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我不值得信任?亦或是我还未曾走进他的内心……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做人挺失败的。
汀兰仿佛看穿我的心事,拍拍我桌上的手,安慰道:“别难过。他不告诉你,也许是不想增加你的负担。毕竟这种仇恨的滋味不好受。其实从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我就觉得他待你不同。你可知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近他身的,而他非但不揭穿你,还一次次帮你,这些都让我很是妒忌。”
“有吗?”想起当时被他捆在床上强吻,我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嘴里嘟囔着,“摊上他我都不知道是好是坏?”
她听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
我们叽叽喳喳聊了好一会儿,直到老鸨敲门请汀兰下去,这才放心地从兰花苑出来。
“傻笑什么呢?跟喝了蜜糖似的。”桑明义看着我独自偷乐,闷闷不乐地叽咕道。
我摸摸脸,问:“有那么明显吗?”
“呵呵~都快咧到天上去了,你说明不明显?”
“好哇你个桑明义,你居然笑话我!”我追着他讨打,惹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打住,算我怕了你。”
我们一同上车
他不告诉你,也许是不想增加你的负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