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来的女子去往何处?”
“报告长官!”士兵朝过道一指,“去了花园阳台。”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去一楼整肃队伍,明白吗?”
“是,长官!”
我倚靠在洋灰堆砌的护栏上,右手托着脑袋,望着面前妖娆多姿的月季发愣。
父母亲都进去半天了,不晓得还要在这呆多久?
“咳咳……”
糟糕,有人来了!
我端正姿势,顺手将揪下来的残叶拂去,转身望见沈其瑞倒着一双手徐徐向我走来。
军帽已经褪去,露出短短的乌黑的碎发,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两道浓浓的眉毛泛着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他在我身旁落定,抬起右手摩挲着花蕊,有些遗憾地说:“可惜这处没有你喜欢的花。”
“你知我喜欢什么?”我不解地问。
沈其瑞沉默片刻,对上我的眼睛,温柔地好似春风拂过。
他的笑像一轮和煦的暖阳,不吝啬分毫地洒满我的全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夹竹桃。”
这下我不仅疑惑,甚至十分诧异。
怔了半天才问出一个傻到冒泡的问题:“我们认识?”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一个连自己喜好都知道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偏偏我对面前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落心,你脑袋里装的都是草吗?
我低缩着头,等待沈其瑞暴跳如雷,指责我‘不念故人,早已把他付之脑后。
没有预想而来的愤怒,更没有只言片语的责怪。
他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向我叙述自己与他是如何相识的。
“那年也是初夏,我母亲回津门探病,邀你母亲同往。你站在身后,穿着白色蕾丝连衣裙,大大方方地向我们问好,像极了英伦贵族家的淑女。”
“后来接触久了,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这词的真正含义,活脱脱就是个小调皮——摔泥巴、打弹弓、丢千儿比谁都厉害……”
“你说要在云溪种满夹竹桃,可你父母不许,偏巧隔壁天井就有一株,每日定要我爬墙带你去看……”
“有这种事?”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那时才不过六岁,不记得也属正常。”
他的声音低低的,又柔和,仿佛悄悄拂过的和风,语气中好像真的带着微微的眷恋,让我的心突然间慌乱起来。
“落落~”他莞尔一笑,试图把我唤回。
我一惊:“你唤我?”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么?”
我囧得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一个劲地“我~我~”
他伸出手,在我身上比划一下:“你那时大概就这么高吧。”
“哦,是挺小的。”
气氛突然之间有点尴尬,两人除了笑,好像再难回到那个无忧无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年代。
他是沈昌钰的二公子,即便我们曾经那么好,现在已经长大,美好的岁月依旧会荒芜老去,徒然留在记忆中。
卫兵适时地过来报告,叶家在南城最著名的永乐居晏请他们。
我的心突然间慌乱起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