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北地九省比,但它的战略位置十分明显——往上可达北地,至下可去广东福建,东联鱼米之乡,西出天府之国。可谓往来商货,十之必经南城。”
戴眼镜的一拍脑袋,忧若惊醒:“怪不得这老狐狸放着平城大官不做,偏要跑到南城来。我看这哪是降职,分明是瞒天过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借由叶家的财力充裕自己的军队吧?”
“这个我还没打算。”男子语气中夹着淡淡无奈。
“那您执意来南城所为何?”戴眼镜的男子小声嘀咕。
……
我紧紧贴着柜门,想听得更清楚些。他们口中提到的李汉深,应该是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李伯伯。至于叶家,应该就是指我家。
两个大男人居然背后道人是非,幸而被我听见。
两人聊了一会闲话,对刚才之事未再提及。
难道被发现了?不对呀,我藏得这么严实,连口气都不敢喘,没道理的。
后面的话我听得格外认真,细细“咀嚼”,却是淡论南城女子的美貌。不由暗骂两人是大色胚子,骨子里一肚子。
恰在此时,外面有人轻轻叩门。戴眼镜的男子大步走到门前,双手拉开,一位穿着白色锻面,上面绣着朵朵娇兰的女子端着茶杯款款而至。贴耳短发已经卷烫过,左边夹着一只珐琅兰花别针,整个人含羞俏影,美哉奂哉。
“汀兰小姐!”戴眼镜的男子微笑地招呼她。
汀兰放下茶杯,推至男子手旁。对戴眼镜的男子笑道:“耿副官还是这么礼貌,此处没有外人,叫我汀兰即可。”
“必要的称呼还是不可少的。”坐着的男子突然发话,单手执起茶杯,“万一被别人听到止不定要出什么妖娥子。”
汀兰闻得此话,脸色不似之前欢喜,但心知他一向冷淡,遂转移话题:“窗旁两株翡翠兰是上海的李老板送予我的,花开正浓,我想放这挺好;这张咏幽兰屏风是南城国画大师张重山先生的大作,你看喜不喜欢?”
男子呷了口茶,回味稍许,扬眉舒笑,问道:“可是闵汶水茶?”
汀兰拿手帕遮唇,笑意深深。
耿副官顿时不高兴了:“汀兰小姐也太偏心了吧,好茶只独独给军长一份。”
“这闵汶水茶有‘其色如积雪,其香如幽兰,其味而味外之味,虽百碗而不厌者之美称,你不品茶,岂不白白糟蹋它?”男子搁下茶杯,倒挽着一双手站在屏风面前,一面打量一面回答。
“这?”耿副官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憨憨傻笑。
“可惜了,画作挺好,题的却是康熙的诗。”
耿副官又不解:“这康熙可是清圣祖,素有千古一帝之称,军长您怎么说他的诗不好?”
“他是皇帝,搞王权政治当然不虞有它,可要是论起诗词书法,前有纳兰性德,后有郑板桥……九子夺嫡他作为父亲更加脱不了干系……”
他的语气有些恹恹之色,似有悲从己中生的感觉,无端使人升起怜爱之情。
汀兰和耿副官没再言语,只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他。
他的语气无端使人升起怜爱之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