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倌请汀兰过去,说是工部局警察所巡官潘林声点名要她做陪。
耿副官看了一眼汀兰,微微发愠,却听见男人开腔道:“下去告诉老鸨子,今日我包下汀兰小姐,其他人一律不见!”
“这~”堂倌犯了难,潘林声是什么人,他当然知晓。工部局随便找个理由,就够他们喝一壶的。姓潘的他是万万得罪不起。而屋里头的男人,虽背对着自己,可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
汀兰是兰花苑的头牌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她的一支小曲唱得南城名流纷纷慕名而至。
令那些堕鞭公子、走马王孙荡魄,一掷千金。
身边的人那是非富即贵,估摸这位一定也是哪户显赫人家的少爷。
他琢磨着要如何解决眼下这难题,既不揽祸上身,也不得罪双方。
眼骨碌一转,央求道:“这位爷要留下汀兰小姐也不是不可,只是自古民不与官斗,潘林声若是平头老百姓,小的立马去打发掉,可这工部局兰花苑是真惹不起。小的句句实话,您若不信,可以问问汀兰小姐?”
男子斜侧着身子,眼晴直直看向汀兰,见她始终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当下明白所言非虚,语气也随之放软下来:“耿诚,你去会会这位潘先生,记住态度要和气,权当交个朋友。”
“是!”耿诚心领神会,和堂倌一同走出雅间。
汀兰捏着巾帕,脸上复杂难辨,好半晌才将心里的话和盘托出:“其实让我去见见他也没什么,潘林声的官说大不大,只是他素来与李汉深交好……我怕你这一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男子已经回到座椅上,双手捧着茶慢慢呷着,带一点微笑听她告诉其中的枝根错节。
“易州军列明日就会抵达南城,介时各方报纸都会大肆渲染此事,我何不借此来个顺水推舟,和底下的人先打好关系?”
“哦?”汀兰听得这话却是怔了一怔,神情有些沮丧,然而极力按捺下了。勉强微笑着,眼睛却荒凉起来:“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男子见她面色不太好,以为还在为潘林声的事担忧,想着把话题引至别处,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阿妈若见你这个样子,还以为心上有人,止不定要我四下打听才会放心。”
“胡说!”汀兰握着帕子的手猛得叩在桌面上,把男子和我都吓了一跳,自己也惊得手足无措。
她心中本就不自在,又觉胸头饱闷,所以胡乱找了个理由,仓皇离去。
汀兰走后,男子搭手想了会儿事,才信步朝里间走来。
我一颗心堵在嗓子眼,着急嘛慌。
“还不出来?!”
男子用力拉开衣柜,我本来整个身子都倚靠在门上,他这一拉,瞬间失重栽倒出去,心中暗暗祈祷别摔得太难看,人却落入一个高大而结实的怀抱中。
“你准备抱到什么时候?”男子居高临下地问。
“嗬!”我一睁开眼睛,整个人蒙圈了——这是什么状况?他双手撑在我腋下,自己则紧紧贴在他身上,这姿势~
太有碍观瞻了。
“流氓!大色鬼!”我使劲推开他,没料及男子突得放手,这次是真得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前的男人亦是绝无仅有的丰神俊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