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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野草之诗[2/2页]

孤独之客 柔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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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这是你写的野草诗,我可曾咏错一字一句?或是,曲解你的大有深意?”铎爷朝胥爷笑着,嚷着,瞬时将胥爷带回少年时代罕有的欢畅时辰。有一丝异样的心酸,搅动着铁石心肠,千回百转间,缠绕出一脉岁月深情。
      “大清早的,发什么疯!”他啪地一把关了窗,大颗的泪,噼里啪啦地砸在衣襟上。
      “怎么了?眼里迷进了什么东西吗?要不要滴点儿药水冲冲?”绵绵关切的柔声起,周锦媛缓缓走近,无限怜惜地抚着丈夫宽阔的脊背。
      “没什么,忙你的去吧。”胥爷迈开凌乱的步伐,急急逃去盥洗室了。
      周锦媛孤孤单单地立在窗边,愣了一小会儿,才呼出一口长长的气,转头朝铎爷父子远去的方向喃喃:“谢谢你,铎弟。与你哥共度了半生,我真没想到他还能写这样的诗。”
      吃过早餐,一对磕磕绊绊了半生的兄弟窝在大书房里说着体己话儿。
      “哥,我知道您是打算以此局大比分胜过此前戚氏父子攒的那局,然而,也没必要邀请尔湾的霍青州和邱烁泉吧?”
      “明春……回来了。”胥爷捂着胸口,遮掩忐忑不安的心。
      “陆明春?!”铎爷一惊,俊朗的眼紧盯着胥爷。“自与霍青州离了婚,她便抛下一双五岁的龙凤胎,带着嗷嗷待哺的霍深让独自去波士顿行医,此后,这位神秘又神奇的女博士再也没有参与过任何圈中聚会——”
      “那又怎样?”胥爷横插了一句。
      “哦,是啊,也不能怎么样吧。”铎爷点头,嘴角扬起狡黠的笑意,油腔滑调道:“瞧我这个笨。人家亲妹子陆明丽可是哥的亲家,因此嘛,才会史无前例地特地赶回来给自家人撑面子。这一局,您赢得真体面。”
      胥爷似有些藏不住的情绪,涨红着脸急急地说:“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即使心里还有别的歪理,也千万别吐出来惹我心烦。”
      然而铎爷岂会善罢甘休:“人家,摆明了是想见见几十年不曾联络的学弟。然而呢?她竟不知哥如今这么俗气,还把人家前夫一并唤来了。这真是一场无人能及的大局啊,竟还能谋划出破镜重圆、花好月圆的情景大剧啊。哥,我是真心佩服您。”
      “你!”胥爷顷刻从沙发里弹起,怒目圆睁地想开骂,却拎不起像样的论据来反击。只得像个熟过了劲儿的红番茄那般,用一层火烧火燎的老皮老脸艰难裹住满肚子要喷的汁水。
      “这么说,此局我是决然不该出现的吗?因为这是妄图捆住、困住我自由之身的鸿门宴,且是用我弃过的老坑来坑我。”一位年过六十、相貌平凡的清瘦妇人立在门外,周身聚拢着睿智、冷冽、桀骜、匪夷所思的不凡光色。
      “明春?!”胥爷眼中涌动着难以自持的汹涌波涛:“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人生到了六十六,便无所谓好与坏了。只是身子爽,脑子灵,钱财不缺,还有个又高又帅的医博儿子,细想下来,还真是挺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呢。”她笑了,一如从前般自信而美好,胥爷静望着她,感觉心之腹地铸就的铜墙铁壁,正一点点松软,垮塌下去。
      无可奈何地,他闭了下眼,深切地呼吸,用头脑里所有理智的力量冲着心上叫嚷——别慌,别抖,挺住,你那聪明绝顶的老弟正看着呐!于是,心终于清醒了,铜墙铁壁仍是铜墙铁壁,他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胥氏掌舵人。

第115章:野草之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