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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样的回答白十方是意外的:“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
      吴祥应该和奉渺呆一起也有好几年了,但奉渺谈论着她的生死比谈论宠物的生死更无动无衷。
      奉渺低下头,温和得有点残酷:“正如您一般。”
      白十方被噎了一下,问明和:“那你呢?小狼妖?”
      刚刚还说着喜欢自己师姐的小家伙,总不可能也这样吧?
      谁知道明和更加冷酷:“您知道的,殿下,那只是她用偷来的东西所造成的错觉而已。”
      你刚刚差点走火入魔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白十方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但即便是错觉,那样的感情也应该是切实的体验过了。
      就像她和丰沈逸昨天被困在封锁圈里感受到的情绪一样,理智知道是不正常的,但情绪上是切实的满足与快乐。
      真他妈冷酷无情的妖怪啊。
      “你们应该知道她杀过人。”白十方也不在这个点上纠结,只是开始纠结于这个女人的处置方式:“虽然我这样说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有点可笑,但她因为自己的欲望而随意破坏别人的幸福,杀过人,我希望她能去死,永远的,不会复活的那种死法。”
      “干脆利落的,没有痛苦的死去。”她看向吴祥:“你应该也这么希望着吧。”
      白十方抚摸手中的刀:“不然等待你的,会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痛苦,绝望,没有尽头。”
      她不懂是那些自称神明的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制造出来这样扭曲的生灵,强制给她无法抵抗的诱惑,又没有告诉她这个世界比她以为的痛苦复杂得多。
      “你杀不死我的。”吴祥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那是人类面对死亡的时候无法避免的本能反应。的确如白十方所说,不找到真正的死去的方法最痛苦的只会是她自己而已。
      对于杀人的凶手来说,有时候是轻描淡写地扣动扳机,有时候是稍微费力的挥动斧头,有时候是毒药,有时候是在万丈悬崖前轻轻一推……
      对于凶手来说,杀人没有什么痛苦的。
      是的,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杀死别人的吴祥也不会感到痛苦。
      乞求凶手感觉到一些痛苦,只有在他也被杀掉的时候才有可能。
      真正痛苦的只有死者自己。
      但是她却同时兼顾了施暴者与受害者两种身份,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太多人同时兼顾这两者,却依旧无法克制。
      “我以为你至少,还有一点基本的常识。”白十方敛下眉眼:“你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了不是吗?”
      “你在过去的年岁里都干了些什么呢?”她上下打量这个容貌美艳的姑娘:“你做过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吗?”
      白十方慢条斯理地往她的心上插刀:“不,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我该问,你真的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吗?”
      “你一直不满足地在寻求更多的爱,你应该在那样漫长的时间里思考过你为什么一直无法满足了吧?”
      吴祥泪水连连:“不,你不能杀死我,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会活过来的。”
      “我已经三个月,不,五个月什么都没有做了。”
      白十方去看奉渺:“你们之前就是这么放任她的吗?”
      奉渺温和地回应白十方几乎是指责的话:“没有人命。”
      那这要求可真他妈的低。
      白十方问还在慌张算着自己安良时候的女人:“你不像是这么怕死的人呢。”
      “之前就算那么痛,对于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甚至还有工夫注意自己的仪容。”
      “为什么现在就这么在意了呢?”
      “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例如说,尽管这么痛苦,尽管你自己已经脏污不堪,还想要活着,还想要呆在某个人身边?”
      吴祥哭着摇头,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对不起,对不起……”
      白十方深深叹息。
      如果这就是神明所期望的话,那他的确成功了。
      吴祥是一个,被放置在这群闯入地球的外来者身边,自己还心甘情愿的监视器。
      白十方看不懂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自己的身份是成立的,那么他们之中的谁送来这些曾经和自己相处过的人真的是一种帮助吗?
      白十方不能确定这些人对自己全然都是友善的。
      她在火焰的拥护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高涨的、似乎永远不会停息的反叛情绪。
      这样的反叛情绪不因为她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对待生灵是否柔和,仅仅是因为他们眼中的“神明”的这个身份。
      然而自己对引导者一无所知,同为引导者的同伴也一个比一个奇怪让她不太敢信任。
      关于“引导者”一定有什么更为复杂的规则。
      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候白十方甚至也会怀疑自己这样的状态也是某位神明处心积虑玩弄规则的结果。
      也仅仅是怀疑。
      在神明已经退场却又似乎无处不在的现在,想太远只是给自己增加负担,可是有时候她又不得不想。
      “对于他们来说你是活着比较好还是死去比较好呢?”白十方比起疑惑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或者无论哪一个都是殊途同归的陷阱呢?”
      白十方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她无视周世捌的惊恐和柳九澄的了然,手中一刀直愣愣地捅进那女人似乎已经无法停止颤抖的身躯里。
      一个人的死亡,在这个宏大的世界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甚至连惨叫都没有。
      鲜红色的血液散发着让人厌恶的腥臭味从树枝树叶上滑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噪音。
      当这些血液从这具已经死亡的躯体里流尽,血肉腐烂,那些构成一个人类的无数元素重回宇宙,重回组合出这身体的世界,在无数年后或许又会成为其他人类的养料。
      “至少你的死亡也不仅仅是在制造垃圾。”白十方合上女人的眼睛。
      “也不仅仅代表着死亡。”
      她轻声为此事划上最后的句点。
      “学姐,你是不是有点暴躁了?”周世捌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看着状态似乎不怎么对的白十方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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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