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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可能是假的呢?”白十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
      破损的衣袖下是那一束由“神明”的头发所做成的项链,在她将斗篷换给谷峥之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手腕上无法摘掉。
      之前她一直强迫自己无视,但是事实不是她无视就会改变的。
      “圈的最中心是学校那里,如果是针对我的……”
      未尽之意,大家都懂了。
      “你安排吧。”丰沈逸真想抽颗烟冷静冷静:“不能说就不要说了。”
      “我真傻,真的。”他有点崩溃地自言自语。
      “我只以为跟两个学生能有什么事,却忘了猪对手多难遇见。”
      从庞大而制度森严的巨兽中脱离出来丰沈逸本以为自己至少会轻松一点点,都是美好的愿望。
      不现实啊不现实。
      “睡觉了,明天见。”
      白十方挥别丰沈逸。
      谢辞依旧跟着她,快到帐篷之前他陡然站定:“为什么不告诉他?”
      “什么?”白十方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这一次她果断把脚下的植物都隔绝在外。
      “你不信任他吗?”
      “信任?”白十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我对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玩意儿。”
      “谢辞,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最不能当真的吗?”
      谢辞摇头:“我不知道。”
      “是男人说去睡觉,是骗子讲我爱你,是间谍在昨天和你吵完架之后今天为了你辞职。”
      “萧意同是间谍还是骗子?”
      “不巧,他哪个都是。”
      “这样。”谢辞若有所思:“但是你还是愿意为他保守秘密。”
      白十方也不意外谢辞会知道这些事情,在他说出他的感官连接植物这件事之后她就猜到了这孩子会知道大部分她所隐瞒的东西。
      事实上十方在最最开始就有了那么一点直觉。就像她如果愿意能倾听千里之外的声音一样,同为引导者的同伴怎么也不会太差。
      “是啊,我愿意。”
      “就算他是个不要脸的混蛋、骗子,可他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军人。”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小朋友。”白十方伸手捂住小孩子的双眼,不想被其中单纯的疑惑刺伤:“抱歉啊,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纯黑色和纯白色是最难存活的两种颜色。”
      “对你坏的人或许是公认意义上的好人,对你好的人也可能犯下滔天大错。”
      “在对自己和对别人的片面中挣扎,这就是可怜的大人的世界。”
      “不过没关系。”白十方松开自己的手捧住了小男孩的脸:“你的话,不长大也没关系,做个孩子也没关系。”
      白十方想自己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就算自己曾经羡慕别人家的兄弟姐妹也不该对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小弟弟这么说教。
      谢辞伸出手覆在白十方的双手上,并没有像十方所想的那样发笑或者无视:“不长大是不可以的。我想知道。”
      “虽然他伤害了你可是因为他是正义的所以你要原谅他吗?”
      “不会原谅的。”白十方苦笑:“对我的伤害就是伤害,怎么可能因为他对别人的好就原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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