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陈小倩,见她也是对于旁边不停八卦的女人颇为不耐烦,眼中对白妗灵除了好奇倒是没有厌恶。
挽心音见女子只默默坐在白府席位的最角落里,风轻云淡的吃着菜肴果子,洒脱的喝酒,好似并未听到众人的风言风语。
柳佳见白妗灵毫无反应,竟然直接冲到女子面前出言挑衅。
“白府嫡出大小姐果然是废物一个,就知道吃。
白家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个扫把星。”柳佳嚣张道。
挽心音想着两人相同的身世,都是母亲早逝,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不禁心下一痛。
白妗灵面色如常漠然道:“你是哪位牛鬼蛇神?”
柳佳正要发怒,挽心音走了过去,对柳佳道:“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自找不快?
不要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若是被人说你欺负人,岂不是有损形象?”说罢,不忘给她递了一杯茶水。
柳佳突然醒悟道:“妹妹说的对,没必要和这种贱人一般计较,拉低本小姐的身价。”
白妗灵仿佛置身事外,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
跟着挽心音过来看热闹的陈小倩一脸敬佩,看着挽心音几句话便化解了这场闹剧。
要知道依着柳佳的性子面对白妗灵的行为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只要柳佳不带头闹事,其他人根本没胆子闹事。
挽心音见一群人已走了一大半。
于是拉着陈小倩在白妗灵身旁坐下,把空酒杯递到白妗灵拿着的酒壶面前:“不知我可有幸向白姑娘讨杯酒喝?”
陈小倩拿着糕点的手停了下来,嘴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
不知将杯子举了多久,正当陈小倩打算开口化解尴尬时,白妗灵的手动了,只见酒壶高举,酒水稳稳倾泻入杯中,一滴未洒。
酒水不多不少,刚好满杯,倘若再多一滴便会洒出。
可是对于挽心音来说,此时正面临着一个问题,怎样把着杯酒水稳稳的送入口中。
若要喝这满杯的酒,即使稳稳移至嘴边,但喝时必会倾洒。
陈小倩也不傻,这杯酒可怎么喝?白妗灵怕根本没打算请挽心音喝酒吧?
陈小倩不免觉得白妗灵太过不近人情了!
挽心音却笑了笑,白妗灵这是告诉她,想喝她的酒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挽心音倒也淡然自若:“用杯子喝恐怕不够尽兴,不如用碗代替吧。”
说罢便把酒杯中的酒尽数倒入碗中,一滴未洒,随后一饮而尽。
白妗灵深深的看了挽心音一眼,未曾说话,只继续自顾自的喝酒。
挽心音缓缓道:“白姑娘,我姓挽名心音,若以后有麻烦,尽管来曲府找我,我定尽力相助!”
白妗灵冷笑道:“你这是在同情我吗?!”
挽心音眸光一暗:“不曾,我只是想和白姑娘交个朋友!”
白妗灵漠然道:“那你找错人了,我根本不需要朋友!”
挽心音笑道:“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咱们后会有期!”挽心音说完便回了曲府席位,曲府与白府的席位相距并不远。
陈小倩跟着挽心音到了曲府席位才发现坏了规矩,就要回自己席位,被挽心音拉住了:“一个人赏宴未免太过无聊,咱们便做个伴吧。”
陈小倩看了眼陈永方向。
挽心音便道:“我这就让人去问过你父亲。”旁边的丫鬟便去询问柳永的意思。
刘永一早便见两人相谈甚欢,陈小倩也终于不再恹恹独坐着,他心里甚感欣慰,立刻便应允了。
见陈永点头,陈小倩便欢欢喜喜地坐在挽心音身旁毫无顾忌的吃吃喝喝,一边跟挽心音讲她喜欢的美食。
挽心音不时笑笑,也讲自己在美食方面的心得。
挽心音偶尔把目光投向白妗灵,发现白妗灵也会状似无意的往这边瞥来,两人视线偶尔交汇。
挽心音便笑了,两人的心灵好似能产生共鸣。
挽心音还注意到殿内另一个仿若置身事外的人,此人所坐席位正是曲府对面的定国候府的席位,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默默饮酒。
挽心音一看便知此人是定国候项绥的嫡长子项啻,况且他戴这银质面具。
挽心音借口去对面找曲江珩,从而得以近距离观察项啻。
可也因为他戴着面具,神色难辨。但是挽心音却感觉得出他身上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
不久便传来太监的喊声,皇上皇后,太子及后宫其他几位妃子携众位皇子陆续入殿。
挽心音坐在曲江珩右侧,陈小倩挨着挽心音坐,李汝妍兄妹两人坐在曲江珩后排。
曲府的席位相对比较靠进上首的皇帝等人,使得挽心音的位置较为显眼,遭受着到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
不过挽心音好似早已习惯并未受影响,陈小倩也只顾着眼前的美食。
席间李汝妍对一直对陈小倩热情,陈小倩虽然知道李汝妍是挽心音的远亲,但不太愿意亲近李汝妍,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李汝妍。
挽心音敏锐地捕捉到了项啻状似无意的飘来的极其浅淡目光,一般人根本察觉不了,但是她就不一定了。
挽心音回望的目光也是浅淡的,没有特意看谁,一边还与旁边的曲江珩说笑。
公孙谦平时一副随意慵懒的面孔,此时却是面无表情,神色稍显冰冷。
挽心音一直都知道上席投来的那道意味难辨的目光。
顺着那道视线而去,果然是当朝四皇子公孙谦,德妃慕容雪的儿子。
那年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十岁的挽心音随父亲第一次参加宫宴。
觥筹交错的宴会中,公孙谦望了她一眼,便呆住了,很久才转开目光。
只一眼,公孙谦便爱上了挽心音,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此后,皇宫中只要有她去的地方,他就会出现,总是追随着她。
德妃曾经有意促成两人,但都被曲江珩挡了回去。
为此挽心音特意出殿,漫步于宫院,等着他跟来。那晚她冷漠挑明,直接拒绝他的情意。
据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把自己锁在殿中烂醉如泥。
德妃知道后,费了好一番心思,才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后来问他都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不过从那以后,挽心音便察觉到了他渐渐汹涌起来的野心。
不久,四皇子便娶了礼部尚书方诚之女方茜为四皇妃,许了她一场偌大的婚礼。
据说他对方茜极尽宠爱,对方茜有求必应。
觥筹交错中,只见他向她看过来,眼底一片冷漠,嘴角勾勒出嘲讽的弧度。
挽心音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好似只不经意看了一眼,他便低头,温柔的唤着怀中娇美羞怯的女子,此女子正是四皇妃方茜。
不知他对她了什么,惹得怀中女子娇笑连连。
挽心音并未忘记此方茜刚入殿时,望向她的眼眸满是浓浓的嫉恨与嘲弄,还有丝丝难以忽略的汹汹得意。
随着高喊声响起“清王到!”
几乎所以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齐齐望向殿门方向。
只那么几人依旧不紧不慢的饮酒品茶。只是略微扫视了他几眼。
挽心音见公孙诣一身紫色锦衣他嘴角还挂着与小时候一般无二的痞笑,一副轻浮闷骚的模样,忍不住嘴角一抽。
白妗灵酒杯稍晃,项啻眉眼挑一挑。
皇帝皇后面露慈笑,亲切地喊他入座。
太子公孙瑾眼中带着探究,六皇子公孙洋则目露兴味。
挽心音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骚包!
以前也只是腹黑,现在倒是越发闷骚了。
公孙诣行过礼后便潇洒人座,惹得挽心音又一阵无语。
虽然公孙诣在外七年,但是在众人眼中,他的性子与以前相比并未改变太多。
早在公孙诣还未前往边疆时,两人倒是较为熟络,只是这几年两人没有任何联系,只怕早已淡了交情。
两人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闹,常常闯祸,回回都是公孙诣替她担罪。
挽心音早年便知道他看似轻浮,实则睿智深沉。
见公孙诣向她望来,眸中带笑,一派纨绔的模样,挽心音回以无语含笑的眼神。
像是各自问候了一番。
随着公公尖细的喊声:“宫宴即刻开始!”
便有数位舞姬一拥而入,殿内立时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第十章 与汝初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