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尹峰发怒，那牙商连忙躬身谢罪道：
“八少主说的是...”
“兴许是小人昨夜醉酒现下未醒，所以未曾看清。”
“待小人近前细看，估价定能让八少主满意。”
牙商平时见惯了来往客商，察言观色的能力自是一流。
很快就发现自己拍错了马屁，连忙找机会补救。
心中更是暗自揣测：
“这些女子怕是哪里得罪了八少主，看来价钱只能尽量压低。”
“不过既如此大费周章，想必无需压得太低。”
小人物亦有七窍玲珑心思，牙商所想恰与尹峰不谋而合。
想罢，牙商迈着小步走向节气姑娘们，然后挨个观察了一遍。
边观察还边低头沉思，装作很认真的模样。
待粗略地走了一圈后，那牙商朝尹峰笑着说道：
“八少主，小人已一一仔细查验过。”
“这些丫鬟年岁已长，更兼姿色良莠不齐。”
“所以依小人浅见，一个丫鬟最多只能作价十两。”
“需知妙龄女子亦不过作价二三十两，此价绝对公道。”
这牙商也是个妙人，见夸赞美貌不讨喜，转头就从年龄入手压价。
什么？我们就值个十两？
闻言，节气姑娘们四目相对，很是不服气。
“你们这是狼狈...”
“再多嘴，掌嘴二十。”
不待白露开口说话，尹峰先行出声打断。
他自然无需避讳她们，反正这是牙行给出的价格，跟自己可无关。
“你...”
“唔...”
正当白露还想继续说话时，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霜降给捂住了嘴。
霜降到底要比白露冷静许多，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就算口舌争赢了又能如何，不还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霜降的举动倒是让尹峰连连称奇，感叹节气里竟还有聪明人。
而尹岸因先前已答应过尹峰，所以听到价格后虽想出声询问，但转头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是怕尹峰改变主意，但也知尹峰言必守信，此时也只是有些关心则乱罢了。
尹峰沉吟片刻后，说道：
“嗯...价钱是低了些，不过也算公道。”
“便依你所言，作总价一百六十两。”
“来人...取笔墨纸砚来。”
待小厮将笔墨纸砚置于桌面后，尹峰又朝牙商说道：
“本少主口述，你一字不落写下来。”
“小人遵命。”
“立卖舍书：
今因欠少食用，吾自愿出卖与新川三少主尹岸名下为仆，得财礼银十两正。
此后住居后院下房，每日洒扫庭除，炊金馔玉，主人待客务要在旁伺候。
所需用度皆由库房发放，月钱概不支取以抵欠银。
以上如有违失，以凭责治无辞。”
“小人写好了，请八少主过目。”
牙商书写完后，先是拿起纸张吹了吹，而后递给尹峰。
尹峰略微看了几眼，内容大致无错。
“就以此为范本，按人头数誊写拾六份。”
“小人遵命。”
牙商见尹峰如此吩咐，倒也没有出声询问，而是乖乖照做。
多看多听少问，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李薇或许正是缺少了这一点。
在牙商誊写契约的间隙，尹峰转头朝节气姑娘们说道：
“先前本少主讨要欠银，尔等无钱归还。”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少主也不好赶尽杀绝。”
“你们要求宽限可以，但需以卖身契为凭证。”
“否则空口白话，谁人能信？”
尹峰的心思，节气姑娘们自然也已猜到。
第77章 签卖身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