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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苦的[2/2页]

血鸢令 羽毛儿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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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有一年雨水富足,这棵树长势极好,结的石榴坠满了枝头,公子随手摘下一个,剥开尝过之后,黯然沉默了许久。
      我问他味道如何,他不答,只是问我:
      婆婆,南方的石榴比北方的甜吗。
      那一年,他唯一的徒弟叛出师门,随鹰教世子毕城南下之后,再也没回来。
      从那之后,他便开始经常下山。
      第一年,每次他从外归来时,除心情郁郁沉沉外,身体还尚且安好,但从第二年,情境便大为不同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知他每次他回来,都带着满身的伤,并且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不出。
      问他,他从来都什么都不。
      如此沉寂了两年。
      直到两年之后,他又一次突然下山,却是再一次漫身鲜血的归来。
      那一日,他在院子里驻足,勉强拄着剑才能站稳,我像往常一样去扶他回屋治伤,可他却怎么也不动。
      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这颗石榴树,神情落寞,满目悲凉,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
      自幼带他长大,我还从未见他像那日那般绝望。
      我问他发生了何事,他也不答。
      直到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意识不清时之际,他突然告诉我:
      婆婆,是苦的。
      我当时急于为他治伤,并未在意他为何冒出这样一句。
      后来再想起后,也是许久才想明白,他应该是在回答我问过他的问题。
      那年,我问他石榴味道如何。
      他回答,是苦的。
      也是后来我才知,他那般伤情,是因为他那个叛逃离去的徒弟,过世了,人就死在了岱山,可他却是事后才知道。
      而自此以后,不止石榴,他吃什么,都是苦的了。
      …
      听着婆婆的话,不知不觉的间,薛子初双眼已经模糊,泪水近乎沾湿了她脸上的面纱。
      都是因为她…
      那时候的他,便是在意他的,可偏偏只是不,也没有让她知道。
      而如此来,他身上的那些伤,也是那一段时间留下的?
      那么,又是如何,被谁人赡,是不是也是因为她?
      “婆婆,这八年…公子是怎么过的?”
      回忆着过往,婆婆满眼疼惜,言道:
      后来他伤愈之后,就很少再下山了。
      最开始他把自己关起来,不分昼夜,拼命的练功,有一段时间近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整个人枯瘦如柴,如行尸走肉,如此,身体垮了,大病了一场,险些…
      我将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诓骗他我得了重疾,时日无多,需要他照顾,他迫于责任,强迫自己清醒,此后生活,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再后来,他将这山上载满了石榴树和柿子树,每年果子成熟之后,他都会挑拣出最好的,留到冬。
      待到冬至之前,让我我煲一盅红糖姜枣羹,给他与那些果子一同带着,出一次远门。
      我虽然并不知他具体去了哪里,不过想来,定然是去看望他那个徒弟了。
      因为我深知,这世间能让如此上心的,是找不出第二个饶,尽管,那孩子已经故去多年,他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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