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马,小黄门在前面带路,一路向太常街奔来。远远地看见门前早已簇拥了一大堆的人。待到了跟前,李同才注意到这原来是原已故广陵王刘荆的府第,现在已经修葺一新。
刘荆是光武帝刘秀第九子,生母为阴丽华,所以说,他是汉明帝刘庄的同母弟弟。在四个谋反的藩王中,刘荆与汉明帝是最亲的。建武十五年,刘荆被封为山阳公,后晋为山阳王。虽说是汉明帝的亲弟弟,但他仍然不满哥哥可以继位,而自己只是个藩王。
于是在汉明帝即位后,他派人冒充刘疆的舅父,怂恿刘疆起兵,取代汉明帝。然而当初太子之位,本就是刘疆主动让出,如今叫他起兵叛乱,他更是万万不肯,直接将送信之人押到汉明帝跟前。汉明帝对眼前一切十分惊讶,却又不得不相信事实,他对弟弟极其失望,可念及他与自己同父同母,便私下替弟弟掩盖了此事。
刘荆看汉明帝没动他,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于是准备干票大的。哪知道,汉明帝尽管有心饶他一次,却并未放下戒心,私下一直派人监视刘荆。果然刘荆正准备第二次行动时,被汉明帝抓个正着。这一次,汉明帝将其迁为广陵王。本以为经过两次失败的教训,刘荆应该会本分一些了,谁知他仍然不死心。
刘荆私下对相士说:“先帝三十岁称帝,我长得与先帝相似,如今也是三十岁,如果现在起兵,有没有称帝的可能?”相士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敷衍了几句就走了。
事后,相士害怕刘荆真的起兵,反而连累自己,于是偷偷向郡国官员报告了此事。刘荆知道相士打了小报告,出于害怕,竟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汉明帝知道后,见刘荆已经进了监狱,想必他已知错,便裁减了他的卫队,并未过分追究。
而刘荆则再一次以为,自己再三逃过一劫,一定有真命天子的福分。这一次,他又施行巫蛊之术诅咒汉明帝,结果很快又败露了。最后这一次,还没等到汉明帝出手,刘荆自己就先想明白了。他终于知道汉明帝才是真命天子,自己无论这么谋反,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一次次谋反,而又一次次受到失败的打击,导致刘荆万念俱灰,最终在绝望中自杀。这次封侯,汉章帝偏偏刘?亟?庾??哟陀枥钔??韵轮?猓?谎远?鳌@钔?植簧担?闹凶允怯惺?
窦成说道:“皇上,李将军目前还住在军营里,少府为定远侯新修的府第,在这条街巷深处,等竣工后再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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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说定远侯自幼习武,橐县公主刘巧妹子也不喜欢花花草草,种些松柏之类,倒也见岁寒不凋的气质。对了,那个地方应该树一旗杆,上书“汉中郎将”,让他时刻记着自己的职责。”刘?睾苈?猓?治实溃?奥砭窃谀睦铮俊
窦成赶紧奏道:“在后院,少府监有专人为李将军养马。”
“哈哈,李将军喜爱汗血宝马,这次他在西域缴获了十来匹好马献给了朕,里面就有汗血马,汗血宝马果然是天马呀!有耐力,跑起来快,以后厩中多养这些马。”刘?匦Φ暮芸?模?缓笏?治噬肀叩奶?V苋实溃骸岸粤耍?ㄔ逗罡?榉康氖榧?啥急钙肓耍俊
“遵照皇上的旨意,太常寺专门选了一批书简,都办齐了。”
“好!“刘?芈?獾牡愕阃罚?蔽页?匀辶⒐??魑????磺笏?绮┦磕茄?【?煤耄?勺芤??渲写笠宀攀恰k尢??Ω党露嗡担?钔?有【筒幌不抖潦椋?郧暗备龅图毒?俚姑皇裁次侍猓?傻搅私裉煺飧鑫恢茫?欢潦榫腿缤??撸?辈涣舜笕巍!
“皇上说的是!用心良苦。”两个人附和道。
三人正说着话,就听见耳边传来李同和橐县公主参见的声音。刘?氐牧成狭⒓淳统渎?老玻?浊械匾??瞧缴怼A?匦Φ溃骸岸ㄔ逗睿?俟?教炷憔褪请薜拿梅蛄耍?憷纯纯矗?薮透?愕恼庾?ㄔ逗罡?苫孤?猓俊
“谢皇上隆恩!臣年纪尚轻,些许小功,倒让皇上如此抬爱,臣诚惶诚恐,不胜感激。”李同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答道。
说话时李同是显得有几分拘谨的,橐县公主性子泼辣,不过今天显得有些收敛,倒有几分大家闺女的风范。过去相处时,刘巧与皇上说话没遮没拦,有时候还耍点小孩脾气,如今马上要嫁人了,倒是拘束了许多。
不过,橐县公主在一旁听了李同的话,忍不住撇着嘴笑道:“喂,李郎进京这才多久,也象酸儒一样,学会说客套话了?嘻嘻,今天在你面前的不是皇上,是你大舅子,你现在可是天下第一勇士!有必要这么拘谨吗?”
“天下第一勇士?公主,臣可不敢当!”李同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嗫嚅道:“再说,礼……礼不可废!臣有今天成就,乃皇上所赐,将士用命,臣可不敢居功。”
“哈哈哈……”
李同一脸的憨厚,那笨嘴笨舌和别扭的举止,引得皇帝刘?睾烷蚁毓?餮诳诖笮Α
一群人说着话便来到前厅,刘?氐溃骸半藿袢盏酱耍?辉蚩纯炊ㄔ逗畹母?诮ǖ萌绾瘟耍??蛞灿屑妇浠跋胗胨?邓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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橐县公主娇嗔道:“小妹与皇兄情同手足,李郎是我夫君,皇兄有何话还要瞒着巧儿?不嘛!巧儿就想听李郎说说打仗的事儿。”
“你呀!你们五姐妹,就你难缠。”刘?靥郯?馈F涫担?诙?酵醯奈甯雠??校??钕不兜木褪情蚁毓?鳎??涫桥?ⅲ??钠?春芨撸?兴?盖琢醪缘挠白印
“好!此事关系你和李同两人,朕也就不瞒着了。”刘?鼗涣艘桓鲎?耍?×扛?矍罢饬饺艘桓銮崴傻男蜗螅骸袄钔???蟾詹庞Ω冒央尴胨档幕岸甲?婺懔耍?蘧筒辉僮甘隽恕>蓦匏???靶┤兆樱?の骼钍弦丫?闪思依侠钗ń???氚涯愣ㄔ逗罾钔?宦鲋匦履扇胱迤祝?舛阅憷此凳橇侥训难≡瘛K凳祷埃?藓懿幌不墩庋?∏楣岩宓募易澹?趺醋瞿阈闹幸?惺?
听到皇帝突然说这种诛心的话,心思单纯的橐县公主瞠目结舌。在等待回答的时候,刘巧悄悄把目光移到李同身上,她多希望他如决胜战场一样果断地做出回答。她可不傻,知道对于皇上来说,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万一李郎回答有误,后果不敢想象。
可她并没有马上在李同那里听到积极的回应,却是一阵沉默。刘巧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呆呆地站在那里,扭头一会儿看看皇帝,一会儿看看李同,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场面。哦!她看见了,李同抬起头,整了整衣冠,那是做出决定的前兆。
李同敛容施礼,答道:“皇上,臣乃大汉的定远侯,不是陇西李氏的定远侯,从我祖父开始,我平阳李氏早已经自立门户,从此再无瓜葛。想当年,臣的一家在泥地里哀号的时候,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陇西李氏。陛下不以臣卑鄙,猥自简拨臣于微末,授臣以西域之事,臣不胜受恩感激。今生微臣愿为陛下爪牙,以供驱驰。饮水思源,恩师无涯先生(陈段的字)谆谆教诲臣忠君爱国。皇上,臣这一生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实现破虏侯陈汤那句′宜悬头??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誓言。驱逐鞑虏,卫我中华!”
“好好好!”刘?亓?等?龊米郑?成下冻雎?獾男θ荩?吖?辞资址銎鹄钔??卵缘溃骸拔饔蛑?穑?懈队谌辏?瓴桓弘蓿?薏桓喝辏±钔??闳缃袷歉龉露??形葱泄诶瘢??教炷愫颓啥?鸵?汕琢耍?挥行泄诶瘢?饪刹恍小@慈耍?赶惆福?僖枪伲?袢针耷鬃晕?ㄔ逗钚泄诶瘛!
顿时外面的小黄门忙碌起来。
“谢皇上隆恩!”李同叩谢道。
不多久,东平王刘苍,司徒鲍昱,李同的老师陈段,太常寺周仁,少府监窦成等人就出现在这座新的定远侯府大厅里。看样子皇帝早有准备,在众人的见证下,皇帝刘?厍鬃晕?钔?庸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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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时特别注重冠礼,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规则。按照正常的冠礼,一般是需要在宗庙内举行的,日期为二月,冠前十天内,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日,十日内无吉日,则筮选下一旬的吉日。然后将吉日告知亲友。及冠礼前三日,又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大宾,并选一位“赞冠”者协助冠礼仪式。行礼时,主人(一般是受冠者之父)、大宾及受冠者都穿礼服。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每次加冠毕,皆由大宾对受冠者读祝辞。
不过李同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是个孤儿,这次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冠礼,虽然有些简化,但也关键的程序并没有省。作为老师的陈段,司徒鲍昱、太常周仁等人担任大宾一职。
待皇上退后,陈段首先上前为李同打散发髻,口中唱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
第二十四章皇帝赐婚(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