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人家孩子关心我。”刘悦瞪老公一眼,又跟杜款款说,“你看看他,一听说你来了,立刻就跑出来。刚刚让他帮忙准备菜,就这也忙那也忙的,反正是腾不出手。”
杜款款跟着大笑。
刘悦是五十整寿,杜款款本以为她会有个大阵仗的生日宴,结果只是在餐厅了摆了满满一桌的家常菜。
刘悦拉着她的手说:“胡松拓说要订酒店的,我就说他也忙,你也忙,忙忙叨叨还抽空摆酒席不知道摆给谁看的。过生日倒是家人难得凑在一起嘛,一起吃吃饭,蛮好的。”
杜款款心里一动,顺着她说:“是啊,我最喜欢吃阿姨做的红烧肉了。”
“肉还在锅里,马上盛出来。”刘悦笑,“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懒,和胡松拓嚷嚷着要学红烧肉多少年了,到现在还是只会吃吧!”
杜款款问:“胡松拓呢?”
“问过了,说刚刚堵车,很快就过来。”胡岩拿着手机,“跟他说你已经来了,催他呢。”
杜款款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见了胡松拓怎么说。
就说是,要帮他在父母面前圆谎,弥补上次强拉他拍摄的事。
转念一想,说得这么细,倒显得她锱铢必较,还不如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仿佛是跟她心有灵犀,胡松拓见到她也很高兴的样子,笑着说:“到得比我还早,根本是在我爸妈面前献殷勤。”
刘悦笑逐颜开:“我就想到你们都忙,肯定很久没好好说说话。你说,咱们一家人这样吃饭,是不是好过各种亲戚朋友大杂烩?”
吃饭的时候开了电视,显得更加热闹,刘悦指着电视上的杜款款和lance,开儿子玩笑:“你可要抓紧杜款款啊,对她有心思的帅小伙排长队呢。”
胡松拓下意识去看杜款款,她对上他的眼神,随手把红烧肉上的肉皮扔到他碗里,略一皱眉,娇嗔地小声说:“我不要这个。”
胡松拓挖一大口米饭就着吃,说:“真是娇气。”
“这是职业素养。”
“妈你看她。”胡松拓撇撇嘴,“你说就她这德行,你是不是多虑了?”
刘悦大笑:“是是是,你们俩好得很,那妈妈就放心了噢。”
胡岩要给胡松拓倒酒,胡松拓挡住杯口,“爸,我待会还要开车。”
“你们不住下来啊?都到家里了。”
胡松拓家是老房子,很普通的二居室,前两年胡松拓就说要给爸妈换房子,但老两口住习惯了,胡岩尤其看中这里离医院近,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看病也方便。反倒是嫌弃胡松拓挑的新房子,又偏又空旷,批评胡松拓道:“你又不常回来,我和你妈两个人住那么大做什么?”
在长辈们心里,他们两人算是订了婚的,都不用举行什么仪式,两家长辈就觉得这婚是结定了,早晚的事。大学毕业那年,早就打过不少照面的两家人正式见了一面。
那一年杜款款决定在上海常住,虽然她打从十几岁开始就不在父母身边,可是当真说要自立门户,父母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到底还是孩子。胡松拓就说:“那我也搬出去住吧,杜款款一旦有什么事,通知我就行,我也会时不时去她家看看。”
前年春节杜款款也来看胡松拓父母,一家人喝得尽兴,最后只好把她搬去客房睡觉,胡松拓迷糊地躺在她身边。第二天早上刘悦推门,发现杜款款枕着胡松拓的手臂睡得正酣。
刘悦悄悄把儿子叫出来,严肃而急促地问:“你们怎么能睡在一起?”
胡松拓还没清醒,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妈,我们……”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刘悦就都明白了。
胡松拓拨弄了下头发,吐出一口气:“妈,我们都是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而且我很爱杜款款,你也知道我们是很认真地在交往。”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唉,跟我们那时候怎么就这么不一样……”
“妈,要我说就是你盯我们盯得太紧了,年轻人谈恋爱吧,不能让家长全程参与,多别扭啊,跟中学生早恋似的。”
刘悦“哼”一声:“你可不就是早恋?”
“那怎么能是早恋呢?真爱还能定时定点地来吗?要是我当时不及早把握,杜款款可能就真当不了您儿媳了。”
“反正我不承认,杜款款这孩子是十八岁才来咱家的。”她说不过胡松拓,“你怎么就去唱歌了呢?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啊。”
胡松拓由衷地说:“妈,谢谢你爱我,也爱杜款款。”
他轻轻地拥抱了妈妈,然后很快分开,咳了一声,“……我先去洗漱了。”
杜款款在胡松拓刚走的时候就醒了,她开着门缝偷偷听这对母子的话,不由地心里一暖。那时候她真幸福,是可以触摸到的安稳,翻遍了生命,也找不到一丝不幸。
胡松拓推开门看她在门边傻笑,把水杯给她,缩缩脖子,“完蛋了,刚刚被我妈发现我们……唉,我真是出一身冷汗。”
杜款款一边喝水一边笑他:“我看你应对得很好啊。”
“你还偷听。”胡松拓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你光着脚做什么,又没有地暖,冷死了。”
杜款款忙拍他的背,低呼:“水!水洒了!”
仿佛是很遥远的事了。
胡松拓对父母解释杜款款第二天还要赶飞机,怕早起准备吵醒他们,还是不留宿了。
杜款款倒是喝得醉醺醺的,尽管胡松拓一个劲提醒她少喝点。
其实杜款款没有太醉,只是觉得借着酒劲可以掩饰她和胡松拓生硬的关系。毕竟是她先说的分手,是她说要“彻底结束”,到头来又三天两头跟他见面,太没面子了。
得到道歉的人是赢家。
然后为了赢不得不原谅对方曾经的伤害。
先说分手的是赢家。
但其实说分手不是真的想分开,只是害怕输得太惨烈。
感情拉伸成绵延十年的相处,爱已经很难衡量,她只好用输赢做计算。
为她的任性买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