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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露天电影[1/2页]

跃州风云 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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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璋扬和林解放就在朱表姐家里住了下来。
      山沟沟里的白角坳村里的生活很平静,莫璋扬的内心却不平静,他和林解放不一样,林解放光棍一条,无牵无挂的,裤腿子一卷,跑到哪里都是家。莫璋扬毕竟还有刘闻芳和三个孩子,刘闻芳还有间接性神经病,三个孩子还小,不能照顾自己,所以,莫璋扬在白角坳村待不了几天,就感到度日如年。
      自从提出“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倒美帝,打倒苏修,打倒各国反动派”的最高指示后,学校里英语课就很不受一些思想激进学生的待见,他们有的时候在课堂上还喊几句口号,批判刘闻芳老师这个学英语的洋奴,加上莫璋扬思想倾向于大抓生产的群众,他的一些对立面群众也借机整刘闻芳,内外煎熬之下,过了一段时间,可怜的刘老师就得了间歇性神经病,整夜整夜睡不着,白天无精打采。而这个刘老师当学生的时候成绩好的很,在学校做老师业务也很在行,但在家里干家务却是菜鸟,经常不是把饭烧焦了,就是菜烧得有时像在盐场里腌了几个月再上桌,吃到嘴里像火烧一样,有时烧的菜,又是像在白开水里滚了几番捞上来,寡淡无味,着实让人难以下咽。基于家里的这种情况,莫璋扬承包了所有的家务,如果他一天不在家,家里就可能就是一地鸡毛,几个孩子不知道靠什么填饱肚子。虽然,这几年孩子慢慢长大,大儿子莫立新十二三岁,女儿莫佳佳十来岁,二儿子莫星社也七八岁了,但毕竟没有大人的照拂,他们生活的自理能力还是不够的,而且,刘闻芳老师间歇性神经病的毛病日加严重,更需要莫璋扬的照顾。呆在白角坳村无所事事,莫璋扬更会想着家里的一切,而且越想越揪心,每当有山民从山下回来,他就会找上门问个不停,可山民怎么知道这些复杂情况呢,他们对莫璋扬的询问都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住了一个礼拜,莫璋扬的心再也无法忍受想家的煎熬,他找到了朱表姐。
      “姐,我想先回去了,我放不下家里。”
      “现在大队的喇叭里调子还是很高,整天要消灭这个消灭那个,你这个时候回去,你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吗?”朱表姐不清楚莫璋扬家里难念的苦经,说:
      “在这里虽然条件苦了一些,你总是安全的。而且,你和小林还这么客气,给了我们一些钱和粮票,你不在住段时间,我怎么好意思呢?”
      “我想悄悄地回去,躲在家里不露面,想必问题不大。而且我也是不是他们讲的首恶分子,即使被他们抓到,大不了给他们批斗几场,总会过去吧。”莫璋扬这么和表姐说,其实也是自己宽慰自己。
      “那你一定要灵活点,看看形势不对,就再跑到我们山里来,把家里的人都带过来也没事,山里住的地方不用担心。”
      “好的,谢谢姐。小林我叫他先留下来,你明天让阿英带他到大队部,代替你们参加队里派的活,给你们多挣几个工分,他心里会好过些,前几天,他和我说过这个想法。”
      莫璋扬走后的第二天,阿英就带林解放前往村上的大队部。他们相处了几天,彼此已经很熟悉了,阿英已不叫林解放叔叔,而是叫小林哥了,她说林解放是莫璋扬的学生,和她辈份相同,而且年龄相仿,叫叔叔两个人都别扭。
      白角坳的大队部是在两间石头垒起的老房子里,门洞上面有一个红五星,旁边的墙上还贴着“抓革命、促生产”,“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等一些标语。
      阿英和林解放进了门,只见石墙上的窗户很小,房间里面很昏暗,有几张上了年纪的办公桌,桌子上满是灰尘,有张桌腿还断了半截,是用砖头顶住,才勉强不会不会摇晃。坐在桌子后面的大队张书记是一个六十多岁,长得干干瘦瘦的老头,他见阿英他们进来,他慢慢站起来,抖抖从嘴里拔出的烟斗,呼了一口气,问:“阿英,啥事啊,这位后生是……”
      阿英说:“书记阿伯,这是我林表哥,城里来的,要在我家住一段时间,他要和我们一起出工,您看怎样啊?”
      “哦哟,你这个表哥看上去就是读书人,他看得起我们山里人真不容易,现在村里的活不多,就是晚稻收割,明天你让他跟着你们队里的小队长过来吧。”张书记眼里精光一闪,瞟了一眼林解放,嘴里咕哝了一句:
      “小伙子人还长得蛮精神嘛。”
      林解放第二天开始就和村里的男人们一道出工了,其实,这些农活小的时候他都干过,因此他很轻松的就适应了,如果真有什么让他感到不习惯的话,就是他发现总有几个大队社员干什么活都在磨洋工,嘴上插科打诨很勤快,手脚则是慢吞吞的,那些累活、重活也总是几个那么几个老实巴交的社员承包,而最后的工分,大家全都一样。林日新想,这难道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真正体现了人人平等吗,这不是鼓励了懒惰吗,林日新在脑子里对照自己学过的理论进行解析,却一时无法把这个问题想明白。
      过了几天,阿英突然对林解放说:“小林哥,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看,打日本人的。”
      “到哪里看啊,到山下晚上看了电影,我们回来这么远的山路,恐怕不行吧?”林解放最近在村里转了几圈,没发现哪里有什么电影院,不过,呆在村里这么久了,又没什么书好看,如果有一场好看的电影,他也是非常乐意去享受一下的。
      “哈哈,我们的文曲星不懂了吧,今天在村里的晒谷坦看电影,到时候,附近村里的人也都会过来,热闹着呢。”阿英头歪着说,一脸的得意相。
      林解放在阿英家呆了将近一个月,发现阿英是个蛮有个性的姑娘,他父亲是村里的老实人,母亲出身地主家庭,被解放后农村运动搞怕了,因此,村里有些心眼小的人总想欺负他们家里一下,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父亲去世后,更有人故意挤兑她母亲,每每碰到这些,她的母亲总是低下头苦笑,宁可自己吃了眼前亏,也不和别人论个长短。阿英就不同了,一碰到有人故意欺负她家,她就带上亚虎、赛豹上门和人论理,有时还会闹到小队里或者大队张书记那里。阿英家的水是从后山一处水脉接过来,这处水脉极旺,一年到头都不会干涸。可是,几天前,一户人家不打招呼就在阿英家接水的竹管上另外接了一条竹管,弄得阿英家水量大减。阿英就叫上村里的小队长和几户邻居,请大家到现场评理,结果,那户偷接阿英家水管的虽然有三个儿子,但凡事总要讲个道理,理亏的他们也只能向朱表姐当面赔礼道歉。林解放那天也在边上,也觉得阿英这姑娘外表虽然泼辣,但这泼辣也是被环境所迫,为了保护自己不得已采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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