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病人,而我接下来还有一些重要的工作要做,大概满足不了你的需求!”
秃顶老头一愣之后,便露出极其可惜的脸色回答了女团长的话,这种表情仿佛是面前放了一道精美的餐品,却不是他想要的菜。
“啊!您说的病人,恐怕就是我要找的人!”
女团长并没有完全听懂老头话里的意思,但她已经听到了病人这个词语,所以她的眼睛立刻就睁大了。
“哇哦!嘿!女士,你的要求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尤其是在一个正在治疗的医生面前,并且他的病人还躺在……”
秃顶老头的话并没有说完,便看到了那位急切的短发女人猛地窜到了床边,紧盯着床上忽然睁开眼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幅欣喜不已的表情。
“布洛克!”
“团长!”
老头的斗鸡眼立刻就抖了一下,也露出了滑稽的模样。
十分钟后,南希.艾瑞丝苦着脸看着面前的床上,那位曾经强壮的中年男人,眼睛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一圈又一圈白色纱布,缠绕在布洛克少了一只手臂和大腿的伤口上,黏糊糊的黑绿色膏状物,铺在被割地整整齐齐的断裂处,三道深陷进胸膛的抓痕,一直延伸到男人的小腹里,那支看起来完好的右手,手掌却从虎口处撕开了两根手指,即使是看上去完好无损的脑袋,也在靠近耳后的地方被开了几个血洞。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人不寒而栗的同时,也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但男人的脸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裂开一张大嘴嘿嘿笑着,似乎很庆幸自己能够捡了一条命,还能够再注视着她。
“嘿!不用担心,女士!”
秃顶老头一边换着纱布处理伤口,一边调配着几种药剂给病人用上,接着检查了几处地方,最后处理好所有的工作之后,才腆着脸对女团长说道:
“至少他活下来了不是吗!而且他的那里并没有损坏,你完全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瑕疵,那就是你们必须要适应仅有的几种姿……”
“佩吉魔法师,谢谢您!”
布洛克将注视在女团长身上的眼睛,转过来看着秃顶老头,用一种无奈地眼神看着他,并且及时地打断了他想继续说下去的话,而从男人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秃顶老头的唠叨。
“喔!我接受你的谢意,布洛克!看在这个女士的面子上!”
秃顶老头眨着一只眼睛对布洛克说道,然后便促狭地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个成年人。
“布洛克,你究竟遇到了什么?是不是两只五级魔兽,一只白色老鼠和一只黄色老鼠?”
南希看着那个秃顶老头背着手走出帐篷之后,便回过头来看着床上的男人问道。
“老鼠?南希,我看到并不是什么老鼠啊!”
布洛克听着短发女人问出的话,突然就是一愣。
“啊?不是老鼠!”可能是因为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答案,女团长一下子就懵了,然后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老鼠,南希!我虽然没有看清它的样子,但它的形状跟老鼠完全沾不上边!你为什么会想到老鼠?南希!”
布洛克一见到她这种奇怪的表情,便立刻也跟着疑惑了起来。
“那是因为在昨天晚上,我们就遇到了……”
接下里的半个小时里,短发女团长将发生过的所有事,原原本本地陈述了出来,而布洛克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也渐渐地生出错愕、不解、和难过等神情,眼睛也渐渐地被悲伤所占据。
“就这样,那位管家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带了十几位兄弟跟着到了营地,然后就见到了你!”
女团长一直说道了这里才停下,她的脸色跟布洛克一样低沉,帐篷内陷入了安静。
良久,沉默的布洛克长呼出一口气,才又问道:
“那位米纳德军团长说,我对他们还有很大的用处?”
“对,他是这样说的!”女团长很确定。
“原来是这样!”布洛克似乎从短发女人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东西,他在想了一会之后,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南希,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他们为什么会救下我并且花大代价给我治疗了!
“啊!你知道了什么,布洛克?”
南希错愕地看着男人问道,接着她的思绪又被男人的冷静勾了起来。
“还有你说的不是那两只老鼠,那又是什么将你伤成这样?你可是一名18级的枪骑士!”
“的确不是你所说的什么老鼠,南希!但我很确定那是一只五级魔兽!”
布洛克听到短发女人的疑问,便慢慢地把自己见到的一些场景,说了出来。
“它非常快,而且它喜欢躲在阴影里!安卢德是第一个被那东西拖进树林里的,他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了一阵咀嚼声,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它咀嚼东西发出的声音!而我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想要将安卢德救出来,但树林非常暗,我只是凭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发出了一道攻击!”
布洛克咽了口口水,带着一点惊惧的脸色继续回忆。
“我的感觉并没有错,我全力激发的一击,确实打中了它,在那个瞬间我只是看到了它身上的几块鳞片,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它竟然毫发无伤!接着,一只巨大的爪子就从阴影里向我划过来,我的合金盾牌立刻就被抓得四分五裂,但也正是盾牌挡了那么一下的原因,那只爪子并没有将我切成几块,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它蕴涵的巨大力量!”
布洛克眯着眼睛看着紧张的短发女人,一边抚摸着胸膛的伤痕,一边缓缓地叙述,他的话语低沉而有力,仿佛昨天的场景就发生在此刻。
“我被那种力量震撼到了,落在地上差点爬不起来!但就是此时,吉利也跟着冲进了树林里!呵!这个小子楞头楞脑的,只知道穷讲义气,结果他刚靠近我,就被那个东西撞飞了出去,幸亏他当时的身形被鳞马挡在后面,否则他也要跟那匹马一样碎成肉酱!不过这也给了我反应的时间,我只能用尽全力,赶在了它的第二击之前,将吉利抓在了手心,躲过了那道恐怖的能量,然后我将吉利甩到了我的鳞马背上!并且让他赶紧跑回去,给你们报信!”
帐篷的温度渐渐升高,但是布洛克的额头皮却起了一层疙瘩。
“幸运的是吉利真的逃了出去,不幸的是我确实不知道他当时受到了致命伤,但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因为我紧接着就被它按在了地上,任我使出浑身的力量也无法挣脱,当时我就像是案板上的牛头鱼一样,只能任人宰割!它湿热的舌头舔在我的身上,我所有的皮甲瞬间就被撕开,它一点点地推我,把当做玩具一样,在树林里踢来提去!后来,它一会咬住我的脑袋,一会咬住我的手臂,饿了就撕下我的大腿咀嚼起来!”
布洛克讲到这里,眼睛里已经满是恐惧和不敢置信。
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早就经历过了不少的生死场景,无论是在军队中,还是在佣兵团里,即使是在他最危险的时刻,布洛克也都没有生出过想这一次的无力感,大不了死了就死了,反正已经好好活过了一场。
可是,那种像是蝼蚁的无能为力感觉,给他带来了数不尽的羞辱和刺激,结果他便是在那无可抗拒的事实中,渐渐恐惧、迷茫、顺从。
女团长听到这里,已经被布洛克的情绪所感染,她的胸膛开始急剧地起伏不定,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男人仅剩的手臂。
第29章 没死的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