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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拾养[1/2页]

战乱 棘水渔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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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苍培和李籍没走到医院,就见王庆禹和何?抬着盖爷走来。
      “啷个?医院住不下?”李籍不解地问。
      何?大声笑道,“四哥,这个老家伙又装怪,死也不住医院,要同你住在一起,怕你又跑了。”
      严苍培和王庆禹呵呵大笑。
      “哎呦!我痛得很呀!”盖爷叫唤着,表情十分痛苦。
      “三哥,叫什么叫?回去打幺地人,牌都给你带来了。”李籍确实带上一副长牌,川东人喜欢玩这种纸牌,有一种打法叫幺地人。
      “鬼地人,坐都坐不起,还打啷个牌哟?”盖爷痛苦地哀叫着。“都怪你两个死娃儿,早点来的话,我还用得着挨这一枪迈?”
      “三哥,是我不对。等会我空了,给你抓个日本婆娘来,好好补偿补偿。”何?更是匪性十足。
      “这还差不多!”盖爷终于不叫唤了,虽然是画饼充饥,这个还真止痛。
      五兄弟哈哈大笑。
      回到住处,薛蛮子、老罗、罗红籽早把屋里收拾得妥妥当当。
      大家一起动手,小心翼翼地把盖爷从担架上抱到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严苍培和王庆禹把老罗叫到外面院子里,把叶子烟给老罗点上,打开话题。“老罗,有件事要问你。”
      老罗吸了几口烟,很是舒服。“说,有事就讲。”
      王庆禹问道,“那红籽,究竟是什么来头?不但会打枪,还会打机枪,打山炮。”
      老罗一听,大惊失色,跳了起来,“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严苍培一看老罗惊讶的表情,就知道不是装的。“你是怎样认识他的?”
      老罗猛吸几口烟,“捡来的。”
      王庆禹与严苍培相视一笑,根本不相信。
      “真的是捡的。”老罗知道他们不相信,非常老实地说。
      “说给我们听听。”严苍培移动了身子,靠老罗更近。
      “民国二十四年,也是这个季节稍晚的时候。”老罗回想起六、七年前的往事。
      “我吃过早饭就进山采草药。那天的雾很大,应该是快到中午了,大雾还没散尽。走着,走着,我感觉踩到什么了,脚下软软的。急忙低头一看,我正踩在一个人的肚皮上!”
      严苍培与王庆禹都大吃一惊。
      “我仔细一看,这个人血肉模糊,浑身是伤,两处枪伤,无数条刀伤。全身没穿衣服裤子,就连一条裤衩也是撕烂的。”
      严苍培和王庆禹都皱起眉头,够惨的。
      “我认为这人已死了一阵了,就没管他。刚走几步,又有些放心不下,我是行医的,对人命的事,看得很重,很小心。”老罗又猛吸一口烟。
      “我倒回来,伸手一把脉,很微弱,弱到一般人摸不出来,就连道行浅一点的医生,也未必能分辨出来。我想,气还没绝,命大呀,这都死不了。”老罗说着说着,眼泪汪汪。
      “红籽好可怜。他应该是被人用枪打,用刀砍,然后摔下悬崖的。衣服裤子可能都是被树枝挂烂完了,最后,滚落在峡谷的小路上,躺在那里。”老罗把烟灭了,烟杆插在腰间,泪眼朦胧。
      “我把他背了几十里,背到我家附近的一个山洞,那个洞很干燥,冬天很暖和,几乎没有人去。”老罗回忆起家乡,痛苦的面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严苍培和王庆禹都松了一口气,心想,得救了。
      “我回家拿些专治踢打损伤的草药,给他敷上。三天多的时间,他终于熬过来了,慢慢醒来。”老罗的讲述非常沉重,听出了那种揪心和艰难。
      “慢慢的,我天天喂饭,弄些补品,熬些草药,让他渐渐恢复体质。”老罗虽然说得轻松,但严苍培和王庆禹知道,这个过程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可是,不管他身体怎样恢复,就是脑子不好使,问他是哪里人?姓什么?为什么到这里来?怎么受了伤?一问三不知。就象一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偶尔说句话,我也听不懂。于是,干脆让他装哑巴。”说到这里,严苍培和王庆禹都明白了几分,看来老罗是没撒谎。
      “那时,我大儿子当兵才走不久,这小子与大儿子差不多大,就把他留在了家里。”老罗回忆着,言谈中对罗红籽充满父爱。
      “后来,我让他跟我学医,让他学会我们的家乡话。我存心收留这个苦命的娃儿。”老罗很善良宽厚,乐于助人。但通过对罗红籽的精心救治,确是情同父子。
      “抗日开始后,小儿子也当了兵。我也问过红籽去不去当兵?他总是摇头,表示不愿意。”老罗的话很实诚,严苍培和王庆禹听得感慨万般。
      “后来,我就决定让他当上门女婿。可小女岁数不大,就没急着办婚事。可在前不久,我两个儿子,一个阵亡,一个失踪,我痛心啊!”老罗哭出了声。
      严苍培急忙拉住老罗的手臂,“老哥,为了国家,我们必须坚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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