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可能是主人家出去逃难了。鬼子一来,大家都怕。”薛蛮子见得多。
“能进吗?”严苍培问道。
“只有一把锁,能进。”盖爷一番侦察,心中有数。农家房子,两个门,前门和后门,一般情况下后门是屋内上闩,最后
正门上大锁。也有个别是前后都上锁。
前后上锁就不便砸锁开门,后门上闩,则可进屋休息。
盖爷从窗户翻进去,立即打开后门。
四人进屋,薛蛮子便点火烧水,整吃的。
经过白天一战,加之沿途还得架着王庆禹走,很是疲乏。
刚吃完东西,便各自上床睡觉。
不一会就鼾声交错。
睡得早,也睡得沉。
天边微微吐白,严苍培就被门外的响动惊醒。
但听得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说,“红籽,起来,走啦!”
什么人?严苍培急忙掏出手枪,警觉地来到窗户前探望。
看不见,他们就在屋檐下。
“哦!起来了。”另一边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答道。
“把谷草给别人放回去。”年长的吩咐道。
严苍培听明白了,这两个人昨晚也在这里借宿,只是他们没惊扰主人家,用干谷草铺在屋檐下睡了一晚。但是,令他吃惊的是,这个两人满口是自己的家乡话,来这么远干嘛?逃兵?
严苍培打开手枪保险就往外走。他的枪里还剩三颗子弹,足以对付。
那二人正转身离去。一高一矮,一个魁梧,一个瘦小。
“站到!”严苍培喝道。
二人缓缓转过身来,但见长者有六旬的模样,身穿长衫,脚穿布鞋,清瘦的面容很显苍老,上有花白的头发,下有混白的胡须,饱含风霜。但老者目光犀利,干瘦的脸庞显露出刚毅,微翘的嘴角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豪气!
而那壮汉身高一米八,站在那里有如铁搭一般。一身粗糙棉布,一双手工布鞋,虽土里土气,却难以遮掩他那种顶天立地的气势。他浓眉大眼,脸方额宽,唇厚鼻挺,英气逼人。然而,那目光里透露出来的,全是迷茫,总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老者背上搭个包,长衫和裤子都有些污旧,脏兮兮的布鞋已破了个洞,就像个逃难讨饭的。
壮汉也背了个大包,黑发蓬头,腰带上插了把砍柴刀。这刀有如钩月,长足六十公分,刃长至少四十有余,头如鹰嘴,身如砍刀,厚重而粗糙。严苍培认识,川东樵夫多用这刀。
“昨晚借宿一夜,多有打扰,敬请谅解。”老者虽然看起来破败不堪,却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严苍培收起手枪,“老哥什么地方的人?怎么满口家乡话?”
老者一听,已知对方还是老乡。“李公坝!”
“哈哈!”严苍培笑道,“老哥,说大点!李公坝在哪个卡卡角角我可不晓得。”
“桐江!”老者也笑了起来,这个李公坝确实是个小地名,一个村而已。
“还真是老乡呀!”严苍培面露喜色,他乡遇老乡,游子见亲娘。但严苍培一看,旁边那壮汉,一直盯着他,那眼神没有离开他半点。严苍培知道,自己稍有异动,那砍柴刀会把他劈成两瓣!
第六章 偶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