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每次来水时候都会利用各种容器蓄慢水。各级倡导停水时没人每天一盆水,鼓励水资源反复利用。
山上已经冷起来,连用自来水洗脸都痛,各级也严禁洗冷水澡。来水时才能清洗衣物,每次都积攒好多。汗水以及摸爬滚打的泥垢啥的快把迷彩服染成盔甲,铺在水泥地上拿着刷子像面对仇人一样,恶狠狠的刷出一层层黑水。
天气热的时候,每天都可以洗凉水澡,停水时候也可以用毛巾擦拭。入秋后有些战士咬牙用冷水,最后顶着感冒发烧参训,还被一顿教育。
北方的冷是瞬间的,恍若瞬间,千树万树黄花开。这种冷不仅不能冲凉,连光膀子都受不了。
洗澡成为世纪难题,终于东北澡堂开始营业。“一个星期一次,每个排限时15分钟!”战士平常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一个星期训练6天,就一天洗个澡洗个衣服调整一下。
周班长无奈,“新兵人数太多,今晚洗澡再推迟一小时!”等待煎熬又漫长,陈泽仿佛回到高三那天。眼睁睁的看着影子从长变短,从短变长。连长保证,“无论如何,今天都会让你们洗澡!”
澡堂在山脚,距离宿舍差不多两里路。晚上战士们整装待发,早已经把换洗衣物备好。盔甲般的迷彩服终于迎来要人生中第一次热水澡,战士们怀抱脸盆焦急的等待哨音。
“出操时没见你们这么快!”带队班长调侃,“齐步走!”五排立刻出发,刚开始正常速度,走着走着速度越来越快,步伐也越来越大。
陈泽开始在队列前面,后来跟不上步子掉到最后。班长也不管,五排新兵自发喊口号,“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路火花带闪电赶到澡堂,“好家伙!跑三千米都没这么快!”
这群新兵一个比一个迅速,变魔法似的“嗖!”一下身子就光了,抱起脸盆就往里冲。陈泽不甘示弱,紧追其后。三十来个淋浴头,五十多战士抢。
“这边这边!”秦少杰示意陈泽,他们班抢到三个。秦少杰表态,“陈泽我们用一个,轮流洗澡、洗衣服!”
整个浴室雾气环绕,几十个青春肉体。“五排的!还有五分钟!洗完就出来列队,时间一到就带回!过时不候啊!”战士们也不管沫有没有冲干净,衣服有没有洗干净,不断互相催促,“快快快!”,再变戏法似的出现在队列中。
队列中每个人全身冒着汽,小脸儿普红,聊着笑着闹着!陈泽出来时,队列里还差几个,“安子恒你再去催一下!”屋外就听见安子恒那破锣嗓子喊,“快点的!快点的!”
排长带几个新兵拿着棍打柿子,地上掉落了几个摔的稀烂的果子,“接住,快接住!”几个人不知所措,“在那里!在那里!”
“真好!”陈泽不断嘀咕,秦少杰接过话,“每周来一次也不错哈!”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还有两周队列会操,大家一定要铆足劲向前冲!”班级默契度越来越高,但是班队列还是差点感觉。
树木基本上落秃了,这几周训练只有队列,体能也要往后靠。班级一遍又一遍磨练队列,天空开始飘起雪花。“队列说简单,但一个班统一就很难!”周班长指出刚刚的不足,“秦少杰和安子恒刚刚错动作,陈泽满节奏,汪斌你太紧张了!”
雪飘落在战士身上,然后消失不见。体温一点点感化雪花,雪花用数量同化战士将战士一点一点的覆盖,与这漫天的白色融为一体。冬天的第一场雪,快速且浩大,漫天飘洒。
“休息二十分钟!”战士们打雪仗、堆雪人,遗忘自己军人的身份。周班长不仅感慨,“毕竟是一群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有些人的二十岁是孩子,有些人的二十岁在披星戴月。“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一直刻在战士心中。即使漫天白色,战士们也不会停歇。
战士们风雪无阻,天气不允许,就去远在十里开外的车库。陈泽不知道会操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想要赢!
阅兵班长也丝毫没有停歇,他们分开各班指导。课间十分钟似乎,刘匡威来到班级,他主动和陈泽搭话,“你们学了几首军歌?”这一问,陈泽脑袋空白,“没有几首,就唱歌的那些!”
“我教你唱一个!我新兵班长教的!”刘匡威笑的很灿烂,陈泽看的目不转睛,今天的他没有初见的那般冷傲孤清,透露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温柔。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别怪我保持着冷峻的脸庞,其实我有铁骨也有柔肠,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刘匡威教的很认真,“对了!我叫刘匡威,你叫什么?”
陈泽简直不敢相信,“陈泽!”“希望我们以后在一个连队!”刘匡威笑的很灿烂,棱角分明的轮廓微微跳动。
第二十二章:谁的新兵不留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