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孤独成长
其他新兵力求扬长避短,陈泽却非要和自己死磕,“一生很短,我不想再留下遗憾!”“可一瞬很长!长到痛苦能反复体会!”
两百个日夜,孤寂已经将陈泽吞没。陈泽一闭眼,空虚就把他包围。终于,陈泽熬到一次机会,能够短暂逃离这一切。
“我应该可以回学校考试!”陈泽有些颤抖,默默为自己祈祷。周云梦保证道,“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心尽力!”
尽管齐开福万般阻挠,心有不甘,陈泽的事假还是被批准了,“这小子,并不是非回不可的!”
陈泽害怕失败,他夸大缺考的后果,“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就算大挂科!”
陈泽满脑子只想逃离,这个地方的太阳二十四小时灼烧着陈泽,一点一滴将他燃烧殆尽,“我根本就没有阴影可以躲藏!”
陈泽没想到给他批假的竟是一面都没有见过的连长,他颤颤巍巍的来到队部门口。这个他无所次打扫过的地方,这一次却显得格外陌生。
挺帅的青年军官,标准的中国军人模样,标志挺拔的身姿,说话干净利索,“注意安全,保持联系,按时归队!”
周云梦告诉陈泽,“常服带回去,可以在地方穿!”他挑逗着眉眼,“我都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没地方装!”事实上,陈泽是害怕丢脸,“我哪里像个军人!”陈泽背上空书包,换上薄外套,“哈尔滨我回来了!”
旅里的新兵,都没有外出过,陈泽走着,尽力昂首挺胸,克制住疼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瘸。
“比起学校,我更想回家!”陈泽自言自语,“可,哈尔滨和六安距离太远!”
“其实吧,我有想过直接回家,反正这个考试并不重要!”陈泽袒露心声,“但云梦班长特意交待我,部队有套完善的体系,我去哪它都知道!”
陈泽只记得宇涵的号码,“大概晚上十点,到学校差不多十二点!”
“你住宾馆吧!明天再回来!”
“不行!你帮我和大爷说下,宿舍留门就行!”陈泽执意晚上赶到学校,路上没有半点耽搁,火花带闪电动车转出租,一刻也不想浪费。
三月的哈市气温还是零下,陈泽冻得自哆嗦。他刚赶到校门口,就看见宇涵在那里杵着。宇涵赶忙给陈泽批上大衣,嘴里还不忘数落他,“老子等你俩小时了!”陈泽一把搂住宇涵,“这才是我兄弟!”
宇涵是陈泽老乡,大一快结束时候才熟络的。陈泽连宿舍都没有,晚上就和宇涵挤一张单人床。
陈泽个子小哪都能睡,宇涵苦坏了,一米八的长腿没处放。晚上他俩还要抢被子,整的宇涵一夜没睡好。“老子晚上就没睡着过!”宇涵每天吐槽,但还是每天这样凑合。
陈泽有时候会想,“早点认识宇涵,现在该会是什么模样?”
“因为逃离家乡选择哈尔滨,因为逃离这个学校,选择部队,现在又因为逃离回到学校。”魔鬼嘲笑着陈泽,“真是讽刺!”
陈泽曾经逃离过的家乡、父母亲人和朋友,那些曾经的一切,现在竟然让他有些想念,“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的离开。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给陈泽学生时代打标签,“孤独”一定排第一!“矮冬瓜!”“成不长!”“娘娘腔”“小女人!”,都是他挥之不去的黑暗。
陈泽胆小怕事,看见别人打闹就感到恐惧。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下意识躲避、退步、忍受。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脾气好到让人吃惊!
陈泽母亲总说吃亏是福,因此陈泽遇到事情总是退让,这句话将陈泽一点一点推在悬崖边。
小时候刀划的脖子是油漆,弹弓打伤的额头是颜料。在母亲的影响下,陈泽只会后退、后退,再后退。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后退到影子都消失不见的正午。陈泽父亲喜欢用板凳砸他,每次都在一毫米的位置悬停,“我不知道我究竟怕不怕,反正每次我都无法动弹!”
陈泽渴望打架,用尽力气,拼个鼻青脸肿、你死我活,可他又不敢。陈红初中后就很少带陈泽玩,她有自己的社交圈,也是早早的就辍学打工了。陈泽高二时候陈红回了家,为自己的婚姻拼命,“我非他不嫁!”
小学时候的陈泽成绩超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绘画、朗诵、赛跑……只要学校举办的比赛他都参加,奇怪的是,陈泽每次都是第二名。
父母对陈泽不管不问,“他们眼中只有姐姐!”慢慢的,陈泽不再痴迷于父母,“反正各种比赛我拿到名次,老师会夸奖我,同学也会羡慕我!”
比赛让时间跑得更快,名次让陈泽说话有底气。他开始不留余力参与比赛,名次到手就换项目。陈泽没有真正静下心钻研,每件事情都是一知半解,“后来,我把满墙的奖状烧了,我觉得我会过得更好!”
满墙奖状让陈泽变成别人家的孩子,换来的是父母更殷切、更焦灼的期待。
“烧了奖状后,我就真的再也没有得过奖!”陈泽陷入回忆,“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早就不是别人家的孩子,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是我的父母不认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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