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再还……来生再还……
慕容澄心头滴血，目视着眼前挚爱，方才如梦初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恸。他紧紧地抱着凌波的身躯，仿佛自己若不再用点劲儿，凌波就会从怀中溜走，再也见不到。
他是如此地想要把凌波留下，声音之中充斥着绝望与无尽的留恋。
“不要走……凌波……我们之前说好了的，我们一起去海心城，去酒仙剑庄，去灵停山，去离天城……我们才刚刚走到一起，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你说过要和我一起改变慕容家，一起让剑奴不再为奴，你说过要陪着我的，你不可以走……”
“凌波，凌波——！”
只一瞬间，慕容家的小少爷显现出了与年龄相符的天真，再也没有往常将剑奴命运背在身上的那份成熟。
凌波轻抚着慕容澄的后背，同样呜咽不止，对于自己的消亡，她并无遗憾，显得很洒脱，唯有对慕容澄，她满是歉疚与担忧。
慕容澄企图改变慕容剑阁从古至今，代代相传的剑奴制度，这是一个沉重的责任，而这个责任本该是慕容澄与凌波二人一起去扛，可现在凌波注定要先行离去，这对慕容澄来说该是怎样巨大的打击？而他一直以来想要实现的愿望，又该怎么去完成？
想到此处，凌波不由得流下两行清泪，她望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望向此生唯一的牵挂，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无穷哀思压抑在胸口。
凌波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拭去慕容澄的泪水，可她刚刚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已变得虚幻，没有实体，只有淡淡的金色灵力勾勒出轮廓，就这么从慕容澄的脸上透了过去。
凌波的身体是阳之灵玉碎片所化，如今阳之灵玉归还，自然肉身不在，眼见自己的身体渐渐消失，甚至连帮爱人抹去眼泪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到，凌波的神情更显得伤心。
“橙子……对不起，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凌波的话钢锥似的扎在慕容澄的心头，但痛苦之余，看到凌波心碎的模样，慕容澄霎时又清醒了过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每表现得多痛苦一分，凌波的内疚就多一分，凌波心中的痛自然重一分。此时凌波的离去已无法挽回，他怎能让凌波带着如此伤痛，流着泪离开？
于是慕容澄自己抹去眼泪，打起笑意说道：“凌波……能够遇见你，我此生已无憾了。”
慕容澄语气坚定，让凌波仿若回到了他们二人初遇的那一天，那时的慕容澄还未表明自己慕容族人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个被人欺负围抢却还不了手的穷酸铸剑师，却在面对千海一梦时不卑不亢，提出了五年后要去海心城向凌波提亲，这才引起了千海一梦的注意，也才有了两人之后的相知相遇。
凌波不知道慕容澄为什么发生这样的转变，显得讶异，但觉得慕容澄总算打起精神，也不禁舒了一口气。
同样感到安心的还有慕容澄，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这样灰心颓丧，怨天尤人。慕容澄细细想来，才发现他此生能与凌波相遇已经是上天恩赐的奇迹，是凌波用了三世光阴加上那位千海临婷拼上性命的鼎力相助才换来的，而他自己则是做个甩手掌柜，坐享其成的一方，他实在不能再多要求什么。
如果还有要求，那便要求自己吧。
这一次该由我去做了。
慕容澄顿觉心胸通畅，鼓起一口气，又道：“凌波，你就安安心心地
第一百四十章 此生有你已无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