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双城揽着舒迢灯在桌边坐下,便径直招手叫老鸨道:“叫你家双荷叶过来。”
老鸨的脸色霎时有些尴尬,她笑着道:“你不满意晴儿么?我再去给您叫人来。”
宁双城反手把银子又往桌上拍,“我就要她!”
老鸨脸笑的有些发僵,低声说:“双荷叶叫人赎出去了。”
“赎出去了?”旁边桌上一个胖子转过头来,“真叫吕老板那门客赎走了?”
“呸!”那一桌上一个瘦长脸的男人啐了一口道,“双荷叶要千两银子,那林安有几个钱?多半是吕老板赎的吧?”
“吕老板家里死着人呢。”胖子摇晃着酒杯,他吆喝了老鸨一声道,“上回儿你就说双荷叶叫人赎走了,谁赎的她?”
老鸨脸色顿时又青又黄,舒迢灯适时的小声说了句,“双荷叶姐姐早死了。”
老鸨看她的眼睛顿时瞪圆了,当着许多人又不能把她揪出来,便陪着笑脸说:“难产死了。早就扔出去了,爷们喝酒,不管那不吉利人儿。”
老鸨闪身欲走,舒迢灯一把扯住她,“扔哪儿去了?”
老鸨先前压在心上的怒火腾的起来,反手便要打她,“你个小蹄子反了天了!”
舒迢灯蓦然褪去易容,一双杏眼里泛着冷光,“看清楚是谁,名字别混叫。”
“你是——”老鸨大惊失色,“晴儿呢?”
召霜雪锵然出鞘,一道凌然剑光自半空斩在老鸨脚下。木质地板瞬间崩裂,大厅内的酒客尖叫四散。
“我问你人扔哪儿了。”
老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鞋削掉了前面的尖儿,生怕一不小心两只脚都叫人剁下来,颤声说:“扔到城外乱葬岗去了——”
舒迢灯与宁双城相视一眼,眸中皆是肃然。
尸体成妖后能随意走动,若生前是好生葬入了棺木,真身出不去,便总要还在棺材里,这样便容易找。但是尸体若露天放置,恐怕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舒迢灯将剑尖一横,如冰一般刺骨的冷锋一转贴上了身边胖子的脖子,“林安与双荷叶是什么关系?”
那胖子吓的跪地求饶,“林安似乎是背着吕老板与她相好——”
舒迢灯将那把红油纸伞从芥子袋中擎了出来。
她将伞撑开,转向那胖子道:“这诗的字迹你可认得?”
胖子脸色惨白,忙把自己身边友人拉过来说:“这字、字是不是——”
那人肯定说:“字是林安的。”
“那便容易。”
她忽的一笑,掷伞在地,召霜雪剑锋直直斩去,那竹木伞骨刹那分崩离析!
“双荷叶,”舒迢灯冷笑道,“你情人的伞毁在我手上,你也该出来了吧。”
她话音未落,整个一楼天花板便齐齐崩裂,一只生着漆黑狰狞指甲的枯手当头而至!
宁双城闪身将舒迢灯拉开,断春风扇形白光在空中打开,尸僵枯手便被齐齐斩落!
尸僵跳落在地,不知是谁喃喃的说了一句,“这、这是双荷叶?”
面前的女妖一身水红轻纱已经碎成了布片,双眼凹陷成两个黑洞,蛆虫在内进进出出。她浑身皮肤已经成了树皮般的棕黑,褶皱层层叠起,骨骼扭曲变形。
厅中有人已经吐了出来。
宁双城随手掐了法诀,他踏桌而过,断春风一剑直向尸僵搠去!
寒凉剑锋与枯爪相撞,刺耳锥心的金属摩擦声音震响,尸僵浑身黑雾腾腾而起,强劲的妖力咆哮炸开,分明要将所有人的阳气都一吸而尽!
舒迢灯骤然插剑在地,一指厚的冰霜以她为中心蔓延开来,咔咔几声冻结黑雾。宁双城挥剑当空一斩,将周围黑冰唰然荡净。
黑雾融出原形,铺天盖地的血雨倾泼直下。宁双城一蹬壁梁在半空回身,一把将舒迢灯拉入怀中。
淡金色圆形气罩在他们周身闪现,将血雨挡在了外面。
“还不快谢谢哥哥,”他将她摁进自己怀里轻笑着说,“没淋着你的漂亮裙子。”
周围的人被腥臭鲜血浇了满头。不料那尸僵看见他们二人在半空相拥,骤然狂性大发,尖啸一声绷紧漆黑指爪刺来!
那手与断春风当啷相撞,尸僵竟然不顾剑刃锋利,反手将剑身死死握住。
宁双城眉峰一冷,暴烈灵力在剑身荡开,烧的尸僵皮肉冒出黑烟,咯吱作响。
“你挡着我妹妹跟我说谢谢了。”他轻声笑道。
尸僵周身一紧,下一秒正见断春风上映出背后舒迢灯森寒双眼。她未及转身,召霜雪已经刺透肩胛!
“捆妖索。”她冷声道。
宁双城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被舒迢灯剑上的血红纹路吸引而去,他眉头一紧,这是什么东西?
那纹路携万顷巨力狂流而下,自脖颈至膝踝,霎时尸僵黑黢黢的皮肤内里红光闪烁,被捆妖索紧紧束缚!
尸僵双眸巨震,普通跪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第23章 双荷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