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李熠走到门边,又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李熠踏出房门,并没有直接出慈宁宫,反而是直接往正殿去。
太后正欣赏着自己的大作,一边复盘今天的战绩,见儿子这么晚了还在宫里,惊讶道:“熠儿?你怎么还没出宫。”
“母后,你对多儿做什么了?”
太后的脸一下就拉下来了——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跟你说什么?”
“她什么都没跟我说,还拦着不让我来跟您对峙。母后,多儿是这么善良直率的一个女子,您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她呢?”
这话让太后直接炸毛,什么叫她善良直率,什么叫针对她?
合着她金多多就是个好人,就她这个做母亲的反而成了恶人?!
“你知道些什么!这几天她给我吃了多少排头,今天不过是让她举了一个时辰的水桶,就立马跟你告状离间我们母子,心机用甚,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匪徒!”
“您还让她举了一个时辰的水桶?”李熠一脸不可置信,他的母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折磨自己的妻子?
太后自知理亏,开始细数金多多的罪状:“那也是她自找的,前几日我让她同我吟诗,她竟然说她不会,直接就告退了!我让她赏我的画,她居然将我的画说得一文不值!还有前日让她焚香,她将香炉整个打翻!还有昨日……”
“够了!”李熠越听越气,如果今天太后不说出来,他还不知道太后竟然有这么多折磨人的把戏。
太后被儿子一声吼得说不出话,只呆呆地坐在原地望着他。
李熠不管太后有多震惊,径自道:“母后明知她自小养在山间,却偏偏拿这些高门的事物来羞辱她!您一再逼迫,她没放在心上,就让您心里不快,甚至用起了对付宫人的体罚!若是她今日不受着,母后是否还要用上刑具折磨她?”
“你……你……哀家十月怀胎,将你养育成人,你竟然为了一个乡野村妇忤逆我!”太后被李熠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凭着本能,扯出身份那一套说辞。
“若不是念在母子情分,我也不会隐忍至今,让我的妻子受了这么多委屈。”
“妻子?只要哀家不同意,你永远也别想娶为妃!”
“那儿臣只能带她远走天涯,做一对普通夫妻了。”
“逆子!”太后被气得脸都青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为了一个村妇放弃这荣华富贵。
“母后,皇兄的毒还未完全康复,这几日您最好安分些,不然,儿子能她她进宫,自然有办法让她悄悄出宫。”
“你在威胁我?”
“儿臣只是提醒您一句,莫要把他人的善良当做筹码。多多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只是不愿反击而已。”李熠说完转身离开寝殿。
该说的话他都说了,太后是个聪明人,今后该怎么做她心里自有盘算。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太后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
想她谋划半生,竟然会在亲生儿子面前一败涂地,何其讽刺!
第六十九章 夜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