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这漫长人生路,一个人可怎好走?
于是,一个黑衣人旋身下了屋顶,轻轻推开东边的窗户。
当然知道这样子无异于冒犯锦儿,可还是忍不住最后一搏。
就放任自己试这一次吧。也许会有不同结局。
“锦儿。”淡淡的一声呼喊,跨越了数个夜晚的相伴,穿透了这些时日的思念,终是来到她面前。
章锦儿背后沁出一身汗,莫不是徐佩霖还魂?
吓得她手中图册倏然掉落,身子都一个激灵,仿若一块耕地被人重新翻了一遍,四肢百骸激荡着,缓过神来转过头。
锦儿放心地咽下一口气,接着便顺顺胸口:“刀一啸,你悄没声吓死我了。”
旋即反应过来,便有些着急气愤地指着刀一啸;“一啸,你岂知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深夜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紧蹙的眉,陌生的眼,不悦的神情,这些都不会是以往的锦儿对待自己的表现。
“锦儿,你莫害怕,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缠着你的人,只不过我这次前来,是怕你忧思过度,在府中没有人宽慰,二是想问一句,徐佩霖身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在宁王府恐怕你也不得快乐,你,是否愿意跟我走,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把我分开了。”
“一啸,我并不愿意。”锦儿长舒一口气,“一啸,请你以后只管顾好自己,我留在这里自有我的道理,并且,我要真心实意对你说,过往的一切我都很感激,我们的情意已经没了,我现下有的只是对徐佩霖的歉疚还有迟来的爱意,是的,我现在爱上了他。。还请你不要再来了。一啸好自珍重。”
这一次刀一啸是毅然决然,他和章锦儿都知道,不会再回头了,也不能再回头了。
“祝好,锦儿,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依然会帮你扛,抛去其他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疏离至此,一切木已成舟。
锦儿晃了晃神,目送一啸跃上屋顶,飞身远去。
随即专心看着图集,手中不停歇,忽而继续扯着纸瞄来瞄去,忽而在绣绷上随意绣了几笔,不满意又一把扯下。
夜露深重,丫鬟催了几遍才歇下。
距离交付擂台比赛,还有四天了,哪怕日夜不休,定要将羽毛绣攻克下来!
躺在榻上,脑海中一会儿是羽毛绣的样子,一会儿是徐佩霖的温柔言语,一会儿又是碧云绣娘用最后生命刻下的字迹。
昏沉睡去。
夜风来得及,带着些湿气,濡染了窗边人的断肠之绪。
夜深人静的某一处,一个中年妇人卸下简单的发饰,抚上饱经风霜的面庞,又摸过自己曾怀胎十月的肚子。
那里曾是她与负心汉的爱情见证,那么粉雕玉砌的娃娃。
然而老天爷,好狠心啊,连最后一点奢望都要夺去。
就算不见面,时不时听到消息都不能么?
伏在铜镜前,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哭泣,轻声捶打着桌面。
月光也不落忍,悄然移开又挂念着旋身回来,耳边那一块胎斑隐隐闪着光……
“我说孩子他爹,你看,那是什么?”
“是个人!快捞起来!”
一个小渔村里,深夜捕捞的渔民发现了浮在水上的一具身躯,不知是死是活。
第83章有一线转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