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奴歌一直都看得出来，李虹数想找个机会和她说话，当然，不是这种客套话，而是关于药水的事。
很可惜她并不能把玉佩里的东西还回去，那女鬼已经魂飞魄散，况且她不认为孟怨说得是真的。
李虹数说的长生大概是个骗局。
但他风烛残年，必然把孟怨的话当做救命稻草，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完成。
终于，阮奴歌以去卫生间的理由，走了出去。
李虹数紧随其后。
“奴歌，你有没有想到办法？”李虹数人近黄昏，穷途末路，为了活着竭尽所能。
可她只能告诉他一个残忍的答案。
“没有。”
声音淡淡的，被风一吹就散了，李虹数没听见似的，抓住阮奴歌的胳膊说：“你得救我，只有你了，我现在身体已经开始溃烂，药水的作用接近于无，我找不到孟怨，我只能求你！”
他一边说一边扒拉袖子，露出早已腐败的血肉，上面居然还聚集了大量的尸灵。
阮奴歌突然想起了李蕴凡。
“你认不认识张欣？”她问。
李虹数的表情一下变了，警惕地问：“你问这个干嘛？”
果然认识。
“李蕴凡死了你不知道吗？”阮奴歌非常怀疑他是不是断网了。
李虹数摇摇头：“我不关注他，和张欣也只是交恶而已。”
交恶？
倒是真的，一提起李虹数，张欣就恨得牙痒痒。
也不知道最后那个怎么怎么处理的张欣，感觉她已经没了踪迹。
而李蕴凡死亡的事，虽然上了几次社会新闻，但很快被新的事件冲洗干净。
“你遇到她了？”李虹数惊讶，“你居然从她手中活着出来了！”
张欣有这么厉害？
注意到阮奴歌的表情，李虹数解释道：“她心狠手辣，而且睚眦必报，但凡被她盯上，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你居然完好无损，我果然没看错你。张欣那个女人太疯了，虽然复活了李蕴凡，但是代价巨大。如果真的到了那步田地，我也不会选择张欣。”李虹数说得很郑重，仿佛在宣誓一般。
对活着那么有执念的人，居然也会惧怕张欣的办法，那么李蕴凡是怎么答应的呢？
阮奴歌问：“你有没有在李希月身上弄了什么东西？”
李虹数表情一怔，眼睛眨了两下。
随后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只是送她一件保命的东西。”
保命的东西？可李希月说过李虹数的警告，碰了会折寿的。
但她还是私自动了。
这两个人说得不是同一件。
“李虹数，我想你也明白，你已经死了。”阮奴歌单刀直入，“你的身体腐烂是因为这具已经可以被称作尸体的躯干，早已和你的灵魂不匹配。”
他只是自我欺骗而已。
她大胆猜测：“其实你和张欣交恶的原因就是你想活下去，于是找到她，但得知代价以后放弃了。”
张欣记仇，她想做的事不允许有意外，更不喜欢李虹数的不信任，所以当他用孟怨的办法活下去以后，张欣感觉受到了背叛，所以将其列入敌人。
李虹数虽然想活着，但他更想自己是自己，那种重塑灵魂修复躯体的办法，让他觉得，“自己”被杀灭了。
张欣要的只是成功品，是傀儡，是永远不会有怨言的机器人。
也不是没有优点，在一切开始之前，她会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摆在明面上，所以他才会拒绝。
“我不想死。”李虹数喃喃道，“孟怨说过，只要你把玉佩里的……”
“他骗你。”阮奴歌打断他，“玉佩里是生吃魂魄的女鬼，知道丁蕊是怎么死的吗？被女鬼吸食了灵魂！”
李虹数瞠目结舌，他缓了好久才道：“你说的，是真的？”
许栾川气笑了，“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你都是将死之人，我有什么理由骗子。”
李虹数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他大口呼吸着，胸膛裂了一道缝。
已经很难再自欺欺人。
他已经死了，死在抢救室。
…
风雨将至，回家的路上阮立穹一直在感叹最近雨水频繁，不太正常。
阮奴歌已经累了，倚着车窗没说话。
“软软，再过一个月就十七岁了。”阮立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紧随其后的就是江良的叹气。
“小姐长大了。”
阮奴歌不知道他们在伤感什么，但提到年龄，她下意识想起了许栾川。
因为爷爷和许栾川有个约定，是关于自己成年以后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包括她。
“爷爷，我听大伯说，之前有个人来我们家提亲，我才十六岁，嫁什么人嘛！”阮奴歌完美出卖大伯的同时，还撒起了娇。
阮立穹神奇地没有怪罪大伯，反而说：“软软早晚要嫁人，到时候
第70章 生日前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