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打扫事毕,遗光回到她的逼仄偏室,觉得口渴难言,陋室又无热水。
她实在难受,想起先前赠她热水的寺人白使君,或许可以借一锅炉烧水。
于是起身托着一盏残破宫灯来到白寿所居的房舍前,内室灯还亮着。
她正要敲门,刚刚抬手,却听见屋内传来女声。
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靡靡之声,娇媚的喘息,吟哦不止。
遗光吓了一大跳,连忙试图把灯扑灭。
情急之下她将地下沙土掩起一?g覆在火苗上,成功与夜色融为一体。
幸好屋内人没发现,遗光悄然回到偏室,心跳却如擂鼓。
白使君不是黄门之身吗?
他的屋内何故出现女子?只有三种可能,宫妃,宫人,太后???
遗光拍拍头,挥去不该有的想法。记起曾瑞说得舞阴长公主与白寿有过纠葛,想必那女子是公主了。
有了靠谱猜测,没了胡思乱想的劲。她困极累极,强忍着不适胡乱睡着了。
次日遗光是被怀林唤醒的。怀林是天子派来监视遗光的小黄门,有着一副好嗓子。
站在偏室之外喊遗光,声声入耳。
遗光头疼欲裂,忍住打人的冲动。几下收拾好苦着脸出门。
这边厢也有人被吵醒了。对面一穿紫色织锦深衣的姣丽女子趿着翘头履出来了,脸上翻滚着浓烈的起床气。
怀林背向着她,还未意识到另有人在。
继续叠声喊着遗光,“请女君起身打扫石室!”
遗光上前道知道了,亦看见了对面的女子。
她拿眼神示意怀林后面有人,怀林转过身望去,脸上一瞬没了血色,泥首道,“霍长主万安,不知公主在此,奴婢扰了公主安宁,甚惶恐。”
舞阴长公主生母为霍太后,故而人称霍长主①。
她一脸戾气,“我当是哪条犬在吠,大清早的吵嚷不休。”
目光移到遗光身上,“你又是谁?”
遗光确定了她是舞阴长公主,果然是个嚣艳的人物。
她福身,端稳道,“奴婢蒋氏,见过霍长主。”
霍长主挑着眉,叱道,“倒不似寻常宫人。何故让黄门高声叫你?”
遗光有些难堪,涨红了面皮道,“奴婢因无意冲撞了陛下,被罚来石室打扫。陛下想的周全,专派人来耳提面命我呢。”
“哈哈哈哈。”霍长主突然抚掌笑道,“有点意思,陛下脾气耿,还没有人敢公然违逆他。”
把遗光囫囵打量了一圈,又换了说辞,她移开目光,轻慢道,“蒋家无人了吗?竟送来这么个眼高手低的狂奴?可见脸长得好的多半脑子不灵光!”
遗光听她刻意羞辱,虽气极,却只能强自按捺。
现下还没有资本和长公主对峙。
她想了个辙,决定旁敲侧击让公主煞煞火,“因昨夜早早入睡了,并不知鸾舆驾临,以至于今日吵醒公主。这黄门亦是奉陛下之命,本无意惊扰,还望公主恕罪!”
霍长主进宫与石室寺人过夜,本是秽乱宫廷之事。何况驸马健在,若事情传出去,即便舞阴长公主是皇上的胞姐,也固然不能善了。
霍长主听她提起昨晚,不自然了一瞬,继而阴恻恻道,“你昨夜何时入睡的?”
遗光老神在在,道,“奴婢一向晚睡,可
华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