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春小心扶着英娘的头,轻声道,“你的眼睛若看不见了。往后我伺候你。”
英娘是为了帮他,曾春知道。
当时他被几个宁王府家丁堵着,进退两难。
英娘从里间出来,端了桌上还没凉的茶水,端端正正泼了那几人一脸。
他这才有了活动空间,拉着英娘就跑。
但双拳难敌四手。
好容易等那些人打累了,雀翎衣也被夺去了。
他才把英娘送来延鹤堂。
延鹤堂的徐大夫摇摇头道,“这位娘子的眼睛遭重击,就算医好了。只怕会留下眼疾,见风流泪、见光流泪,且终生不止。
此时英娘尚有意识,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安慰曾春。
坚强如她,就算在这时也不肯掉一滴泪。
裴令仪脚下生风的赶来。
曾春从榻前猛一起身,眼前黑了片刻,方对着裴令仪揖手道,“三娘子,小的没看顾好铺子,还连累了英娘。实在是无颜见您。”
令仪上前看了看英娘的伤,简直触目惊心。
‘她蹙了蹙眉,按下要挣扎起身的英娘,方道,“先不说什么有颜没颜,头一宗事先医好英娘。铺子那边你先不用管了,在这边照顾好英娘就是。回头让隆儿随我善后。事情缘由我都知道了,我们君悦衣坊万不能让人这样欺辱!”
又转向在旁鹄立的徐大夫,肃容道,“麻烦您,这二位是我们店里的人,请务必要医好他们!药资和诊费记在丰禾坊裴府二房账面上,用最好的药就是。”
“还有”,她补充道,“所有金额给我们开字据,要双份的,越详细越好。”
徐大夫便是上回和令仪一块,为那位金吾卫护送的郎君施救的坐堂大夫。
算是熟人。
他颔首,“开字据这不难,只是这位娘子的眼伤,只怕医好了也会作下病根,缠绵反复。”
令仪微叹口气,“你们先尽力医治吧,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
徐大夫应下。
曾春感激的望向令仪,微张了张嘴,平日里灵巧的唇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令仪一晒,孩子气的挥了挥手,“行啦,走吧。让英娘好好养伤。我们先回去。”
待她们回到裴府西苑,周全已让府上兼职讼师的方师爷拟好了状纸。
令仪取了状纸来,过目后,点头让他们送去了六扇门,也就是京城衙门。
她又火速回到书房,写了一封弹劾信。
信上将闻喜县主的种种恶行渲染了一番,也没有夸大,不过将事实陈述了一遍。亦没有署名。
“豆官,去将这信送去杨御史府上。听闻他为官清正,寒门出身。你不要亲自去,在街巷上找几个孩子送去就是了。”
豆官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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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群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