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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主席，南主席？”
睁开眼，南北坐在一个明亮的会议室内。一个扎着利落马尾辫的女生轻声呼唤着。
两边是正襟危坐的少年，脸庞上还带着些青涩稚嫩。前面是一排秃顶留着大肚腩的中年人。
“轮到您做总结了。”
女生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将话筒递给南北。
对了，我是来处理校园封禁后山水库的事情来着，怎么就走神了呢。
南北接过话筒，将学妹递过来的发言稿放在桌面开始总结。
半晌后会议结束，南北作为总负责人进行收尾工作。以学校工作为理由婉拒了庆祝的聚餐。
送走最后一人后，南北走到窗户前，看着逐渐远去的同学，黄昏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在南北眼中如同宝石一般闪闪发光心。
但南北的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如同类似的场景进行过千百次一般。
这是为什么呢，好像有什么想不起来，但又好像什么都记得。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南北回头，是之前坐在旁边的女生。
“南主席，你没有去庆功宴吗？”
南北摇了摇头，“遇到了一些问题，你们去吧。”
“是什么问题？”
女生发觉自己有些轻率，连忙补充道。
“或许我可以帮忙解决，我想为南学长出一份力。”
南北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我也觉得南学长今天有些怪怪的。”
南北抬眸看向女生，“哪里怪？”
女生一时间有些紧张，不自觉揉搓着衣角。
“比如，比如南学长今天没有笑。”
女生有些紧张，“不是别的意思，学长不要误会，就是，就是不像以前每天都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很多次我都觉得学长和我的距离好远，但今天学长只笑了两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开心。”
女生看着南北清秀的面庞，小脸忽然红了，紧张的说道。
“不·····不是，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对，我也······”
南北忽然笑了出来，声音很轻松，如同卸下了所有的担子一般。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女生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地。
南北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
“怎么，我的脑海中没有过这种情况出现就当机了？”
“那这问心谷也没有叶掌门说的那么厉害嘛。”
一瞬间，楼下走动打闹的学生，操场上散步的情侣，树上凋零的落叶全都停住。
从天花板，墙壁，讲台上升起一片片灰色的烟雾组成了一个人影，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合理。”
烟雾好奇道，“一切都是按照你记忆中的轨迹来的，怎么会不合理。”
“因为你抹去了我关于天煞绝命的记忆。”
烟雾没有说话，示意南北继续。
“如果我没有猜错，问心谷是通过我走完一段圆满的人生，让我经历人生当中的所不曾经历的一切，达到炼心的作用。”
“满足我心中的渴望。”
“而我最渴望的就是，我这该死的体质。”
烟雾没有反应，南北确实猜中了。
“一切的一切，都依照最基本的逻辑，这是我的行事准则。”
“当‘我拒绝他们的邀请时，我就已经发觉不对了，你只能读取我的记忆，但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一直去拒绝，或者说，你无法推演我接受后的情形。”
“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学生，拥有那么多光环和资产，还有漂亮学妹的追求，没有理由去拒绝一次次社交炫耀的时机。”
“那你是如何恢复记忆的？”
烟雾人好奇问道。
“因为如果按照逻辑来推理，我应该会在不久后死去。”
烟雾人身形一滞，这是什么说法？
“我了解我自己，按照现在的状况，不久后我就会自我了断。”
“死亡的方式就在这里。”
南北指向桌面上的材料，正是校园水库出现溺亡学生的资料。
我看你应该是器灵一类的东西吧，说那么多你也不会懂，快放我出去吧。
烟雾人身形顿了顿，周围的环境开始晃动起来，即将破碎。
“等一下！”
南北叫停，“这里应该是我精神世界创造出来的吧。”
烟雾人回复，“没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世界，很新颖。”
“可以给我些时间吗，我想做一些道别。”
烟雾人没有回话，只是消散开来，学生开始走动，操场上的情侣依旧你侬我侬，树叶不受控制脱离枝丫落在地面。
南北来到女生身前，深吸一口气。
“你知道吗，我不是你们眼中的全能学长，不是一个完美的恋爱对象，更不是一个你眼中的勇士。”
南北脑海中不断闪过面前女生在教室里向自己告白的那一句句赞美的话，在他耳中更像是对自己的一声声嘲讽。
“我只是一个懦夫，我不敢去面对父母因为我死去的事实，不敢去承认我是一个只会带来灾难的扫把星。”
“我将全部的时间精力放在了提升自我，但我却连向父母到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我习惯了逃避，最终选择向这个世界说再见。”
“你很优秀，包括张文，李芊芊，黄先，周会峰······我一直记得你们，你们很优秀，比我优秀的多。”
“对不起，这些现在才能说出来，但我不后悔，因为我在这里同样找到了愿意接纳我的人。”
“最后，再见，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世界。”
话音落下，地面开始破裂，露出像星空一样的虚无，四周的墙壁，桌面，人物逐渐化作风沙飘散，不留一丝痕迹。
第十二章 告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