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过了半晌叹了口气:“原以为婉儿被养在深闺只爱诗词歌赋,没想到心中丘壑却不输男儿。可惜......”
郑明尧想说可惜是女儿身,可又收了话,一个不姓郑还敢言天下的男子,可不是什么应当的存在。
“可惜没想到臣妾不仅心中有丘壑,还貌美如花仪态万千。”三思将话头接了过去,故意说了句俏皮话。
郑明尧闻言哈哈大笑,伸手点了点三思的鼻尖:“连自己都夸上了,也不害臊。”
听见步撵上的笑声,跟随在步撵后的上官棱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笑得一脸明媚的皇后,说是国母,其实也不过是个才及笄的女子,笑起来还有一股稚气。
在深宫中难得的灿的笑容,令上官棱微微失神,又想起刚刚大殿之上,虽笑着话语中却尖锐的三思,瞬间收敛了目光。
东宫久未住人,大典前郑明尧特地命人修葺了一番,虽不算奢华,但也有一股庄严之势。
郑泊带着宫人早早地等候在了门口,远远见到帝后步撵,便跪拜在了地上,高声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看着比自己还大的郑泊叫自己母后,三思只觉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是生出这样的儿子,不如早点掐死在摇篮里。
步撵落下后,郑明尧没用脚踏,轻松地站稳了身子,又伸手去扶三思,柔声道:“婉儿小心脚下。”
“太子不必多礼,起来回话。”郑明尧虚扶了一把郑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本为舅侄,不必受这些虚名所扰。你要是不习惯,叫一声舅舅也使得。”
郑泊闻言肃容正身,又是一拜:“儿臣没有什么不习惯,礼法乃国之根本,称谓自当遵从国法。”
三思在一旁冷眼相看,郑泊毕竟是个利字当头的人,不顾亡父,改口改得顺畅,令人侧目。
郑明尧只是笑笑也没强求,然后又将上官棱叫上前来,给郑泊引荐一番。
郑泊见到上官棱自然又是一番礼贤下士的做派,恨不得将自己贬得大字不识一个,将上官棱捧成文曲星下凡。
原本还想一起用个午膳,但郑明尧忽然改了主意,说还有政务要忙。
三思自然也不想多留,郑泊虽然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本性,但偶有几个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也有一种令人不适的打量。
于是郑泊又亲自将帝后送出了东宫,帝后的步撵走了老远回头都还能看见郑泊矗立原地,恭敬垂首的模样。
回宫的路上,三思见郑明尧不负来时的愉悦,又开始频频咳嗽,便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岔开话题:“陛下怎的不在东宫用了便饭,国事再忙,身子也更要紧。”
郑明尧清咳几声,舒了口气道:“婉儿,你说立太子之事,朕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陛下火眼金睛,识人无误,可能是太子初入东宫,还不适应吧。”三思嘴上这么安慰着,不想现在郑明尧再多思伤身。
刚刚郑泊狗腿的做派和传闻中君子之姿相去甚远,因此才引得郑明尧起了怀疑。
“许是朕多疑吧。”太子既立,有不是过家家,自然不可能轻易更换,郑明尧只能寄托在自己残喘的身子多坚持几年,让太子历练出一个合格的君主模样。
“快到臣妾的宫室了,陛下可要赏脸陪臣妾用个便饭?”三思看着越来越近的寝宫,笑着问道。
郑明尧点了点头,摸着肚子:“朕还真是饿了,那就到婉儿哪里讨点美味吧。”
到了午膳时间,东宫也第一次生火做饭。
因为帝后亲临,郑泊特地让小厨房备了丰盛的午膳,一桌的山珍海味,却只有他和上官棱两个人吃。
“太傅请入座。”郑泊自己站在一旁,执意让上官棱先落座。
从到了东宫起,上官棱就一直在观察这位新太子,然而现在看来,似乎新太子有些名不副实,至少这番做派就不似一个未来的天下之主。
上官棱是个直言不讳的性子,当下便冲着郑泊躬身行了一礼,郑泊赶忙伸手去扶:“太傅何必行此礼,太过客气,今后本殿下还有许多要依仗太傅呢。”
听了郑泊的话,上官棱腰弯得更低,言辞恳切道:“太子殿下,陛下既指任臣为太傅,那臣就不得不忠谏秉言,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太傅也是本殿下的师长,说什么都使得。”郑泊也十分认真地回道。
上官棱这才支起了身子,对着郑泊道:“太子殿下为人仁和是好,但殿下毕竟不同往日在封地,现在在皇宫之中,一言一行皆要附和身份,不该过于谦逊,尊卑不分。”
第46章 哀家智斗后宫文男主(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