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按照记忆一步一步楼梯地往上爬，最后停在了一扇紧闭的铁门前，门上还贴着未缴的水电费通知单。
忽然门内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男子的谩骂声以及女子的哭喊。
这些声响仿佛从门内钻了出来，爬进许如归的耳朵，直让他觉得窒息，他立刻扔下手中的酱油瓶，扭头就想往楼下跑，却被一个奇怪的人挡住了去路。
那个阻挡他的甚至不能称为人，银色的齐耳短发，一身银白色的紧身连体衣，脸上带了一个白瓷一般的面具，眼睛呈现蓝色的圆环状，更像是科幻小说中的机器人。
“别怕，进去吧。”机器人的声音却很好听，因为每一个字的间隙都一样，听起来有种诡异感。
然而许如归听到这句话，仿佛受到了什么鼓舞一般，默默地回头，伸手拉开了没有关紧的铁门。
屋内一片糟，喝醉了的男人正在用快秃了的鸡毛掸子不停地抽打着地上的女人，啤酒瓶碎了一地，女人在地上哀嚎着翻滚，被划伤了不少小口子。
“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子，想离婚是吧？嗯？”男人狠狠地抽打着，看着站在门口的许如归，也破口大骂道：“让你去打个酱油这么久才回来，养你个小兔崽子有什么用？跟你妈一样，赔钱货！”
男人一把将许如归拽了进去，似乎对那个机器人视若无睹，机器人默默进了屋子，还好心地关上了门。
被男人拽在手里的许如归不吭一声，似乎习惯了醉酒的父亲如此作态，问什么也不答一句。
只要忍耐就好，这是母亲告诉他的，忍一忍，等长大了就好了。
许如归的不发一言在男人看来全成了挑衅，骂了几句后不解气，一脚揣在了许如归的心窝上。
倒在地上的胡香兰见状立刻爬着上前把许如归护在怀里，带着哭腔道：“你别打孩子，有什么冲我来！”
“好，今天不把你们打服，我就不是这个家的天王老子！”男人重新抄起鸡毛掸子，冲着女人不住鞭打。
为何护住怀里的许如归，胡香兰用背朝向许岩立，将许如归的头深深地按在怀中，疼得直抽气还不忘安抚许如归：“别怕，如归，别怕，忍一忍就过去。”
忍一忍，从小到大母亲就只会这一句忍一忍，无论父亲在外欠了多少债，在家里如何打骂她和自己，似乎母亲只会说这一句话。
许如归不止一次求母亲离婚，带着自己离开这个不堪的家，母亲只会抱着他哭，什么也做不了。
许岩立打够了，又翻出酒来喝，一瓶又一瓶下去，最后醉倒在了客厅之中，靠着柜子呼呼大睡了起来。
许如归感受到母亲越来越虚弱的气息，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胡香兰失去支撑，顺势倒在了地上，满头的血。
“妈......”许如归看着一动不动的胡香兰，终于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半蹲下身，伸手去探母亲的鼻息。
微弱却还有温度的气息扑在许如归的指尖，他定定地看着昏迷的胡香兰，忽然心里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要是母亲被父亲打死了就好了。
第36章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三十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