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又是短暂的沉默。
池念月也知道问他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便转问起别的事来：“现在你究竟是谁，是池湛，还是程湛？如果你是程湛，那以后我还可以唤你二哥哥吗？”
程湛颔首，回道：“自然，按你的习惯来就好。”
还是那般温柔、亲切的模样，可池念月却还是觉得，自己与程湛之间，回不到从前了。
之前只以为他是二婶母的养子，现在摇身一变，他成了国公府的长孙，与她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牵绊。
“好。”池念月强撑起笑容，因着眉眼微弯，本噙在眼角的泪水也顺着流了下来。
程湛看见，藏在袖中的手突然有种想起伸出去为她擦去脸上泪水的冲动，但手指刚抬起，就被他克制住了。
就算是如以前一般，他与她也不过只是明面上的堂兄妹，现在，男女之别更加明显，他不能如此做，不然，就是毁了她的名声。
他将手攥紧成拳，最终还是忍不住拿出了一只帕子递给她。
“擦擦眼泪。”
程湛将帕子递给池念月后，便赶紧收回了手。
池念月看着他这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瞬间又凉了些许。
接过帕子，轻轻擦去眼泪，然后说道：“你想必还有要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程湛再作表示，她便直接迈步回了侯府。
而程湛看着她渐渐远离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息。
这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对。
但这样也好，不会留下太多的念想。
以后，他也会劝祖父不再将池念月牵扯进来，他们之间，应当也不会再有别的联系了。
程湛很快离开，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池念月回了头。
“还真是……决绝啊！”池念月呢喃道。
……
因着池念月突然出现这一岔子，程湛都不知自己出来的真实目的了。
他继续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朱雀街前。
想当初，他还只是池念月的二堂兄，花灯节那晚，陪着她一起来此。
程湛看了一眼朱雀街的坊门，还是决定进去走走。
刚走没几步，便听到那熟悉的叫卖声。
“公子，要来看看吗？”
程湛转头去看，还是当时的那个商贩。
不知不觉，程湛竟然走到了那摊前，寻了许久，寻到一个兔子面具。
“就这个吧。”说完，便付了铜钱离开。
一路上，他将兔子面具放在手上，不停摩挲着。
这面具用料低廉，但胜在样式。
不知为何，他现在突然觉得。
池念月就是这兔子，平素里温温柔柔，可但凡惹急了她，也是会发脾气的！
而他方才，显然是将她给惹急了。
程湛继续向前，每走一段路，就是一段回忆。
走到尽头，回忆，也就断了。
总归也只有那么多时间的相处，短暂得在一生中都只能算个片段。
而他，也只是她那绚丽的一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想到这里，
第72章 兔子也是会发脾气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