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梓豪将装回头盔的纸皮箱子放好,然后抓了随意一套衣服匆匆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汗水冲了个干净以后就换上衣服出门去了。
事情虽然还没有解决,但是潘梓豪却已经在考虑其他的事情。他从来就有着这种本事,即便难题已经在已经摆在自己面前也能从容不迫地去想去做其他事情。或许也正是这种性格才让他在从小到大的种种困顿走过来。其实有时候他也不是不想真正面对那些难题,但是他确实不敢去想,害怕自己一下子就会被这些困难给压倒,倒是有几分逃避的意味,正如在游戏中他也是毫不犹豫地下线逃开了。
出了门,潘梓豪沿着村里的大路一路前行,很快来到自己的大姨家。如果要说这个大姨,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还记得高中时的一次意外夺走了潘梓豪的父母。他们两老同样饱受生活的苦楚,离开了倒是一了百了,却什么也没有给自己的儿子留下。
但好在那时候的潘梓豪已经有了自立的能力,加上一些亲戚面子的接济,总算是活了下来,不至于饿死,也因此这次意外才断送了他的校园梦,即便后来的高考他有十分亮眼的成绩,可以去一座不错的大学,也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想,出来社会打工,也正是那时候开始体会到什么人情冷暖。
在那一众亲戚当中,也就只有现在去的大姨家是看得起潘梓豪的。当年所有亲戚都不支持他继续读书,却也正是这位亲姨坚持着要让这位可怜的侄子能够继续读书,毕竟最起码也要读完高中。至于后面能够让他活下去不至于一下子就饿死的特困补助也是大姨的老公东奔西跑弄出来。
这份恩情足够记一辈子!也的确是三天三夜也诉说不完的天大恩情。
潘梓豪敲开了屋子的门,一个头发有些发白,面色略带沧桑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就是大姨。
“大姨!”潘梓豪脸色僵硬一动,冲中年妇女唤了一声。性格腼腆如同社恐一般的他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亲戚也未能自如地打招呼,曾经他也是很外向开朗的人,自从父母出事以后就变得有几分自闭,只庆幸当时性格已经接近成熟,加之天性喜爱逃避,故而才没有得什么自闭症。后来出来了社会,为了生活,更是没了那份朝气,对外人愈发寡言少语。
“你来了!”这位大姨早已经清楚自己侄儿的性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招呼着让他进来坐。
脱了鞋进去以后,潘梓豪就在沙发上坐下。他是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和自己的大姨聊天,不过还是对方先开口,只听大姨倒了一杯水送过来以后就率先问起自己怎么突然跑回了增城。她还是关心侄儿的前途。
潘梓豪是不敢说自己是被人炒了鱿鱼,只说自己在增城有更好的机会,能赚的钱也更多,所以回来了。这话也的确没错,这钱刚刚才打到自己的卡上呢,那是他在花都半年也赚不到的这么多钱!只是他敢用吗?用了就要继续那个恐怖的游戏,继续面对那个恶心的怪物甚至是接下来可能的可怕东西。
大姨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然而心中也没有尽信这话。她明白自己的侄儿命途多舛,却也只言不求他能够有多出息,只需要不行差踏错,能够安安稳稳度过余生,将来也能面对自己的弟弟。
潘梓豪听了这话,又闻听对方提了自己那死去的老爸,眼圈微微一红。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大姨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其他人都当他是地底泥,也只有大姨是真正把他当作是人看待照顾。
潘梓豪虽然没有说一句谢谢,但那份恩情确实已经深深铭记在心。尽管潘梓豪是真得很想报答,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他连自己都快顾不上,难道真得要下辈子才能报答。
这一刻,一向摇摆的潘梓豪那想要和陈美诗解约的心不自觉又拨向了另一边。他想要钱,想要一个可以报答自己大姨的机会。
只要他有勇气继续下去,在那个逼真的游戏继续闯下去,那样他不仅能够得到钱,甚至还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见高就拜见低就踩,谁都是这样。正如遇见过路的乞丐,十个有八个内心都是生出一阵恶心的不快。没钱没势的人就注定会被人唾弃看不起,这种滋味是不好受的。潘梓豪深有体会,却无力改变。但是有一天你突然发了,把大把大把钞票撒出来,过去那些鄙夷嫌弃的目光又会陡然一变,成为仰视崇拜的目光,有些人甚至会自动忘却昔日那曾经的嫌弃心理,一个劲儿的蹭过来。
如果说游戏呈现给潘梓豪的是恐怖,那么这现实带给他的只有残忍、困难、压迫以及无力。
大姨见潘梓豪一阵出神,也不说话,还以为他有什么关系,于是出言问道。
潘梓豪回过神来,摇摇头轻轻开口回答道:“没什么。”又问道:“大姨,你这次突然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他其实很少会过来,一般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大姨才会让他过来一趟。从游戏里面退出来以后,他就看到大姨发来的信息,因此才会跑过来。至于大姨为什么会知道他从花都回来,估计是看到他发的朋友圈了。
&nb
第九章 过去的恩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