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毅知道她活不了几年后,就一连几日见不到人,她忍不住问了阿大也只是说李毅最近很忙。
几日闭门不见,连沈中离最后多次去找他都被守门的侍卫以各种理由拦了下来。
沈中离一个人坐在秦怡那喝闷茶,一杯接着一杯,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秦怡看不下去了,一甩药篓子道:“见过喝闷酒的,没见过喝闷茶的,皇上从来都是由着你的,进来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不过你如今心里烦闷,他估计也好受不了,要我说你们之间怎么回事去说就是了,犯不着……”
沈中离突然起身:“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们有什么事去说就是了”
“不是这句,上一句。”
“皇上从来都是由着你的,进来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怎么了?”,秦怡被他问的不知为何。
沈中离撂下茶盏,火急火燎地向着皇宫疾驰而去。一路上她亮出那块没怎么用过的金牌,畅通无阻,纵使现在是天色暗沉,她驾马入皇城也无人敢拦。
李毅是从出宫追查案子不久之后才这样的,那天一定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她必须弄明白这他这些天诚惶诚恐的究竟是要捂着什么。
沈中离并未直接从正殿进去,而是在中途弃马,绕过守卫,去了自己的住处。沈中离借着月光在李毅为她安排的自己没住过几次的院子里面一阵翻找,还真让她找到一处暗门。
李毅从前在成国皇宫就和她说过,若有机会定要将两人的院落连起来,美名其曰防火防盗,沈中离那时候他挂着羊头卖狗肉,依着李毅的行动力,果不其然在自己的皇宫里履行了约定。
沈中离顺着地道一路向着深处走去,地道的末端是一处暗门,沈中离透过门缝隐约瞧着外面对应的位置,这条密道都出口就是那厮的衣柜,她并未直接推开暗道的门,而是悄无声息的透过门缝看了出来,正好看见了床榻之上躺着的李毅的身影。
房间里似乎不止有李毅。
沈中离紧皱眉头,凑近了听屋内人的交谈。
“陛下,此毒刁钻,老臣才疏学浅仅能以此法子解毒。”
说话的人是马向前,沈中离当年还在成国皇宫见过身为细作的他,听说秦怡说他重操旧业现在在太医院当值,沈中离大病小病都找秦怡去看,因此鲜少往太医院跑,从回宫后还未跟他打过照面。
“还需多长时间?”
“至少两个月。”
李毅“嗯”了声,说:“退下吧,此事绝不可外泄。”
“老臣遵旨。”
温喻:“陛下此法过于疼痛。我朝人才济济定有别的法子解毒,臣现在就派人去寻。”
李毅:“不必,此事不宜声张。这点疼朕还忍得了,将力气都放在寻找帮沈大人解毒上便可。”
“寻医之事臣已安陛下吩咐安排妥当,只是……沈大人那怕是已经起疑了。”
“能瞒多久便先瞒多久吧。”
沈中离在暗门后站了许久,待到屋内除了李毅之外的人全都退下,才木然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拉开床的帷幔。
只见床榻之上,李毅面朝床幔,侧着面庞,俯卧着,背后的衣衫堪堪搭在腰间向上些的位子。
衣衫之下半遮半掩的黑紫色的伤口十分骇人,沈中离将盖在他身上的衣衫向下拉了拉,果不其然那伤口极其深,有清过创的痕迹,但仍然抑制不住地开始腐烂,屋子里的熏香味极重,想来是他为了压住这血肉溃烂的味道。
沈中离将衣衫重新帮他盖好,坐在床榻之上沉默不语,半刻后嗓音微哑的说道:“既然醒了,便说说吧。”
一直面朝床榻里侧的李毅动了动,转过头,合上衣衫,慢慢坐了起来,笑道:“我这伪装的功夫到底不如我家小阿狸,不过半刻便被揭穿了。”
沈中离显然没心情同他绕弯路了,直接问道:“抓许炜那次你替我挡着沾上的?”,许炜布下机关,在房梁上放了一桶不知装着什么液体的木桶,李毅及时出现沈中离才能免于被泼一脸,她本以为两人都躲了过去,如今看来并未完全躲过,是李毅用后背替她挡下了。
回想起许炜那张毁了容,糊成一团看不清眼睛鼻子的脸,如果没有李毅出现,许炜是准备把她的脸也变成那般模样。
李毅见她面色冷的冻人,用手又合了合衣衫“嗯”了一声。
沈中离听他搭话,猛地转过身正对着他,虽横眉冷对却是已经红了眼眶:“你想就这么瞒着我?”
第92章 莫辜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