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已经是晌午。
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东方曦月拿着一个绣着茉莉花的团扇轻轻摇动，她终于梳起了妇人发，头上的发饰以玉为主。肌若冰霜，手似玉葱，穿着月白色的衣裙，裙角有浅绿色的花纹。
“终于醒了……”她粉唇轻启。
“娘娘……”我已许久没有这样称呼过她。
只是今日，突然想这样称呼她，就好像，我们还在东宫，她还是宠妃，无论是发生多大的事，她都可以游刃而余的解决。
“你看起来很憔悴。”
“我……”我将所梦之事告诉了她。
她却只是笑笑，一点也不着急。
“你家那位将军，有曦禾在，死不了。”她笑笑。
什么叫我家那位，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像看待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小事，似乎对北方的境况了如指掌，一点也不忧心。
东方曦禾可是她的妹妹，让一个女子到那样的地方真的不担心吗？
不过当我说起皇后的事，她脸上又浮现一抹忧愁。原本一直摇动的扇子突然顿住，惊道:“皇后娘娘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十月，现在已经有足足六个月的身孕了。”
“……”她沉默一会，骂了句，“傻子。”
据我所知，宸妃很少骂人。至少我就只听这一句……
从这件事得知，她也不是万能的，她至少没有预料到皇后会再怀孕这件事。
她像那只砧板上等待宰割的咸鱼，喃喃道:“救不了了……自生自灭吧！”
皇后在生太子时，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不知道宸妃用了什么法子救了皇后娘娘，却也知道此事是不易的。
如今宸妃自诩自己没有办法，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宸妃娘娘，你真的没有办法帮帮皇后娘娘了吗？”我再次问到。
她眼底晦暗不明，说不清是怎样的情绪，就像那俯视大地的女神。
宸妃捂着额头，对这件事展现出纠结的状态。
“我刚把眼线撤走，她就怀孕了。我又不是天神降世，我没有办法……”她摇摇头，在那里用团扇敲打桌角，坐立不安。
“娘娘……”你不是天神降世，但是你夫君是呀！
“沈静姝的身体本就不行，能生一子已是大幸。走之前我千叮万嘱，让她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个二十年，赵衍驾崩，她就是一个太后。”
“感情您老就没盼着皇上一点好的……”
“盼着他什么？年少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她谈到皇上，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温和。
像冬月的霜花……
“我听贤妃说，您与皇后自云翳城就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以宸妃的性格，不至于见死不救。
“呵。”她不屑的转过身去，却忍不住四十五度抬头仰望那只搭在窗口的樱花。
“皇后十四岁那年我便与她相识，那个时候你还宫里，天启朝就像那病入膏肓的老头，一推就倒。”
“她是太傅的女儿……”她顿了顿，伸手接下被风吹散的粉色花瓣。
第29章 搬救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