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屠戮，来得快去的也快。从最初的数万人，到现在站着的，只有不过十余人。他们都垂着首，不敢看，不敢疯魔。即使最初兴奋如灵清遥，也低下了头，微微颤抖着。
此时，已经不是兴奋与崇拜这种情绪会产生的了。心里的恐惧也无法正常出现。有的，是无尽的苍白。
白骨僵硬在原地，灵气被全数灌进东方君夜体内。然而，这白骨并不倒，也不散去，呈现各异的姿态，朝着同一个方向，仿若膜拜。这一处，至多年轮转也未消失。
东方君夜变了模样。
身量比原来高了半头，一头墨发长到腰际，无风自动。那一双经历了三次转变的眼眸，此刻，像是汇聚了一般，竟有重影。紫色，金色，还有黑色。
他眯了眯眼，再睁开，瞳孔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金色炫目。
若是一个不熟悉的人在此，对这变了相貌的东方君夜，怕是认不出。他原本的俊逸容貌，从染上了阴鸷开始，就朝着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这变化，总有些熟悉的味道。
“这一战，倒是有趣。”
东方君夜突然开了口，发出的声音，竟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冰凉。
听得的十余人一抖，不敢答话。
东方君夜抬眼，透过白骨望向嵘城。那里的结界早已破碎，在最外层的人，无一幸免。整个嵘城，也只剩了不过百人而已。他似是有些不满意，但却提了提嘴角。
“绝情之人，果真如出一辙。”
他没有提高声音，却依旧穿透了，对着那正回望的莫云尘，眼里只有一丝闪烁，便没了情绪。
莫云尘有感应地抬头，看过去。他淡然的目光里，有着帝王与生俱来的冷漠。仿佛在这一场对战中，东方君夜的彻底放下，于莫云尘来说不过是个笑话。
如他所说，绝情，才是莫云尘真正的本性。
东方君夜抬了抬眼，对褚讳瞥去，“回云宗。”
褚讳连忙应和，将除了灵清遥以外，已经陷入魔怔的其他人，直接用仙术刺激强制清醒。醒过来的人，不敢看向东方君夜，听得褚讳的命令，像得了解放，迅速跟着离开。
这一走，嵘漠之地只剩下一片皑皑白骨。死气弥漫，没有一丝人气。嵘城幸存的人，怔怔地立在原地，看着那离去的人，面无血色。这一幕，将成为他们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过者，涅??重生，留者，万劫不复。
“传我命令，所有人集合，准备离开嵘城！”
莫云尘顿了顿，对一旁的付青山点了点头。付青山倒是冷静的很，没有丝毫犹豫的走出去，传达命令。
命令一出，幸存者仿若从惊魂中醒来，木然地不知作何回应。
这一边，族人丧生，这一边，又要离开自己生活了一生的地方。荒狼不知去向，安风玄又消失了，莫云尘不能给他们信仰，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毫无防备。
“还愣着做什么，快走！”
这一次，倒是郑环先应和了。作为老一辈的人，他的话
第308章 沉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