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天幕厚云遣散，在风与云的空隙中，偶然划过几缕骄阳，落在河边的岸堤，把狗躁动的情绪调动起来。
野狗们快速朝张海围拢，像是保护将军的士兵，也可能是吃过人肉后，渐渐沾染上高等动物的习性。
张海全然不是之前审讯室里的模样，狭长的刘海被发胶抹到脑后，光亮的前额比脸都白。
他举起相机，对着灌木丛摁下快门，把曲翔狼狈的模样做了定格。
野狗小弟们听到快门声，狂吠得更凶，大狗的鬃毛上还残留着碎肉，小狗正费力的咀嚼着嘴里的骨头。
和相机一道挂在张海胸前的还有一只哨子，只要他吹响号角，这帮野狗就能扑上来把曲翔撕得粉碎。
河边仓库的门还没有关，里面的狗群听到声响后，快速跑出来增援。
“曲副队长，好久不见！”
张海倒也不避讳什么，既然这人能找到仓库，就说明他掌握某些线索。
“就你一个人么？”
带着试探的口气，张海不断偏头往来时的小路看，确定没有埋伏后，他逐渐拿回了主控权。
“对付你，我一个人足够了！”
曲翔和林深不一样，他并不崇尚暴力美学那套，随身带枪是习惯使然，这次倒成了保命符。
黑洞的手枪隔空递上张海的胸膛，他又摁了几下快门，毕竟警察举枪这种时刻，不是经常能碰见的。
“带我去仓库看看！”
曲翔来时匆忙，只给林深留了条信息，也不知道这会儿他看见没。
眼下难对付的不是张海，反倒是这些恶狗，它们吃惯了人肉，看到活物总会难忍兽性。
“这可不行，那里太脏，我们就在这聊吧，曲警官来这做什么？”
张海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在曲翔没把谎言点破前，这戏码还是要演下去的。
“在这聊也行，我们之前在程序家里找到好几本相册，照片都是你拍的对不对！你去过摄影工作室实习，但苦于父母的压力，不得不辞掉工作，我调查过你的底细，面包店是你家的副业。”
这么一解释，张海设的局就更大了，警方曾经在程秀家的相册里发现了张海的照片，以此怀疑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假设那照片是张海故意放置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警方认定他是个懦弱无能的小奶狗。
“别装哑巴啊，程秀是腿模，你跟她在拍摄过程中认识！你知道程秀被杀前张演去过她家，或许你还亲眼目睹过张演杀死程秀的全部过程……”
曲翔往前走了几步，那些狗像工蚁一样围城一堵墙挡在他和张海中间。
“曲警官话可不能乱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看到了？”
张海做出一个投降的动作，表情却始终保持着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你跟我要证据，证据不就在你的相机里么！”
曲翔冷笑了一声，激的张海接连后退，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挂的相机，这里不光保存了程秀的死亡现场，还有若干个连环杀人恶魔被野狗分尸时的照片。
“曲警官真会说笑，我不过是个热爱摄影的人，怎么可能动杀人的心思呢！”
第80章 恶犬[1/2页]